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一天上班
第二十八章第一天上班
重炮大鬧拍賣場，殺人流血後逃之夭夭，肯定對拍賣場方麵造成了負麵影響，什麽安保設置不完善等等，但千小歡都不關心，最關心的是拍賣中心對自己永久血清的處理，不，準確來說是對阿奇永久血清的處理。
千小歡想給阿奇發條信息，不過打了一半字又刪了，笑罵自己何必多此一舉，阿奇這腦瓜子比自己還精明，有他在還怕搞不定永久血清這風波？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可要上班啊！休閑小恬，哥準備來了。
刮胡子，洗洗臉，換衣服，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清腸胃！通過沈師兄發來的店鋪日常照片，發覺很有意思，因為這是一家類似快餐店的店鋪，這就證明了可以偷吃！當然得好好清清腸胃，想到這，千小歡不禁猥瑣地笑了。
為什麽說類似，因為照片上看得不太明白，唯有到店才能知曉了。
走在黃昏即將結束的街道上，黑夜悄無聲息地降臨，路燈亮了的時候，遠處的霓虹開始煥發活力，這個城市仿佛才剛剛蘇醒，一切就像流水般平淡地演繹著時間的流逝，沒人會在這裏傷春悲秋，埋頭趕路隻為不被人潮所淹沒，沒人會欣賞眼前迷離夜色，大多在某處放縱肉體靈魂，在躁動的世界麻醉感官。
“敬這去他媽的人生吧。”
千小歡感受著江邊的冷風，把瓶子裏的冷汽水一飲而盡，朝大江用力一扔，“撲通”，天黑了看不到，或許玻璃瓶子浮浮沉沉一會後便沉至底了，誰知道呢？
如果說世界對自己不公，那這會不會是孤獨的一種說辭。
遠方傳來了依稀可辨的歌聲，這歌千小歡聽過，由一支冷門的樂隊原創，木吉他的嘶鳴，鼓點的**，副歌處的鋼琴伴奏，加上主唱滄桑嘶啞的嗓音。
走著走著，聽著聽著，揚起的風沙迷糊了千小歡眼睛…
時差樂隊的《半生夢》，半生無夢，半生有夢，無夢時想你，有夢時也是你。
“夜風杯酒濃，稠色夜空中，我在沒有你的街上買醉，路人無知，行色匆匆，我想我該入夢看看你了……”
“半生夢，夢半生，你在何方待我尋覓…”
轉角，再走過一條繁華街道，一塊黑粉色方格字體的電子招牌遠遠閃爍著淡黃色的光。
“休閑小恬。”
推開玻璃雙層隔音門，迎麵一片鵝黃燈光愈發明亮，正中央十二張玻璃圓桌圍成一個落地光圈，靠窗邊一排方形木桌坐落有致，空氣中一股夾雜著檸檬混合淡淡的，米飯肉香？
“咕…”
千小歡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瞧向服務台，恰好與站在那裏的女服務生視線一撞！
“我擦，女…女……女班？？？”
韓冰穿著職業的黑色製服在整理服務台，看到千小歡出現不禁怔了一下。
千小歡很不風度地上前，神態非常不淡定，那模樣就像前兩天逃課麵對冷麵韓冰時那樣，輕咳一聲：“哎嗨，韓班長。”
心裏卻大罵自己沒膽量，不就一個女生嗎？怎麽現在有做賊心虛的感覺，靠，難道自己真的要孤獨終老？
“噗，你咋還臉紅了呢。”韓冰忽然笑了。
千小歡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哇靠，寒冰仙子竟然笑了，這，天下太平了？嗯？我臉紅？
“啊，不，我…熱，有點熱而已，看，出汗了。”千小歡抹了一把額頭，果然感覺粘粘的，這是真的汗，不過是冷汗，嚇出來的。
“不會吧，現在空調開到了24度，熱？”韓冰有些疑惑，不過依然遞過來一張紙巾。
千小歡接過，心裏一頭亂麻，這到底怎麽回事，我不熱怎麽冒汗了，怪事天天有，今天的最怪。
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話來，韓冰也沒計較：“你要點餐？”
“哈？啊，不是不是，我來上班的。”
“啊？”這次輪到韓大班長驚訝了。
這就尷尬了。
服務台另一側有個約成人高的三層書架，一個微胖的女人捧著一本書在書架旁的長椅子坐著看著，聽到他倆的對話後把書放下，走過來對千小歡說：“你叫千小歡？沈博介紹過來的。”
千小歡立馬回答：“是，沈師兄介紹我過來的，你是？”
微胖女人淺笑一下，給人一種鄰家大媽給我糖的愉悅感：“我店長啊。”
“啊，店長大娘好，你…”千小歡一臉虔誠！和老板打好關係這是職場行為應當遵守的不二法則之一！
那個“好”字還沒說出來，店長聲音一下提高的幾分貝，“大娘你的頭，我才二十九歲。”一巴掌如泰山壓頂般直轟千小歡的天靈蓋，“大娘大娘，你當我是母夜叉在十字坡開黑店啊？”
