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有屋衝出鹹陽城

楚女手一揮，秀目一笑，對著秦溪說道：“公孫賈的伏、堵、圍、殺策，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我看很好。不知塚宰意下若何啊？”

秦溪連都不想，就隨著楚女的話說道：“鎮國大將軍！那你還猶疑什麽，還不快快去拿虎符，我們一起發布軍令！”

公子虔一聽，這公孫賈真是本事大，我是趕不上了的。他馬上拱手回到：“我已經把虎符帶在身上，隨時聽後塚宰大人的命令！”

楚女比兩個人都急，揮著手向趕蚊子似的說道：“那你們還不快去！”

秦溪走時，對李有屋並不放心，特意走到客房，在榻前觀察了好一會後，聽李有屋的鼾聲沒有變化後，這才河公子虔離去。

楚女心細，等兩人走後，怕李有屋醒來，抬腿就走，就令宮女剝光李有屋的衣服！又將赤條條的李有屋捆在了榻上後，方才離開去睡。

李有屋起初還真是真醉了。一摔、一吐、一拉、一洗，人才有點清醒，隻是頭昏腦漲，四肢無力，眼不能睜；但心裏還是清白的。他剛要迷糊的睡著時，公子虔就闖進來失態的一喊，商君這兩個字就迫使他強打起精神來，全神貫注的把客房外的進食房的話，聽了下去。等到聽完了公孫賈的計謀，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睡意後，才頭一歪的睡著了。

正睡得香時，又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在剝他的衣裳。他本想掙紮，無奈睡意正濃，才混混沌沌的又睡了過去。可能是酒喝得太多，肚子漲的厲害，那尿又把他漲醒。他睜眼一看，自己竟被光身的捆在榻上，連動都很困難。正急之時，也算是李有屋命好，一個宮女本應在外值夜，因敬慕李有屋的英勇，此時就借機溜了進來，想多偷偷看看。當她進來一看：李有屋已醒，就生怕還有人聽見，就忙做手勢令李有屋不要做聲。

李有屋還以為此女有花癡，就故意用眼神來逗這宮女。宮女本來就敬李有屋，一看李有屋的眼神，再看李有屋的下體，就知道李有屋要拉尿，馬上三下兩下的就解開繩索，把尿痛拖過來後，還把身子背了過去。

李有屋此時第一是要拉尿，第二是一心想救商鞅，哪裏認真觀察了這宮女的眼神。趁手、腳鬆開，在宮女背過身時，揮掌劈向宮女的嫩脛！宮女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在他的身上。李有屋一把將宮女抱在榻上後方放好，就怕不急待的先拉完尿後，就找服裳，哪知服裳被楚女拿走。李有屋一看屋裏沒有，又聽見更聲已經敲響寅時，為了搶時間，他就毫不猶疑的脫下了宮女的服裳，穿在了身上。誰知這宮女沒有砍到要害，竟在這時醒了過來，一開口就把李有屋嚇了一大跳！

李有屋鎮靜，剛要揮手再劈時，就聽宮女輕聲說道：“妾死在將軍手，福也。”李有屋揮到一半的手刀，趕緊住手。宮女一看繼續輕聲說道：“求將軍快劈死妾！時間不多，待公子虔辰時設伏時，將軍那時則難出鹹陽也。”

李有屋一歎：“我誤會你了！”說完要走。宮女馬上說道：“將軍走了，妾必死楚女手。望將軍謝妾解繩之情，再送妾一程吧！”

李有屋一想也是，忙抱歉道：“李有屋來生來報你的大恩！我今天就遂了你願。”說完，揮掌砍向了宮女。宮女含笑而亡。

李有屋摸到了郢館軍吏值夜室，見一軍吏剛要出門，就忙掩至門外。等軍吏剛出門檻，就揮掌一擊！軍吏如口袋般的倒地。李有屋忙扒下他的衣、裳、冠、履、劍、碟，匆匆穿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郢館。整個鹹陽宮是科頭軍的天下，也全是李有屋的舊部。軍士一看見他，當是將軍在值夜，個個都敬禮讓道。李有屋與平常一樣，略事點頭，就這樣來到了北門，套上了四馬革車，令門吏開門。門吏敬禮開門，開門後還討好的說道：“夫人昨晚還來問過。職稟將軍值夜，夫人方走！”李有屋隻是點點頭，就驅車直奔鹹陽西門。一到，用長矛戳醒門吏，喝道：“起來開門！我有急事出城。”

門吏在夢中被人戳醒，正要發怒，一看是李大將軍，嚇得跳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忙了半天，才將西門打開。李有屋車剛要驅車駛出城去，他才猛然驚醒，想起來還沒有驗查度牌、文簡，就大聲對疾馳的戰車喊道：“李將軍！度牌還沒有驗、驗？”

李有屋回過頭來喊道：“不要緊，我一會兒回來時你再驗。”

門吏隻好的笑了笑喊道：“李將軍！你千萬不要忘了啊——！”就在這時，門吏突然聽見後麵有人高喊：“不準出城！攔住他！”原來是公子虔在喊。

公子虔回府後，就不知怎麽的，一閉眼就看見了商鞅走進了鹹陽西門。他真恨自己沒用！可這恐鞅症他總是克服不了。反正是睡不著，他索性起床。起床後，他又不準軍士睡，令衛士長喊醒衛士，帶著衛隊到軍營裏點齊了兩千百軍，直奔西門，前來設伏。若不是兩千軍集合要時間，哪有李有屋出城的份。他率軍距城門僅五百步時，一看有人要出城，馬上就引起他的警覺，誰會這麽早出城？這肯定隻有李有屋。他想到後，就馬上大聲呼喊：不準出城。

李有屋從第一聲的喊聲中就聽出是公子虔了。他也不理門吏，揚鞭抽馬，車就唆地一聲，飛快的竄出了城門。等車離開城門百步遠後，門吏方才清醒，大喊：“李大將軍私逃！李大將軍私逃！”喊完就摸出響箭，啪地一聲射出。此時公子虔已經趕到，一聽是李有屋出了城，就心中大怒，對著門吏劈頭就是一鞭！抽後，喝令軍士，將西門二十輛輕車、十輛革車套好，駕車去追已經沒影的李有屋去了。

公子虔的這一鞭，抽醒了門吏。門吏忙折回來，急吼吼的登上了城樓，踢醒了睡得正濃的鼓手，令鼓手擂鼓！鼓手們不敢問，忙將十麵戰鼓擂響。這也算是門吏將功折罪，提醒十裏遠的步哨，攔住出逃的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