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孤身逃亡

想起方才那一招,時玥有點尷尬,“回頭再跟你說吧。眼下,我的身份被他發現,若再不逃,落也手裏,他一定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那就跑啊,就像上次那樣,咱們翻城牆去……”

“不行。”時玥知道自己輕功了得,但是羅武卻半點兒不會,這要逃起來,太不方便,很快就會被展天義追上。她想了想,“那條子知道我的身份,但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們這次逃跑,最好還是分開跑的好。”

“啊?那你遇到危險該怎麽辦?”

時玥看了看羅武,訕訕的,“呃,那個……羅武,咱倆出生入死,有話我就直說啦。”

“說啊。”

“那我說了,呃……,我有輕功,你沒有,條子知道我的身份,但並不了解你,所以,我們分開,最安全。等虎威鏢局的風聲過了之後,我們再找個地方匯合,這才是最好的法子。”

“啊~……?原來掌門是嫌棄我了……”羅武悶悶不樂道。

“不是嫌棄你,我不是說了嗎,他們不知道你跟千手神門的關係,你根本不必逃跑。而我一個人呢,或許能跑得更快一點,這不是很好嗎?”

羅武還是一臉委屈,他認定了時玥是嫌棄他輕功不好拖後腿。

時玥沒法子,心思一動,拍了拍他的肩,“而且,不讓你跟著,也是另有重任給你呀。”

一聽這話,羅武眼睛亮了,“什麽重任?”

“當然是留在梅陵縣,替我查找真凶的線索啊。真凶查不出,我豈不是要逃亡一輩子。”

“原來如此,那行,小玥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羅武高興了,但很快,他注視時玥的目光中,竟閃爍了淚光,依依不舍道:“那等風聲過了,你可捎信給我,至少讓我知道你一切平安。”

時玥點點頭,轉身躍入夜色之中。

天蒙蒙亮了,楊勳起來發現展天義不在房裏,也不在驛館,深知他一定去了虎威鏢局,當即披衣前往。

等他到了鏢局,步入內院,一眼看見坐在台階上的展天義,雙目微闔,麵色發白,嘴唇發幹,就連衣裳都有汗漬被風幹的痕跡。

楊勳愕然,抽刀撲了上來,擋在展天義身前,警惕四周,“頭兒,你怎麽啦?”

展天義緩了口氣,“我……受了點兒傷。”

“受傷?”楊勳再次警覺的四下觀察,能將他心目中武功蓋世的捕頭傷成如此模樣,一定是絕世高手。“這裏有埋伏?”

展天義一臉黑線,他伸手扯了楊勳的衣襟,朝他擺擺手,“他已經跑了,你不必緊張。”

跑了?楊勳收刀,坐在展天義身邊,上下左右的查看,“頭兒,你傷哪兒了?”

展天義:……(可以不答嗎?)“我的傷無妨,你不必擔心。”

“頭兒,能打傷你的人,會是誰?你看清他的樣子了嗎?”

展天義歎聲,想起時玥瘦小的身軀,臉上一陣發燒,怎麽會讓這麽個弱雞給傷了呢?還傷的那麽難以啟齒。“他一定是千手神門的掌門。”

“時年?就是……那瘦子?”

展天義點頭。

“他認了?”

“沒有。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已經可以斷定了。”

楊勳詫然,“一個賊頭兒而已,武功竟如此高深?頭兒,他使的是什麽招術?”

展天義:……(你能不問了嗎?)“無非是些下三流陰毒招術罷了。”

“那我這就派人去追。”

“不用,此時他應該已經出城了。”

楊勳緊鎖眉頭,沉思片刻道:“他既然真的出現在這裏,又身負高深莫測的武功。這麽說,虎威鏢局的案子,就是他幹的?”

展天義徐徐搖頭,“就算他有武,這案子也不是他幹的。”

“這是為何?”

“虎威鏢局一夜之間被滅門,很顯然是為了那幅畫。但是現在,鏢局的人也死了,畫兒也沒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有什麽理由冒著被官府發現的危險,再來此地呢?”

“若不是他幹的,他深夜來此,又意欲何為呢?”

展天義大晚上坐在這裏,已經想了很久,此時含笑反問,“那你覺得,案發後還會到凶案現場的人,是為了什麽?”

楊勳悶頭想了一會兒,恍然道:“哦~,是為了找尋線索,為了破案。”

展天義點頭,“正是如此。所以,他來這裏,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可是他一個賊頭兒而已,好端端管的什麽閑事?”

“這可不是閑事,你忘了,如今坊間的傳言都說什麽?”

楊勳皺眉道:“都說……虎威鏢局的案子,是千手神門的掌門人幹的,連那幅內藏乾坤的畫兒也在他手裏。”

“所以,他若不盡早查出凶手,相信很快,江湖上就會有人向他下手了。”展天義徐徐道。

“既然他不是凶手,我們還繼續追蹤時年的下落嗎?”

“追!當然要追!”展天義頓了頓道:“他先一步到此,一定比我們看到聽到的多。在沒有其他線索之前,他就是最大的線索。”

展天義換了口氣,注意到身邊一隻掉落的錢袋,這正是時玥用來襲擊他的那隻,他伸手將其撿起,不想一個賊竟然用錢當暗器。他伸手將錢袋打開,臉上帶出一絲錯愕和苦笑,又是花生核桃紅棗和石頭。“錢袋不裝錢,卻裝這些,真是狡猾的東西。“

上河縣,許宅之內,一個布衣男子,匆匆走過回廊,來到花廳。花廳內,許廣元正背手站在廳中。

男人叫許誠,是許廣元身邊的親信,剛從梅陵縣回來,見許廣元插手躬身,“老爺。”

許廣元回頭,“梅陵縣的事兒怎麽樣啦?”

許誠道:“老爺,小人到了梅陵縣,聽說虎威鏢局被人滅門啦。”

“滅門?”許廣元一臉錯愕,“打聽到是何人所為嗎?”

許誠為難道:“傳言很多,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說來聽聽。”許廣元端起桌上杯子,抿了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