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要你來，不來就抓
秦國公親授底層治理機構吏員的行為，讓整個櫟陽城的底層新吏熱情高漲，個個挺胸楊首的，穿著新公服，在街坊麵前說話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更有張小狗的，上午穿閭長公服，下午穿比長公服的上街賣餅子，生意那是一個出奇的好！這讓當初把比長、閭長當麻煩、當包袱推的人最悔莫及。這批新吏就成了櫟陽城裏最被人羨慕的人，當然，也是敖豹最喜歡的人。因為敖豹清理無業遊民的事還沒有開始呢，通知一下，把事情一說，各閭就把各閭名單報來了，清清楚楚的，連統計數字都有：一萬三七二百八十一人。
看來自己隻要按單請人就行了，沒有必要派軍隊抓了。師傅想得建比成閭就是好！想到這，他馬上喊道：“來人！”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等敖豹把通知下到各比後，他連續在北郊的校場軍營裏等了三天，按通知來的城民，還不到一千人，離他想象的一萬人，還差的遠！他正煩著，軍士進來稟報：“副令！外麵有三個人求見，說是你的鄉親。說是你派人喊來的。”敖豹，老鄉來了，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蹬蹬瞪的走了出去，親自迎接。
校場的門口，三個一矮、一胖、一高瘦個的著黑常長襦（秦黔首服裝，衣長過膝）的山民，足蹬草鞋，探頭縮腦的正好奇的看著，校場內千把城民在哪裏訓練排隊。一看到敖豹走來，就大驚小叫的跳起來喊起敖豹來。守門的軍士一聽，得了，竟敢直呼我們副令為敖豹？就喝道：“閉嘴！副令的名字，是你們喊得？再不閉嘴，老子煽你們的嘴！”
這是暴喝，嚇得三個趕緊閉嘴，老老實實站在哪裏當木樁。
敖豹走來，對軍士責到：“看好！這是我請來的幫手，都是我的師兄、師弟。莫說喊我敖豹，就是打我的人，你們都不許問一聲！明白嗎？”
守門的四個軍士，趕緊挺胸昂首立正後，宏聲回答：“是！副令。”
敖豹也不管這些軍士了，一臉憨笑的走到三個人跟前，對著一個錘了一拳後，笑道：“下著了？當官是不是很威風啊？”
三個人跟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敖豹哈哈一笑：“走！到我屋裏說。”領著三個人就走進了軍營。一進屋，三個人見什麽都好奇，這也摸摸，那也看看，好一會一個格子最矮的壯小夥才開口：“敖豹啊！對不起哦，是趙伯隻準我們三個來。說其他的人學藝不精，不要來了丟人現眼。”另外兩個跟著證實這個矮子沒有說謊。
敖豹擺擺手，給一人遞了碗水才說：“矮子！趙伯的心思我懂。要是十八個兄弟都來了，水平有高低，可軍中都是按本事、按功勞用人的。趙伯是怕都是一起的兄弟，結果，官有大有小的，會生分啊！你們三個都是趙伯的高徒，技藝差不多，所以官職也會差不多，又是我打小的好友，所以，趙伯才放心讓你們出來，跟著我掙份前程、榮耀與富貴。”
三個連連點頭。胖子首先表態：“敖豹！我們聽你的。你說我們幹什麽？”
敖豹指著場上排隊的千把人說道：“看見了嗎？場上正練排隊的都是櫟陽城的人。這樣的人，我一共有五千。他們都是我的軍士，也是你們的兵卒。我給你們每人一個百人隊的正規軍士，再分給你們每人一千這樣的城民。你們就是軍隊的師帥了。當然都是臨時，要等你們率領這他們，先跟著我完成清掃櫟陽城，再到鄭縣墾荒五萬畝後，就可以邊盤田、邊把他們訓練成軍人。等我師傅考核合格後，我們才是真正的秦軍，你們才是真正的秦軍師帥。”
瘦子把胸一挺：“這算什麽？軍隊的一套，趙伯早教我們了。掃個地下個力，盤個田，那可是我們做了十幾年的。你該不是在糊弄我們吧？哪有這麽簡單就當上了師帥？”
胖子也跟著說道：“是啊！趙伯當了幾十年的軍人，才當上個旅帥。”
矮子倒是敖豹的支持者：“你們不信，我信。敖豹的師傅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咧！趙伯說：他不是年級大了，他都要來投的。你們憑什麽不信？”
