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參加獵隊
唐燦陽也懶得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在張麟攙扶下，邊走邊說：“今兒不打獵了，我去參加狩獵隊，這幾天可能不回來，你回去老實待著，別處去亂轉。”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張麟急了，跳腳道：“燦陽哥為了攢錢幫我賣基因藥劑，我怎麽能心安理得待在家裏。”
“可我聽說狩獵隊要去汙染區，會很危險……”
不待金殘陽話說完，張麟便搶白開口，神色堅毅：“正因為危險，才不能讓燦陽哥獨自前去，反正，要麽同去，要麽都不去。”
“你……”唐燦陽手點了點張麟額頭，以不容商量的強硬語氣說道：“這事沒得商量，還當我是你哥，就給我乖乖滾回去。”
對於張麟的行為唐燦陽感到很欣慰，可汙染區處處危機，他絕不能讓張麟跟著去。
若張麟有個三長兩短，他沒法跟死去的張虎交代。
“其他事，我都能聽你的，但這件事不行。”張麟倔得猶如一頭牛，紅著臉爭辯。
唐燦陽瞪了張麟，張麟不甘示弱瞪回去。
“哎，你跟著也行，但必須緊跟著我，不能擅自行動。”
最終，唐燦陽敗下陣來，歎了歎氣，告誡道。
“我保證不亂來。”見唐燦陽同意，張麟慌忙拍著幹瘦的胸膛作出保證。
唐燦陽帶著張麟擠在人流裏，朝著廢墟東邊走去。
經過打聽，終於來到招人的神日獵隊。
張麟搭著唐燦陽的肩膀，左顧右盼：“嘿，沒想到竟有這麽多人前來應聘。”
唐燦陽咂摸嘴，神色了然：“還不是為了賺那點碎銀，不然誰會跑來做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
“神日獵隊，名字倒是挺威風。”張麟明顯不想繼續討論這個，生硬轉移話題。
唐燦陽循著張麟目光瞧去，眉頭微挑：“日歪了。”
“啊？”張麟發懵，很快眼神變得怪異。
“神日的日字，掛歪了。”唐燦陽賞了張麟個腦瓜崩。
兩人排隊，等候報名登記。
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輪到唐燦陽和張麟。
負責登記的是個中年人，打著哈氣說道：“先提前告知你們，參加這次任務，十個金幣，受傷、死亡沒有賠償，想好了，如果願意接受，再登記。”
張麟湊到唐燦陽耳畔道：“燦陽哥，我有不好的預感，這次任務恐怕不簡單，還是算了吧。”
“我一個人參加，你回去等著吧。”唐燦陽想著，完成這次任務，應該就能湊夠購買基因藥劑的金幣，自然不會放棄，卻又擔心張麟跟著出現意外。
張麟急道：“不行，總之燦陽哥到哪裏，我都必須陪著。”
唐燦陽也不再勸，反正是去狩獵普通野獸，隻要謹慎些應當不會有危險。
“想好了？”
中年人不耐煩的催促兩人。
“我們參加。”唐燦陽看了眼張麟，而後朝中年人點頭。
登記完成後，又讓兩人簽字畫押，中年人分別給了唐燦陽和張麟五枚金幣：“預付款五個金幣，餘下的金幣等回來後再付。”
隨後，中年人對不遠處招招手，又對唐燦陽兩人說道：“跟他走吧！”
唐燦陽和張麟喜滋滋的搖晃著布袋裏的金幣，亦步亦趨跟著一個年輕人離開。
“哈哈，基因藥劑的錢已經夠了，等回來就去新城給你買基因藥劑。”
路上，唐燦陽摩拳擦掌，滿是喜悅低聲對張麟說道。
“恩，謝謝燦陽哥。”張麟眼中盡是期待，似想起了什麽，看著唐燦陽嚴肅道：“等我變厲害了，就去接獵殺異獸的任務，盡快賺錢給燦陽哥買基因藥劑。”
唐燦陽擺擺手，老氣橫秋道：“不需要，你到時候安心找個武館學武，別成天想著接任務，學武有成，趕緊娶個老婆，給張家開枝散葉，完成張叔的夙願。”
說話的工夫，兩人隨著年輕人來到一處開闊的廣場。
