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商君采納借軍計

秦稷堅硬的開了口：“我不信。商君大人！你不可能沒有辦法？我等實力雖不足於與秦軍鬥，但我等還能借外力的。我等還可以調五萬商於軍來攻鹹陽。我想，隻要能與秦軍在野地上對陣，僅憑商君你這麵大旗，僅憑告天下秦溪之罪行，秦軍定會在陣前反，投到商君的大旗之下。”

“對！”馬勇擊掌讚同：“秦軍不乏忠義之軍，還都是商君你親手組建起來的，又多次跟著你打勝仗的軍隊。隻要秦溪軍敢出鹹陽與我軍對陣，秦軍就會在明白真相以後，紛紛投奔商君你那麵：除奸妄、報血仇的旗幟下。商君，軍隊最信的就是你！還有軍隊最尊敬的白大將軍之死，難道軍隊在知道了真相後，不為白大將軍報仇嗎？”

商君突然恢複了信心，微笑的點了點頭。

馬勇得到了商君的讚許後，繼續說：“五萬商於軍還是少了點，隻是借誰的外力呢？”

“借魏的河西、河東十萬軍。”澤水很是果斷與肯定的提出了他的建議。

“不可。”商君聽後斷然否決：“魏屢敗於我手，我又欺俘了公子卬，魏，哪能容鞅？”

“話不可這麽說。”秦稷很是自信的解釋道：“商君，你說的這隻是其表。我到時認為：一、魏屢敗於秦而恨秦；二、恨必複仇；三、複仇無力就想借力；四、鞅若在秦，魏複仇無望，現鞅助魏，魏知鞅之實情後，不疑鞅而喜得一複仇之機；五、這天下沒有長期的敵人，隻有現實的利益；六、有機不用，哪再找這天賜良機？故魏必納鞅，借軍複仇，還不用耗魏之實力。隻不過，我要用免去河西貢輸，永不擊魏來做交換條件。”

“這算什麽？”馬勇興衝衝的補充道：“兵不厭詐。我等先答應下來，借軍在手後，先除奸妄，掌握政柄。等我們掌握了政柄後，不擊魏，不霸天下，我們還借軍做什麽？現在都是憑實力說話；到時候我們有了實力，魏國奈我何？但是，我倒是擔憂現在的魏國不信我們，萬一不借軍，我們該怎麽辦？”

澤水先聽得信心滿滿的，正停在興頭上，突然聽到馬勇說魏國不相信我們，就忙著給馬勇打氣：“不試試，你怎麽會知道魏國不相信我們而不借軍？什麽事都要做了以後才曉得。”

馬勇一聽有理，但眼睛一轉，又說出他的另一個擔憂來：“借不借軍的問題還好說，我還有一慮是：要是秦人見我等借了魏兵，會不會真以為我等叛了秦，而來共擊之啊？”

秦稷聽後一愣，但心思敏捷他，馬上想到了辦法：“我們借得魏軍後，令其穿著商於軍的軍服，張起商於軍的軍旗，事後再說此事。今不如此，也別無它法，暫且試之吧。”

商君一想，也確實無他法可想，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同意了。並刻一簡，與令符一起交於秦稷，令其先去商國調軍，以之備用。自己然後才帶著澤水、馬勇去魏國一試。

商君從來都是算無遺策之後才行動的人，這次的確是出於自己技窮之後，而又死不甘心自己什麽也不做的承認失敗，所以才召集眾人商議，並在商議後聽取了眾人的建議而行動的。可商君是個謹慎的人，過去做事都是自己把握著全局與主動，還沒有像這次一樣，將主動權交給別人，所以，他心裏其實也是七上八下的，感覺特別不好，這是他第一次惴惴不安的向魏國出發。

商君一行八人，扮著商人，趕商車。繞過鹹陽，經過芷陽、最、戲、鄭縣、武成從荊山過長城後，抵達了河西魏城的王城。商君等雖然扮裝成商人，但從不進城宿食驛舍，全是借宿於民房。由馬勇仗著一身官服而糊弄著鄉村秦民。這三百多裏地，竟走了十天才到。來到了王城西門後，進城又因為是秦商而被拒之，必須要等三日後的集市開集，才準入城。

澤水一想，再等三天，那是無論無何也忍受不了的，就找商君建議：幹脆對魏國人亮明身份，說明來意，魏國人搞就搞，不搞就算了。總不能這麽藏著掖著，著不是商君的行為。

商君一想也是，我怎麽能做這樣的事呢？我堂堂的商國候，秦國之塚宰，天下赫赫聞名，你們魏王看見我，也要以國禮相迎，我怎麽能以商人身份進河西的王城的呢？於是一行人趕忙退到城外，換上各自的秦國官服行頭後，才又來到王城到西門。

王城西門吏一看：老母雞變了鴨，八個商人不一會就變成秦國的三個高官和五個武士，也隻好揉著眼睛，不情不願的前來與秦人交涉。

澤水倒是脾氣很好，對門吏拱手而言：“我是秦國少府令，現在前來王城公幹。請門吏驗查我的憑符後，前去通知你們的王成太守！”

門吏一聽，是來找太守的，就隻好先驗證憑符。憑符果然不錯，這才履行職責詢問起有和公幹來。

澤水嗬嗬笑了笑：“門吏啊，這事關兩國大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你還是拿著我的憑符，快去稟報為好！”

門吏一想也是，就這八個人也翻不起什麽大浪，說不定還真有什麽大事，要是我耽擱了，太守大人怪罪下來，我還真吃罪不起，就急衝衝的跑去稟報了。太守一聽到門吏的稟報，說有三個秦國高官來到了王城，找太守有大事。這太守也百思不得其解。我跟秦國命運任何來往於瓜葛，國與國之間的交往也輪不到我一個太守來管。他們秘密前來王城，到底有什麽大事呢？我是見還是不見？太守也猶疑起來了。

但是，好奇心會害死貓的。這太守是剛上任不到半年的新太守，那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職而丟掉官的，而是想著怎麽努力來取得政績，好保住官位，再往上升一升，就最好了。就在太守想著見與不見的事時，門吏一看正在猶疑的大人，就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就對太守小心的建議道：“太守大人！卑職認為見比不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