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險峻深山裏尋大仙
藥黃一笑:“莫不我還騙你等不成。這有何難,我剛從這裏爬了上來的。不過你年長,我就把你先背了下去。”藥黃說笑著,身子一蹲,順手從岩下摸出盤藤梯,慢慢的放下深穀。放完,就要背商鞅下岩。衛士長不放心,攔住藥黃,令一衛士先下!
這衛士領命,沿梯攀下了這深淵。雖這衛士膽大,下到穀底後,還是起了身雞皮疙瘩。衛士一看這穀地平靜安逸,四處查看一遍後,就射一響箭上來,報信平安。
衛士長這才請藥黃背起商鞅,附藤而下。等商君閉目睜開時,已到了穀底。仰壁而視,萬仞倒石,殘照一線,空木猿啼,好一陣都回不過神來。幸好眾人一一附藤梯而下,商鞅方才放心的喊眾人歇息一陣後,才繼續向西南而進。行至道上,還在提懸岩之險。
走著走著藥黃看商鞅又要掏地圖,就笑著說道:“此道叫鬆花坪,約有二十多裏。老丈!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我,這一塊,還沒有我不知道的。”
商君一看:這鬆花坪兩旁雖然奇險無比,但蒼鬆夾道,北風怒號,竟也有趣。不由心情開朗起來,就跟這叫藥黃的藥人說笑起來。藥黃見商鞅與眾人都十分看得起自己,也是高興,自然傾其所知,沿途介紹起所見的險地,勝景來。當來到水簾洞時,還領著眾人,鑽進了水簾洞,在洞中打了尖後,方才再行。
商鞅一行走出鬆花坪後,向西南又走約一個多時辰後,天色近晚。商君決定,就地宿營。藥黃誇了商鞅一遍好眼力後,就帶著衛士們拾柴、取火、燒飯,烤肉。這一夜,衛士長再也不敢大意。令衛士二個時辰一班哨,輪換上崗。自己守在商鞅身前臥睡,手卻不離劍柄。
第二天一早。值哨衛士,忽然推醒眾人。商鞅正好醒來,就問何事?衛士指著山上說道:“商君!你快看雲中有二人正在看我們!”
眾人忙順著這衛士所指看去,果然看見東麵的雲霧裏站有二人,正遠遠的望著他們。衛士長驚道:“這莫不是大仙,看見我們找得辛苦,就來接我們了?”他也不等眾人回答,就用手捧成個喇叭,用盡丹田之氣喊到:“大仙——!”群山頓時用回音將衛士長的話,一圈圈的放大。一連串回音,竟把眾人逗的開心的笑了起來。眾人一起都跟著喊:大仙——!這一喊,把個藥黃吵醒了。他揉眼一看,哈哈大笑:“喊,喊個屁。那不是大仙。那是二人山呢。你們要去的地方,還有七十裏。走的快,天晚興許可能趕到。還不快做飯!”
這次上山,好孬是在季夏下旬,不然非凍死不可。鹹陽早就熱的受不了。上得山來,竟越走越寒。道上路險、風大。眾人穿上盡可能穿上身的東西,吃力的走過望仙嶺、救苦嶺,上板寺,到達寒風嶺時,天已近申時,腹中早饑。
商鞅無力再行,方令停下進食。進食後。商鞅又令前進!眾人一看商君麵容憔悴,腳也扭傷。忙紮了一個簡易擔架,硬是抬著商鞅,前行了約一個時辰。天已黑定,道已難辨,實不能再行了。商君方才下令歇宿!
上山的第四日,卯時還不到。眾人就被商君叫醒!大家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又抬著商鞅繼續前行。在藥黃與樵夫的開路下,終於在巳時,來到了神窪。
這神窪還真名不虛傳。眾山之中竟有一方圓二裏多的平地。平地中綠草如茵,修竹林林,野花遍地,一泫溪水從東南緩緩流來,又向西北流去。修竹深處,一草廬結竹而居。草廬頂上的茅草上,在陽光中飄出嫋嫋的炊煙。商鞅一行見之大喜,頓時都忘記了疲勞和傷痛。商鞅也令眾人就著溪水整衣、扶巾,洗麵。整理完畢後,商鞅才畢恭畢敬的領著眾人,走到草廬門前,輕叩柴門,低語喚人。
這次反應倒快。一會兒出來個眉清目秀的童子,隔門問道:“莫不是公孫鞅先生來此?”
“老夫正是。為救秦主公之命,特前來討擾仙師!”商鞅一聽有門,趕緊回話。
哪知這小童一盆冷水劈頭潑來,他對商鞅十分客氣的說道:“仙師出廬月餘。仆僅一人守廬。請先生回吧!仙師萍蹤難定。”
“能否請仙童煩告老夫,仙師去向何處?”商鞅那會死心,隻是好言求到。
這小童油鹽不進,淡淡回到:“仙師令仆不得告知。公孫鞅先生,請!”
商君麵色悲愴。又求道:“老夫爬山來此,費時四日,精疲力竭。能否求仙童納老夫進廬一歇!歇息至養好腳傷,再返回可否?”
這小童看著商鞅,天真可愛的一笑,狡猾的回到:“又不是我請你等來此的?怎麽會讓你等進廬?不行。你這麽大年紀了,跟我爺爺一樣,也想欺童?或是怕童詐你不成?”
商君還想再求。可這仙童理也不理的折進廬中,任你怎麽叫喚,就是不再露麵。衛士長大怒!商君業無奈,隻好令就地歇患,就草而臥。
藥黃見眾人不再前行,不由惱怒,大聲喝問道:“喂!你不尋大仙了?天還早著呢!”
衛士長本來就不耐煩。一聽藥黃之問,就煩道:“誰說不尋了?我們不是正在想上哪裏去找嘛?你怎麽這麽多話!躺下歇著!”
藥人一見衛士長凶狠,忙用降低八度的聲音說道:“要時求我,不要時吼我?哼,有甚了不起的,我回去。”
商君一聽,這藥黃要走,就忙著挽留藥黃,並向藥黃施禮賠罪。
藥黃倒也寬厚,嗬嗬一笑的說道:“算啦。哪能要你這老丈這把年紀的跟我賠禮。我曉得你等心急。可坐在這裏,不是辦法啊?”
“莫非你有法子?”商君追問。
藥黃點了點頭:“但也未必找得到。我常聽人說,大仙常在季夏時,呆在終南山頂的太白三池裏練吐納之功,不過要有福之人才能見到。我都爬上去過三次,可一次也沒有看到。我看你老丈倒是個有福的人,又是大仙的老友,很有可能見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