“你們兩個待在這裏等著，別到處亂跑，等人湊齊了，就該出發了。”
年輕人撂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唐燦陽環視周遭，廣場四周穿著外骨骼機甲，端著步槍的護衛正在巡邏，讓他微微咂舌，感慨神日獵隊實力雄厚。
張麟探頭探腦，四處張望，見廣場上等待的人，約莫五六十人，人人自帶武器，讓他對於這次任務擔心少了許多。
盤坐在唐燦陽和張麟對麵不遠，渾身肌肉爆炸的男人，神態鄙夷說道：“你們兩個瘦了吧唧，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還是回家去吧，汙染區的野獸可沒那麽好對付。”
張麟敢怒不敢言，唐燦陽安安靜靜直勾勾的盯著肌肉男。
肌肉男撇撇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告訴你們，汙染區的野獸基本都變異了，實力不行，去了就是送死。”
唐燦陽聽了心裏驚詫：“變異是什麽意思？”
肌肉男看著唐燦陽和張麟慌張的模樣，奚落道：“嘿，還以為你們真不怕死呢？”
唐燦陽丟個白眼：“能活著，誰想死？”
“既然怕死就快退了金幣回家吧，否者到時候會死的很慘，有多大能力，賺大的錢，千萬別讓貪心誤了性命。”
肌肉男撇撇嘴，言語間滿是嘲諷，不過倒也是一番好意。
“呸，你才死的慘呢！小爺萬壽無疆，千秋萬代，永垂不朽。”
唐燦陽沒好氣的唾罵回懟。
肌肉男笑嗬嗬，也不生氣，反而看著挺高興。
張麟看著肌肉男那模樣，恨得牙癢癢，湊到唐燦陽耳邊嘀咕：“燦陽哥，那家夥不會精神有問題吧？咒他還能笑得出來？”
唐燦陽沒有回應，心頭卻是沉甸甸的，心說：難怪工價這麽高，感情這次任務很危險啊！
肌肉男沒再繼續勸說，唐燦陽總感覺心裏不得勁，小聲對張麟提醒：“等會我們走在隊伍最後麵，別再前麵衝鋒陷陣，如果遇到危險，跟著我拚命跑，記住了嗎？”
“記住了。”張麟無比乖巧，雞啄米般點頭。
兩個小時後，廣場上已經站著百二十人。
又過了十幾分鍾，隻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到廣場。
此人，太陽穴高高鼓起，狼背蜂腰，肌肉把西裝似都要撐爆，落腳時腳步卻很輕，手裏提著一柄裝在漆黑刀鞘上的唐刀。
隨著中年男人臨近，一股鋒銳凜冽的氣勢秋風般籠罩而來，恐怖的壓迫感讓眾人神色凜然，原本嘈雜喧囂的廣場也為之靜默。
“我叫周洪，是這次任務的領隊。”
中年男人目如鷹隼，掃了圈廣場的所有人，嘴唇微微嗡動，可發出來的聲音卻清晰縈繞每個人耳中。
唐燦陽眼珠轉了轉，低聲對著身側的張麟說道：“這人極有可能是個武者。”
“何以見得？”張麟詫異看著唐燦陽。
“他沒怎麽張嘴，聲音卻清清楚楚傳入所有人耳中，動用的估摸就是真炁。”唐燦陽認真分析，說得有理有據，“不是武者，普通人哪來的真炁？”
唐燦陽雖並非武者，但常年混跡三教九流之內，隱約也知道些關於武者的事情。
故而，此時才能說出真炁二字。
當然，唐燦陽也隻不過是猜測居多而已，可眼前的周洪站在那裏，身似出鞘利刃，自其體內隱隱透發出熾烈的氣息，雄渾如山的氣勢，更使他越發肯定周洪的武者身份。
因為，唐燦陽曾有幸遠遠驚鴻一瞥過武者間戰鬥。
當初那兩個武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和氣息，跟周洪散發出來的氣勢和氣息大同小異。
張麟深以為然，不無羨慕道：“武者果然非同凡響，言辭都能懾人心魄。”
