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摻沙子,貴族為謀權

織娘娘、敖豹,兩人一揮鼓錘,戰鼓咚咚一響,軍士們就呐喊這著比起賽來。

織娘娘和敖豹在墾荒區裏,有滋有味的吃著苦,嚼著累。公孫鞅在櫟陽,勞心費神的*著五百貴族子弟,專事移民的費力不討好地煩心事。

話說貴族第一次,在議政會與公孫鞅交鋒落敗後,初始還不覺得有什麽失落,就是麵子掛不住而已。但經不住公孫賈左說右說的,就讓貴族們警惕起來,耽心起自己的權勢是否會旁落的大事來。果然,這個變法總執、左庶長鞅,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先是在奴隸和獄犯中招考低級吏員,想組建組建的私家班底。貴族明明曉得這就是在奪組建的權,哪怕是在無人的墾荒區也不行。但,耐三個大將軍不何,奴隸是他們的家奴,就是殺了也放不出一個屁;獄犯歸軍隊管,他們這些文官和搞、中級武官,又沒有資格說話,又有主公的強力支撐,隻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被魏國趕到秦國的衛人,輕輕鬆鬆的把私家班子建成。

一建成就建比設閭。這倒是與貴族無關,所以就很容易的在全秦推行,隻是主公的親自接見這些黔首,讓貴族不舒服罷了。

緊接著又將黔首組建為墾荒軍,清掃櫟陽城,這就讓貴族們在公孫賈的提醒下,反應了過來。左庶長鞅是在借著墾荒的名頭,組建私軍。他有了私軍,腰杆就硬了,聲音就大人,命令就人聽了!那些黔首賤民也有機會爬到和他們平起平坐。賤民要與貴族平齊平座,就必定有貴族在位置上,被這些賤民擠了下來。不管哪個被擠了下來,都是貴族的特權與富貴的被剝奪。這就是贏劍、趙寶與墾荒軍衝突的背景,也是貴族第一次有目的、有預謀的行動。結果,好好的一個局麵,被武夫公子伸,因救侄子心切,而搞砸了。事後公孫賈、公子虔兩人痛悔不已,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半路裏殺出來一個休假的師帥,把煮熟的鴨子給放飛了。

一招錯、步步輸。與變法相鬥的急先鋒趙寶突然叛變,讓一批貴族成為變法的擁護者。不過他也給貴族立了大功,讓貴族借機成立了貴族軍。公孫賈看得遠:這墾荒區雖然目前是荒涼一片,若大的麵積還不到三萬人,四千戶,但它卻占了秦國最富的平原麵積的三分之二。幾十萬人移民過去,不要五年,就是秦國最富饒的地區。這樣的地區,怎麽能被公孫鞅獨占?他有了這個地區,就控製了秦國的命脈,就可用墾荒區的業績,在主公麵前,在秦國所有人麵前,呼風寒雨,為所欲為。到那時還有我等貴族的事嗎?你乖乖的跟我滾回封地去。說不定,到時候,連封地也給你剝奪了,把你等貴族圈在幾個城裏,當豬養起來,讓其自生自滅。

這一分析,把貴族都嚇壞了,一下子就團結了起來,聽從名義上以甘龍、杜摯為首,實際上以公孫賈、公子虔為首的號令。貴族軍,就是摻沙子,不讓公孫鞅專美,不讓公孫鞅獨占墾荒區的第一步。而借著移民缺人,借助著贏劍無心插的柳,用提前完成清掃櫟陽的由頭,故意多組織了幾百人,在主公麵前,抓住主公的心理,突然向公孫鞅發難,讓公孫鞅不得不接受這五百人,是往墾荒區摻沙子的第二步。用貴族子弟奪去公孫鞅的一半軍權、一半行政管理權,雖說都在公孫鞅的管轄下,但那可是貴族哦?所以,貴族對這行政權比軍權還感興趣,於是,全體重視起來。

先是由宗政令請得了主公,親自召見了這批文吏。其次請來杜摯、甘龍,給他們講怎麽治理地方,怎樣穩妥的移民,等具體事宜。再由公孫賈和公子虔給他們上課,反複講:這些移民不是你們的家奴,而是你們代表全秦貴族,在墾荒區與黔首文吏相鬥的資本和實力;所以,你們不能像對待奴隸那樣對待他們,而是要把他們當武器待。公子虔說著,就拔出自己閃閃發光的佩劍,說:“我拿著這把我天天擦拭,精心愛護的犀利佩劍。你拿把從不打磨,從不擦拭的上了鐵鏽的佩劍。我們兩人劍術一樣,體力一樣,身高也一樣。你說:那個贏?”這深入淺出的一講解,這批文吏一下就明白。可明白是明白了,可這移民不是劍啊!就有人問:“那移民我們要怎麽擦拭,怎麽打磨,才能成為我們手中好用的武器呢?”

這下把公子虔問卡著了。隻好由公孫賈來回答:“利誘之,刀*之。跟著你吃飽穿暖,立功、授爵,這是擦拭你的武器。不跟著你,就用刀*著,不僅*他,還要*他的家人,想死就不跟,這是打磨你的武器。這如何利誘、如何刀*,這之間有個分寸。這分寸的把握,就是你等的本事和造化了。贏劍之所以被人誇讚,就是對這個分寸,把握的好。他也在墾荒區,你們有事不能解決,可以去問他。他會傾心相告的。”就這樣,一直培訓了五天,貴族們才覺得有點譜了,才通知左庶長鞅,人已經備齊,隻等其號令。公孫鞅這才派人接過這五百人的管轄權,帶回左庶長府,再次培訓起來。

在公孫鞅眼裏,這五百吏和那五百軍吏一樣,可是分化貴族的利器,送到手上了,那就化腐朽為神奇,讓你們貴族的處心積慮成為手中撈月。於是,這五百吏一進府,就集中授課。公孫鞅不僅自己每天堅持將半個時辰,還把府內的兩員大將,同為貴族的公子舉和趙盾派來,專職授課。公孫鞅也恨,每天安排早寅時、晚申時,進行一個時辰的軍訓後,才進食。軍訓後十名和聽課後考核的後十名,隻準吃半分食,前十名,均獎勵炙肉(相當於今天的烤肉)一塊。將“利誘之,刀*之”深深的刻在這五百吏的心中。

七天後,公孫鞅才認為尚可,方將這五百吏派到櫟陽,去專職移民兩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