第14章 那位真有故事
朱元璋哪裏不明白人心事故？
他是底層百姓起來的皇帝。
就尋常百姓家，幾個兒子在老子過世之後，每每為了家財掙個你死我活。
他要是尋常百姓也就罷了。
而他是帝王，駕崩之後，皇子之間爭奪可是血雨腥風。
幾個兒子恐怕隻有一個活著。
“沒辦法啊，選擇什麽樣的生活，就要麵對什麽樣的苦惱。曆代帝王都無法避免的事，瞎操心那麽多幹啥。我要是陛下，該吃吃吃，該喝喝喝。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張鬆的話，完全跟舊時代的人思想不一樣。
舊時代的人，巴不得家業萬代傳承。
他們所理解的宇宙是永恒不滅的。
而張鬆沒有穿越的時候，他可是學過很多現代理論。
無論你怎麽厲害，都避免不了熵的到來。所有努力不過是讓熵來的遲一點而已。
終究的命運還是要熵增。
而更有科學家說，質子湮滅之後，宇宙就隻有一片虛虛無，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存在……
接受這些理論的張鬆，剩下的就隻有享受快樂，吃喝，喝吃。跟喜歡的人度過快樂的每一天。
朱元璋本就惱火中，張鬆又這麽一句，頓時弄得他火冒三丈。
“我看你是局外人而已。你真要當上皇帝，就不會這麽輕描淡寫的說話。”
朱元璋惡聲惡氣的道。
“那可不一定。”張鬆可不認為自己不會按照自己的話去做。
思想不一樣，做法也就不一樣。
作為三百多年後的文明時代人，享受過自由，平等，和平，高科技文明。三百年之後的高科技產物對於朱元璋來講，根本就是神一般的物品。
就拿手機而言，要拿到他麵前，絕對會認為是神的產物。
“哈哈，你還是承認有一定機率會這麽做吧？”朱元璋大喜。
“按照我的性格，大致方向不會變，而少機率的問題發生後，往往會改變一個人的決定。所以我不敢絕對的說，我會那樣做。我想朱老伯作為一個走四方的商人，也不會在一樁生意沒有談下來之前敢百分之百肯定會談下來吧？”
張鬆越懟越爽，越爽約懟。
他不認為大不了眼前這個人官不過五品。
這種品階，他張鬆還有辦法應對。
故此，毫無隱藏的懟對方。
很久沒有上論壇嗶嗶，自從來到這個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電腦，更沒有電視的時代，他憋得很難受。難得遇見一個能懟的人，自然要往死裏懟。
朱元璋被懟得像個受。
對張鬆是又氣又恨，又舍不得殺掉。
他說的那些話，那一句不是大逆不道的罪？
大逆不道在古代，是十惡不赦的罪。
所謂十惡不赦，即便皇帝下旨大赦天下，也不能赦免的罪。
“張縣令今日多有討饒，改日再來拜會。”朱元璋心中憤怒，擔心再跟張鬆嗶嗶下去，會真的忍不住把他砍了。
想他是個人才，別具一格。
就隻好走掉，等氣消掉再來領教。
“好呀，我這裏隨時恭候大駕。”張鬆起身送朱元璋。
朱元璋擺了擺手，表示不需他送。
於是帶上朱浩而去。
在朱元璋走之後，趙雨荷很不解地問張鬆：“老爺，那人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朝廷大員。”
“我也覺得，但管他的，繼續喝冰紅茶，繼續吃火鍋。”
張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
“可你剛剛說喝多了冰紅茶會拉肚子啊？你都起碼喝了五杯了。”
張鬆道：“你沒有看見麽？那小孩的氣色很不對，像是有疾病在身。不怎麽健康就必須注意飲食。”
“沒想到相公你這麽細致。回想起來，正如相公所說。”
“好啦，陪我吃火鍋，不要討論這麽沒有意思的事情。”張鬆不想趙雨荷多想，對於她而言，知道得越少越是幸福。
張鬆至少這麽認為。
他有很多的秘密。
一些現在毛驤也在調查的事情。
朱元璋在這吃火鍋這會兒，毛驤派遣他手下得力的幾個錦衣衛已經把六合縣跟張鬆有關的各種情況了解了一番。
事實證明，隻要錦衣衛注意的事情。
沒有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朱元璋走出縣衙。
毛驤從暗處走出，對朱元璋低下身恭謹道：“爺，那位真有故事。”
“走，回客房說……”
這裏距離縣衙不遠，縣衙在鬧市街道上。
這裏人多耳雜，朱元璋自然會找個僻靜的地方聽聽。
回到客房，毛驤讓幾個便衣錦衣衛在外麵看著，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朱元璋坐在上座之後，毛驤跪在上上道：“陛下，臣調查到的東西很多，就一條便都足以讓張鬆誅滅九族。”
“嗬，我就說他不簡單嘛。仔細給我說說。”朱元璋很高興，忘記了剛剛還在生著張鬆的氣。
“據查，有人看見他一人走進六合山山穀。山穀外重兵把守。我們人想進去無法進入。看守的人將山穀看守得水泄不通，唯獨隻有張鬆一人能進入。”
毛驤猜測道：“據臣猜測，山穀裏定然有詭異，很肯能是謀反的勾當。隔三差五，就有他親自押運的馬車隊伍進出。馬車用油布苫蓋，完全像是不可告人一般。”
“有這種事！”
朱元璋“啪”地拍在桌子上道，“六合縣就在朕的眼皮子低下，這小子要真搞事，萬一不小心，還真被他得逞。他姓張？是張士誠的後代？”
“臣調查過，他張鬆家族跟張士誠八竿子打不著。”毛驤道。
“這樣啊？就奇怪了。不是朕的仇人，幹嘛這麽做？神神秘秘，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給朕派人盯好，要抓就抓他實錘證據。”
朱元璋畢竟很英明。
不會像他後代崇禎帝一般昏庸。
隻聽太監一麵之詞，就把寧遠鐵護袁崇煥殺死，導致清軍輕鬆入關，大明覆滅。
作為一個皇帝，濫殺有本事的臣子，是在自毀長城。
“是，陛下。”毛驤領命。
山穀裏的秘密，實際上也無什麽危害大明的東西存在。
張鬆的新式學堂，新式農業，新式工廠，都在裏麵。
他之所以一個人進出，就是想目前這些產業歸於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