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流氓本色
第四十九章流氓本色
“喂,你沒事吧。”千小歡再次呼叫青塚。
等了起碼半分鍾後才接通。
“沒事。”
“放屁,剛才她開的槍還是你開的槍,你在哪,我去看看,畢竟你救了我一命,我這人也和你一樣,有個壞毛病,那就是不想欠人情。”
兩人的關係非常微妙,第一次是在初次戈壁廢墟相遇,千小歡那時不得已出手救她,然後青塚護送公會令成功算是還了他人情。
千小歡本以為兩人再無瓜葛,想不到這次比賽同為選手,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這才發生了比賽剛開始廁所爭鋒的一幕,結果當然是以千小歡落敗告終。
剛才如果不是得到青塚的警示,自己就不可能做出打電話假象欺騙敵人,敵人明顯猶豫了,因為那人不確定千小歡是選手,慎重起見唯有放棄,從而使千小歡撿回了一條命,但這名敵人卻不簡單,竟然發現了躲藏在暗處的青塚,因為青塚有99%是透過狙擊鏡觀察的,原因也不難解釋,青塚肯定也發現了自己,敵人一開槍把自己射殺,那青塚肯定也會毫不猶豫扣扳機,但其中有個問題,那就是青塚在發現敵人後為什麽沒立即把他射殺呢?她能殺進決賽那狙法應該不差啊。
或許時間點自己沒考慮到?或許自己在離開道具店時才被青塚發現,她根本沒時間架狙唯有先匆匆警示自己?
“哎啊,頭暈。”越想越亂越想越煩,千小歡索性不想了,不管怎麽想,青塚都救了自己一命,現在她或許還在危險中,自己應該幫她一把。
風向標那頭,青塚明顯沉默了,一個男人如果不計前嫌,放下之前的一切恩怨,主動找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會不會有一絲感動呢?
“這是我所在位置。”青塚發了自己坐標給他,千小歡一喜,忙加快腳步往該坐標位置趕來。
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花了十分鍾穿過兩個紅綠燈,跟一群西裝革履的白領擠電梯,來到一棟寫字樓的第三層,一群木頭人般走動的npc仿佛沒看到千小歡,隻是坐在辦公桌前進行著日常的工作,千小歡放緩腳步輕咳一下走了,根據坐標位置,就在前麵一個辦公室裏。
推門,眼前的情景把千小歡嚇得狂震,青塚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被膠布封住,兩人四目相對,可明顯看到她眼神裏的歉意和不甘,千小歡知道中計了,敵人以青塚為誘餌引出自己,千小歡本能反應選擇掏沙鷹。
“噠”
才剛準備動手,一個冰冷的槍口頂在了他太陽穴,千小歡暗罵:“完鳥。”
“嘿,小弟弟居然沒被嚇跑,竟然想反抗,嗬嗬。”
嬌氣戲謔的女人語氣,千小歡聽了有點訝異:“又一個女人?靠,怎麽老碰到女狙擊手。”
“你好,這是我辦公室,我要拿份文件出去打印一下,你們是誰,別開槍哈,這裏保安很嚴的,外麵還有24小時監控。”千小歡靈機一動。
“哈哈,笑死我了,你是npc?”
那女人一笑,頂在千小歡太陽穴的槍口也跟著輕微抖動,就在此時,千小歡右手往上一抬,手肘狠狠撞向她的手臂,她輕呼一聲,她的手和她的女式手槍往上一舉,千小歡根本懶得看,另一隻手用蠻力扯下那把手槍往門外一扔!
這時轉過身終於看她的樣子了,她戴著灰點色貝雷帽,娃娃臉恬靜型,看起來有種特殊的嫵媚,千小歡猜她把外貌進行了美化的最大值30%,而不是在想她為什麽長得這麽的童顏巨ru。
“你這是作死。”
娃娃臉選手明顯怒了,掏出近戰的一把冷兵器。
千小歡看著她側身反手一抬,她的手冷光一閃,然後那冷光便直衝自己麵門而來。
千小歡反應奇快,一招並不優雅的仰麵朝天土狗落水,冷光從他麵門閃過,一滯,終於看到冷光的真麵目,原來是一把雕刻著銀色花紋的匕首。
匕首一寸短一寸險,匆匆掃了一眼,目測這銀匕首比毒吻魔刺還短一根中指,千小歡知道這其中厲害,右手已伸向背包。
匕首短短一滯後開始變招,匕尖朝下,以極快速度直插下來。
太快了,千小歡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這個,往旁邊翻身滾動,百變頭盔“噌”的一聲閃現,被劃拉出一道觸目白痕,同時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丫的,當哥沒有腿是吧。”
千小歡顧不上憐香惜玉了,用力一腳踢在她俯身下來的雙feng之間!