“啊，店長大姐我錯了，大姐好年輕啊。”千小歡忙改口。
韓冰在一旁忍著，盡量讓自己沒有露出牙齒，用力地抿緊嘴唇，同時眼神有些凶狠地盯著千小歡，言下之意就是：小歡同學，你敢得罪我老大？嗯，果然有一代女演後的潛質。
“嗯，這還差不多，你的工作內容我跟韓冰說了，她會指導你的，每晚十點下班，如果沒客人了可提前下班，一個小時二十塊，包宵夜，一天工作4小時，工資每月1號結一次，懂了吧，好了，不要妨礙我看書。”店長給韓冰一個眼色，韓冰立馬正色挺胸立正點頭，同時說了一句：“店長大姐放心，我會努力把工作做好。”
店長大姐轉身，韓冰瞧著千小歡狡黠一笑，千小歡把她用力盯著：我擦咧，這演技比我還好！而且，還搶我台詞？鬱悶啊鬱悶。
店長重新坐下，翹著二郎腿拿起書，看著封麵千小歡苦笑：怪不得怪不得啊，原來是經典老書，名著係列《水滸傳》！
“拜托，二十二世紀了這種書還有教育意義？”
千小歡不爽，很不爽！
“啪”，韓冰還真下得了手，把千小歡手臂都拍紅了一大塊：“這叫文化經典！懂不？就是文化和經典！”
“額，那文化是什麽，經典又是什麽？”
“哼，找打！”
“哈哈…”
“噠噠”，有客人來了，兩人忙收斂起來，一對情侶吧，女的端莊男的高大，很有涵養，大方地來到服務台前，千小歡忙讓路在旁看著。
男的看了看服務台上的套餐表，開口說道：“一份冰火套餐吧。”
韓冰說：“好的，請稍等十分鍾。”
女的挽著男的手，兩人向韓冰微笑致意走開，挑了一張桌子坐下。
千小歡就這樣看著那對情侶，不禁有些呆了。
耳朵忽然一疼，韓冰的奪命寒冰指一捏：“還不來幹活？”
“啊，先鬆手……”
服務台後麵一個食品室，左邊冷藏櫃，右邊烘烤櫃，中間一條半人高的長白瓷磚充當桌子，上麵井然有序地擺放著碗碟、刀叉、筷勺、竹托和桌布等等，角落裏還有幾個大鋼桶不知裝著什麽。
“發什麽愣啊，幹活！”韓冰遞過來一張菜單，很簡單，隻有四個套餐。
一是冰火套餐，簡述寫著懂你的二人世界，後麵寫著選用的食材，看了看選料，果然有著冰火二重天中和後的溫性。二是煙火套餐，顧名思義就是適合好基友5人組隊來抽煙喝酒看煙花？問題是把選料看完了一遍怎麽沒發現贈送香煙，嗬嗬，這店長真奇葩。三是小寶套餐，這會不會是一群女娃子到店後默認要點的吧，嗯？進店吃飯默認點菜？四是團隊套餐，這我懂！班集體活動模式開啟！又或者和隔了一條街那麽遠的隔壁女生宿舍聯誼聚餐？唉，我還是不懂。
“你把冰火套餐食材從冷藏櫃裏取出，記得是一份食材取兩份，例如那個雞翅膀，取兩對，也就四隻，用……”
“女班，我懂…”千小歡弱弱地打斷了她。
“別吵，我還沒說完呢。”韓冰兩手撐腰，一副我才是店長的得意模樣。
“好好好，你繼續說。”千小歡實在怕女班，心裏毛毛的，昨天見輔導員的陰影還沒過去呢，因為他百分百肯定，女班出賣了他，至於為什麽自己能百分百肯定，喏，看她臉上的得意就知了。
“然後用相應的碟子竹托承裝食物，肉類需拿到烘烤櫃加熱，酒水在吧台下麵，這樣吧，冰火套餐你跟著我學，我做一份你做一份。”
兩人就這樣在食物間裏忙碌起來。
“一小時20塊不好賺啊。”
千小歡扭了扭十年沒動多的懶腰，劈裏啪啦的，不過聲音很微弱。
挺簡單的工作，不過很多細節要注意，雞翅膀翼尖的擺放，加熱溫度的控製，紫米飯要裝多少，客人對酒水的選擇等等。
這可非常考驗一個人對細節處理的功夫，幸好千小歡是一個熱衷於狙擊的選手，玩狙對選手的考驗同樣是要注重細節，風向濕度，距離心跳，偽裝是否完美躲藏得是不是令對手意想不到，有句話怎說來著，細節決定成敗。
韓冰手把手教著他，逐漸地，千小歡很快便熟悉了每種食物對應的餐具，更是主動擺放處理食物位置以顯得美觀大方，兩人一起賣力幹活逐漸使得一份套餐出爐時間縮短了一大截，又有句話叫啥來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客人走了你要一分鍾內收拾幹淨桌子，把餐具回收洗幹淨，垃圾直接倒進洗澡台旁邊的垃圾袋，下班了拿到門口街道對麵扔掉。”
千小歡有點疑惑：“洗碗？”
韓冰忽然可憐兮兮地說：“不會要我洗吧，我的纖纖玉手……”
“我洗……”
店長大姐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韓冰說：“她晚上七點半就會走了，白天她看店，我們夜班。”
“噢，我們包夜？”千小歡嘻嘻一笑。
“千小歡！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