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虔、賈助溪,如虎添翼

隱居櫟陽、周原的公孫賈、公子虔,突然心血**,均找借口找官置要到了去鹹陽省親的度牒。兩人剛各從各府走出,突見飛騎前來報喪。兩人都有特殊政治的敏感,嗅到機會已到,就拚命的日夜不停的趕到了鹹陽,直奔中央殿哭喪。其聲之慘、其情之真,哭得守喪之人淚水漣漣。兩人正哭得上勁,中郎走過來問道:“兩位是公孫賈大人、公子虔大人嗎?”

兩人一聽竟有人稱自己為大人,心裏一震,在頓感親切的同時,就意識到機會來了,忙回頭動情的泣答。

中郎卻不冷不熱的令道:“請跟我走!塚宰大人要在偏廳見你等。”

兩人一聽塚宰二字,商君那克星的威嚴、冷酷的形象,就讓人一下從火熱中掉進了冰窟,趕忙戰戰兢兢地問道:“中郎大人!我們是以宗族之身前來祭奠主公的,根據典章與律法,我們哭喪合體,沒有違製、違律呀?而且,我們前來都是得到宗正府的飛騎報信後,再由當地官府批準了,方才前來的。請問!塚宰大人為何要在萬忙中找我們啊?”兩人真恨自己倒了血黴,一來怎麽又被商君盯上了呢?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相互就把各自聲音哭得更大。

中郎也不理,隻是冷冷說了句:“我不知道。你們跟著走就是了。”說完昂著頭在前麵走著,將兩人引進偏廳後,對門口的科頭軍說道:“塚宰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說完就喊兩個人進去等候塚宰的召見。等兩個人一進屋,他轉身而去。

兩人站在空****的偏廳裏,心裏頓時萬轉千回,仔細想著會有什麽黴運到來?黴運還沒有想清楚,就聽門外軍士高喊:“塚宰大人到——!”

這一聲高喊,把兩人九魂嚇掉了八魂!卟嗵一聲的就扒在了地下,磕頭如搗蒜。

剛進來的秦溪被兩人搞糊塗了,忙用力拖兩人起來。兩人這時才抬頭一看是秦溪,就掙開秦溪的手,求道:“夥計,求你別鬧好不好!塚宰大人馬上就到。我們不比你。”

秦溪一愣,馬上想起來他們兩個剛到,就解釋說:“我就是塚宰。”

公子虔一聽,十分惱怒的責到“唉!秦溪,我原來對你可不薄啊,你還是我到西戎把你贖回來的。我們現在已經夠倒黴了,你何必還跟我們過不去?你怎麽不說你是秦公呢?”

公孫賈不說話,兩人隻是跪在地下求秦溪。讓隨後而來的秦公駟,在心裏歎道:沒想到商君如此厲害?不怪秦人隻知鞅不知君。想到這,就站在門口幹咳了一聲。

秦溪正對兩人束手無策時,一看主公來到。秦溪就大喊一生:“主公到!”自己也隨著喊聲,跪在地下行了兩拜六叩之大禮。

秦公駟為了幫助這兩個人恢複自信,就威嚴的令道:“塚宰請起!太子傅公子虔請起!太子師公孫賈先生請起!”

兩人這才明白,一時竟激動得熱淚滾滾,嗚咽的喊道:“我終於等到了隻知公、不知鞅的這一天了!臣公孫賈(公子虔)拜見主公!”

秦公駟威嚴一轉,換為尊敬的聲音說道:“兩位愛卿剛到,情況也不明了。但寡人還須守靈。塚宰!他們就由你安排,以寡人詔發。今日就發!再把詳情講給兩位聽,並多聽兩位愛卿的建議。”說完,秦公駟身一轉,又在科頭軍的簇擁下走了。

秦溪這次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遍當前的形勢後,就直接攤牌的說道:“主公雖執了政柄,但還難定柄終為誰執?故請二位率眾貴族助主公。主公拜公孫賈大人為副塚宰!拜公子虔大人為上將軍!不過請兩位等孝公明日下葬後,助我除掉秦稷、白虎、澤水、馬勇後,方才能發此詔。今日所發的詔為赦罪詔。赦天下罪人。”

兩人當然明白,忙千謝萬感。秦溪攔道:“什麽時候了,快說怎麽鏟除商鞅一黨!這才是當務之急,不然等商鞅一回,我們就要人頭落地了。”

兩人這才恢複了自信,站在那裏身子挺拔偉岸,讓秦溪心裏不得不讚了一句。公孫賈對秦溪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急什麽?此事易也。白虎一武夫,匹夫也。他善喜酒後舞劍。孝公葬之第二天,有一胾宴。屆時多令幾個人灌醉他!若不行,再由主公賜他酒。他必醉。醉必舞劍。一個謀殺主公的罪,栽在他頭上,不就殺了嗎?萬一虎不舞,則由子虔逗他舞。至於秦稷,心軟、事疑。令他監斬景監!他必徇私而放景監。屆時要子虔帶人去埋伏,定他與馬勇一個什麽罪,殺也。澤水不跑則降。塚宰大人,隻要權在手,何事不易。”

“妙啊!太子師到底是太子師,我想不佩服也不行。你們是不知道的,我打定下維護公器不易性後,就算絞盡腦汁,也是如履薄冰的步步難行哦。商君太恐怖了,我老是覺得頭上有把他的刀。唉,現在好了,有了你們二位,我這心裏算是踏實多了。”秦溪邊說邊拍著胸口。就在三人正談得投機時,一陣悲哭傳來突然傳來,秦溪頓失把臉一沉,十分難看起來。

公子虔不解的問道:“韓女哭靈很正常啊,塚宰為何發愁?”

秦溪歎道:“你算不曉得,這韓女軟硬不吃的,天天逼著主公要謀害孝公的凶手!整日哭個不停的,倒讓人覺得是主會大不孝。我與主公為韓女實在是頭痛也。”

公子虔看到公孫賈給秦溪獻計立身後,心裏就在找機會表現一下自己,不然怎麽再秦公駟麵前立足?雖然他和公孫賈都是秦公駟的師與傅,但那畢竟是過去了上十年的事了。秦公駟一看見他們,就馬上給他們出頭的機會,就已經是給了最大的麵子了。公子虔立刻想秦溪請戰:“塚宰大人!能否將此小事交予屬下,屬下馬上找來卜祝,令卜祝鬼弄一番,說孝公不舍韓女,定要韓女去陪。韓女敢不應否?”

“好!這是令牌,你拿著相機行事。”秦溪高興極了,這兩人來得真是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