周洪見所有人都靜若寒蟬，滿意點頭，頓了片刻，再度以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所以你們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到了地方不許任何人擅自行動，更不允許任何人消極怠工，若有人膽敢敷衍，可別怪我的刀鋒利。”
寥寥數語，霸道無雙，既有警告，也有威脅。
聽著周洪毫不掩飾殺機的言詞，眾人皆心神凜然，背脊生寒。
不過卻沒人被嚇退，實在是神日獵隊給的錢太多了，多到能壯慫人膽量的地步。
“現在聽我命令，所有人上車！”周洪倒也雷厲風行，沒打算繼續抖威風。
隨著周洪話音落下，上百人自覺排隊，爬上廣場邊早已準備好的卡車。
“出發！”
發動機的轟鳴聲驟然響起，輪胎在地麵摩擦，冒著陣陣白煙，待蓄力足夠，卡車如同離弦之箭朝前飆去。
唐燦陽和張麟的心，也隨卡車開動而變得緊張起來。
汽車轟鳴打破山野的寧靜，總計八輛車行駛在破敗的公路上，六輛卡車行駛在中間，車隊前後則是各自一輛越野車。
前麵的越野車帶路，後麵那輛越野車說好聽點叫斷後，說難聽些卻有幾分押送監視的意思。
行駛兩個小時候，車隊浩浩****進入鄉野土路之上。
坐在卡車鬥篷內的唐燦陽身後漸行漸遠的草木，沉默不語，心裏不安越發濃烈。
隨著車隊行駛，外界環境漸漸出現瘴氣。
瘴氣覆蓋著茂密的森林，瘴氣外那些地方，卻與這片森林形成鮮明的對比，好似劃分好的邊界。
隨著瘴氣越來越多，張麟已緊張得掌心滿是汗水，唐燦陽更渾然變了個人似的，目光閃爍著警惕戒備，關注著四麵八方的風吹草動。
“馬上就要進入汙染區核心地帶，趕緊把出發前發給你們的避瘴丹服下。”
六輛卡車上，每個小隊長別在肩膀上的對講機，幾乎同時響起周洪的冰冷地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
“都別愣著了，快點把避瘴丹拿出來吃了，汙染區的瘴氣毒性恐怖，吸收多了會死得極慘。”
唐燦陽所在這輛車的小隊長，滿臉嚴肅的看著車上的二十人催促。
張麟手忙腳亂取出避瘴丹服下，帶著顫音對唐燦陽說道：“燦陽哥，他們幹嘛非要到汙染區狩獵啊？”
張麟嘴裏的他們，自然指的是神日獵隊。
唐燦陽眨眨眼，口吻深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許神日獵隊來這裏並非狩獵這麽簡單。”
“啊？不為狩獵？”張麟愣怔看著唐燦陽，不解道：“那為了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唐燦陽努努嘴，打趣道：“不讓你來，你偏要來，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誰說我怕了，我隻是好奇而已。”張麟臉色漲紅，辯解著說道。
唐燦陽輕輕拍了拍張麟稚嫩的肩膀，安撫著他：“既來之則安之，見勢不妙，我兩溜號唄。”
張麟深以為然，沉沉點頭。
“不許交頭接耳，否者我手裏的槍可不答應。”小隊長瞪了眼唐燦陽，自身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
唐燦陽也不尷尬，裝作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脖子，其實壓根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裏。
小隊長掃視著其他人，見沒人再竊竊私語，這才收回陰惻惻的目光。
直到夕陽灑下餘暉，正相互依偎著打盹的唐燦陽和張麟耳邊響起刺耳的刹車聲，刹車帶來的頓挫感，也讓兩人身體猛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