直接一腳把她踹開,用力過大直接把她踢到青塚椅子腳邊了。
“糟糕。”
顧不上羨慕剛才右腳的豔遇了,毒吻魔刺已在從背包摸了出來,正準備衝上去時,那銀匕首已橫在青塚脖子上。
“又完鳥。”
娃娃臉選手幹脆坐在地上,靠著椅子腿,另一隻手揉著剛才被千小歡踢中地方,臉色帶著嬌羞和憤怒而通紅無比,盯著千小歡恨不能把他吃了。
“這痛苦我要百倍償還給你。”這次她的語氣不是戲謔了,而是惡毒,無比的惡毒。
千小歡置若罔聞,眼神耷拉一下,一閃而過的笑意。
娃娃臉不禁被他的神秘一笑搞得有點心緒不寧,正欲發怒,忽然右手受到重擊,橫在青塚脖子上的匕首朝天飛出,還沒來得及看發生了什麽,下巴下一個瞬間仿佛一個拳頭擊中,牙齒一陣哆嗦竟然滲血了,被震退幾步終於看到青塚抬起的雪白長腿。
“你這婊……”娃娃臉惱羞成怒,正欲撲上去,“砰”,千小歡手上的沙鷹毫不留情地開火了,娃娃臉剛騰起半空,腦袋便被射穿一個血洞,然後像隻死狗倒下。
青塚幹咳兩下,千小歡像傻子一樣,不懂她幹咳的意思,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巴被封住,隻有腿能動,雖說此情此景讓人忍不住犯罪,但隻能猛吞一口唾液,看著她嗔怒和略帶羞紅的臉才醒悟過來,先撕開她嘴巴上的膠布,她的嘴唇都通過通紅的,千小歡覺得她的嘴巴有點搞笑,就像一個女小醜。
“流氓。”
青塚的語氣同樣帶著嬌羞和嗔怒,四個字可以形容,吐氣如蘭。
“啊哈,不好意思,你臉上有花。”
“真的嗎?”
“真的啊。”
說完千小歡迅速從背包摸出手捧花遞到她眼前,保存得不是很完好,歪斜了一大半,有的花瓣甚至脫落,但清香依舊。
“看,沒騙你吧。”
“好……醜。”青塚怔了一下笑了,那個月牙型酒窩又露出來了,“不過,謝謝你,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花呢。”
千小歡聽到第一句非常鬱悶啊,聽到第二句又啥也不管開心地笑了,笑得那個癡,笑著不到三秒忽然想到了什麽,雙眼暗淡起來,握著手捧花的手居然微微顫抖起來,但他仍然笑,苦笑。
青塚看傻了。
千小歡喃喃道:“這是我第二次……”青塚不想聽,她甚至可以猜到了千小歡即將要說什麽,但卻沒開口製止,連她也覺得自己不可思議。
“這是我第二次送花給……”
恰恰說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千小歡竟然沒繼續往下說,但青塚的心跳了一下,心裏有個聲音仿佛在呼喊:“說啊,說下去。”
女人的心思猜不透,一個男人假如以為自己很懂女人,那這很可笑,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青塚死死地抿著嘴唇,盯著手捧花啥也不說,千小歡根本沒看到她表情變化,嗬嗬一笑:“算了,都是往事……”
忽然青塚打斷:“你還愛她?”
千小歡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驚得一震,那手捧花失手掉落在青塚懷中。
“你不用回答了。”
青塚看著懷中的手捧花出神,仿佛答案就在那似的。
青塚想把那手捧花拿起來,這才發覺自己還被綁著。
“喂,喂,我手還被綁著呢。”
千小歡從神遊中回過一半神來,哦的一聲像個木頭人般替她解開繩子,青塚先揉揉手腕然後拿起手捧花,想還給千小歡,但舉至半空卻猶豫了,歎了一口氣後把手捧花放回自己背包。
這下兩人的關係更微妙了。
青塚想走了,當然是一個人走,但回頭看著千小歡看著自己呆呆的眼神時,有點於心不忍,連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有這種感覺。
是不是與愛的人沒有走在一起的人,都是如此令人同情。
“走不走。”
青塚的語氣隻是單純的詢問,她和一些女人不一樣,她能把心裏的感覺死死克製著,起碼語氣或神態上不會太過顯形於跡,而千小歡卻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是有些話,打死都不會說,有些人,打死也不會再提。
你說這種人死板也好,專情也罷,這不正是似曾相識曾經的你嗎?
“嗯,走。”
千小歡就這樣跟上去了。
青塚問:“我們下一步去哪。”
“去哪?”
“你,我不知道該說啥了。”
“嗬嗬,對了,你身手那麽好,怎麽會被那婆娘製服呢,還被人家死狗般綁著。”
青塚停下,把千小歡一瞪,忽然眨眨眼睛。
“她的狙擊槍子彈有麻醉作用,我還沒倒下之前你說要趕過來幫忙,我想,要死一起死唄,幹脆答應了你,等我清醒過來時才發現,她把我綁著,竟然在和我身材作對比,她還摸我……我一害怕,把你即將來支援我的消息拿出來嚇唬她,她就打算躲在門後準備伏擊你,後來發生了什麽你都知道了吧。”
話音剛落,千小歡道:“你這話說得不完整。”
“哪裏?”
“摸你哪裏。”
說完後,千小歡毫無預兆手臂被扭了一下,紅了,痛得腸子都恐怕綠了。
“我想恐怕不是摸,而是,揉?哈哈。”剛說完千小歡撒腿就跑。
青塚一聽,氣鼓鼓地追上去:“臭流氓,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