敖豹嗬嗬直笑：“好了，好了。管他信不信。這千把人，我馬上分給你們！你們一人三百三十三人，再派給你們一個百人隊。百夫長就當你們的副帥，什長就當百夫長，軍士就當什長。你們先拿這些人練著，其他人我三天內給你們湊齊。人一湊齊，你們就用這些人當骨幹，帶著各自的隊伍，按我劃定區域，在規定的時間裏，把規定的區域清掃幹淨！”
三個人，一聽軍令，突然象變了個人似的，自然的排成一排，挺胸昂首的，一個立正，暴喝答道：“遵令！”
敖豹一拍手，外麵進來一個軍官。敖豹對這個軍官說道：“這三個是我師兄師弟。是我請來的幫手。今後，外麵就在一起為主公效力了。我請示了左庶長！左庶長任命他們三個為墾荒軍師帥。這個矮子叫龐成樹，這個瘦個叫黎百草，這個胖子叫高井旁。”介紹完直接兄弟，又介紹著軍官：“兄弟們！這位是我的副手，旅帥，左庶長剛任命的墾荒軍副將，李有屋。你們相互認識一下，今後就是兄弟了。”
這軍官月靈活，馬上伸出拳來，用軍中好友的習俗，笑嗬嗬的對這三人，每人一拳，當胸打去。這三個也學著他，歡笑這回敬了他左胸一拳。
敖豹等幾人熟悉後，就把他的安排告訴了李有屋。李有屋一個立正說道：“副令！那我馬上帶他們先安排住宿，再給他們調軍，分人！”
敖豹點點頭，後說：“嗯。你把城民中三個百人隊，多出來的三十三個人，就安排給他們每人一個三十三人的親衛隊吧。今後墾荒軍的軍帥是百人親衛隊，副將也是百人。師帥三十三人，旅帥十人。以確保五千戰軍，全軍戰軍按5415人編製組建。再遍一個585人的旅，專管全軍糧草、輜重，全軍總編製為六千人。”
“遵令！”一聲遵令後，旅帥李有屋就帶著三個新師帥，出去安排去了。
等四人一走，敖豹就帶著兩百軍士，匆匆出營，回到櫟陽城。他決定不等了，按著名單先抓一萬遊民，把地掃了後，再提出四千人，保證六千軍的軍力。
第二天。城民才剛進朝食時，敖豹就帶著軍士圍住了東城的商區。南區是貴族居住區，他目前沒有接到命令，而無權位。西區是官署和官住區，沒有必要圍。北區是黔民居住區，來的千把人，都是這個區的，雖然有一大半人沒有來，但，把商住區的一抓，那些黔首還趕不來？所以他最先動手的就是商住區。
軍士把所有出口堵住後，三十個博士，每人帶著兩名軍士，拿著竹簡就按簡登門一家家的按簡抓人。一時間，南區就被搞得雞飛狗跳，罵聲、哭喊聲一片。軍士可不管這些，隨著博士一衝進屋，就高喝：“所有的人都到廳堂來！翻不到者按違律抓捕。”
正在屋裏吃飯的人，哪裏有準備，根本就想不到會有軍士來，還以為清理無業遊民不會清理到他們頭上，他們可是和貴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被軍士一堵，就慌了，在刀劍職下，瑟瑟發抖！博士對著竹簡一一點名，將全家核對一遍後，見要抓人都在，就用喊一個人名，軍士就把應答者拖到一旁，等該抓的人都拖到了一邊。博士才說：“根據初令第三條，你家XX、XX、XX等三人為無農、戰兩職之正業，按律為遊民。櫟陽令數次派閭長、比長通知你家！你家三人無故不前去報到。今天，櫟陽副令豹特令我們前來，請你家三人，前去北郊軍營報到，征辟為墾荒軍軍士，跟隨秦國公建功立業，博取榮耀與富貴！”說完，也不管這家人的反應，手一揮令到：“帶走！”
兩名軍士就提著亮晃晃的刀劍，押著三個遊民，在這家人的哭喊聲中在走了。押出大門，把這三個人往外麵等著的，專門負責押送遊民的軍士一交，又走進第二家。
這商賈區占了櫟陽城五分之二。這商住區又占了商賈區的五分之三。有一千三百老戶，在登記時，新登記分戶四千六百四十三戶。也就是說理論上，敖豹可以在這裏抓到四千六百多人，但敖豹還要給移民農墾留人，實際上他準備隻抓最健壯的一千五百人。因為要精挑細選，被抓的人都集中在東區集市地的廣場。由百夫長先挑最壯的，再在裏麵挑差不多高的。隻到酉時，才挑出一千二百人。
敖豹不再挑了，就對被剔除來的三千多人喊道：“今天。這一千二百人是率先響應官府號令！從軍墾荒，耕戰強國。你們因為各種原因，失去這次立功受爵的機會。但，你們放心！官府會給你們每一個人的機會的。你們現在先回去，找你們的比長！由你們的比長帶著你們，先把你們的東區清掃幹淨。凡是表現好的，就在下一次的政府征召時，優先獲得立功受爵的機會！”說完手一揮！就帶著這一千二百人走了，留下一廣場驚愕不已的人。這群人，好一會兒才相信可以回家了，喜極而泣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