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商君晝夜趕鹹陽,眾醫無術治虎狼

大荔至鹹陽四百多裏地,商君又急,辰時出發,第一日就趕了一半的路程。衛隊長看離鹹陽僅一日路程了,怕商君的身體吃不消,就勸商君歇息。商君這才在驛站裏停歇了一夜。第二日卯時三刻,商君就進完了朝食,辰時初刻,就令車隊出發!

正當車隊出發之時,隻聽驛站大門外一輕車衝進,這輕車直到商君的華蓋車前,才嘎地一聲停下。隨著車停,駕車之人一下就歪倒在馭手位上。在輕車的弓箭手位上,一個被綁在車柱上的大喊:“來人,給我解開!我是宜陽館奉常。我奉景監大人之命,要拜見商君!”

商君撩開車窗一看,果然是宜陽館的奉常,心裏大吃一驚!就令人去解開車柱上的人。

奉常一被解開,就跳下車,跑到商君車前,拱手解釋:“主公前天深夜病危!我奉景大人之命,於前天深夜出鹹陽,前來河西給商君稟報!為了搶時間,我把自己綁上,由兩個馭手輪換駕車。有個馭手已經脫力,丟下了櫟陽驛站。”

商君一聽“主公病危”,腦殼裏轟地一響,哪有心情聽其它的?但腦殼一響、眼前一黑之後,人又清醒過來。他看著奉常心平氣和的說道:“你先跟我進屋歇息一下,再詳細的說給我聽,越詳細越好!”說完,手一招,一個衛士就過來,扶著奉常進來驛站。商君手再一招,一個衛士馬上過來聽令。商君冷冷令到:“將驛站包圍,一個人都不準離開!”安排完後,商君才強壓著內心的不安與恐懼,走進了驛站自己的房間。

在房間裏,商鞅心驚膽顫的聽完了奉常的稟報後,才知道他的天塌了!當知道景監帶著人去了長生殿後,商君就知道:暴怒的景監,一定會把術士一夥趕盡殺絕。商君想到這,就知道景監把事情搞砸了,鹹陽已經控製不住了。他想了好一會,才令衛士長執商君佩劍,速速趕到大荔,令兩公子和李有屋迅速撤軍!退至重泉、武成一線駐防,警戒!由李有屋任主帥。並令兩子速回鹹陽!原因是主公病危。商君自己更是心急如焚,布置完後,就帶上奉常,乘上坐車,晝夜急馳趕鹹陽。

商君趕到鹹陽時,已是秦公病後的第四天下午了。剛進鹹陽東門,就遇到正要出城,前往大荔去複命的商君府的二位太醫、藥師。兩個一見商君就稟報了調查結果:丹丸藥中含有微量劇毒藥共四種。這四種毒藥在微量時有益人體培元固本,經絡舒張,五髒強健。但若過量,則令人神誌不清,虛幻欲強,下體腫脹,精液血上;再過量,人則時刻思念**,不行則暴;行則不止,終精崩而亡。故稱虎狼毒丹,萬萬不可服之過四丸。

商鞅一聽,主公命休矣!主公最少也服了五丹以上,這次事發,凡間誰能救?正思之,車已馳抵鹹陽宮。門尉一見商君車,忙大開宮門請之進入!商君車一直馳到宜陽館門前才停下。商君一進寢宮,眾人如見救星,捧月似的圍上,各自淚水縱橫,悲、急無奈。

商君一看,不由大怒的暴喝道:“慌什麽?全都在客廳候著!”眾人這才全走出寢宮。商君也不等眾人,一看到秦公硬挺挺的睡在榻上,不由淚河決堤,邊流淚邊奔到塌前,一把握住慶功的手,好不容易商君才想起此時不是悲哭的時候,秦公還等著他救命,這才止住悲痛,令商君府太醫,藥師守著秦公!自己緩步來到客廳,聽景監、韓女、鹹陽宮太醫、藥師、楚女,一一敘告。

當景監拿出從長生殿搜得的彭祖丹時,商鞅又令塚宰府的太醫、藥師驗丹。藥師一看,忙驚舌道:“此丹乃是虎狼丹中最毒一種,人吞三丹則情欲不製,虧主公日飲兩次童溺,略解毒也。不然主公命早休也!?”

商君忙令找對男女來,令各服一丹試之,看是否如藥師說的那樣:凡人吞之,一個時辰內會不顧一切相交,勢猛之不可想象。商君等兩人吞丹後,又令太醫、藥師趕緊設法,一個時辰內,報出計策來。自己率眾人看了會隻有微微氣息的秦公。雖秦公之事,眾人均已說明,但商君還是不信。自己服了三丹身軀強健,秦公服了數十丹也未見又什麽大礙。六丹致命、三丸致命之說還是很值得懷疑的?自己走時秦公好好的,怎麽不到七十日竟命危以榻?莫不是宮中有人謀害?!商君被此念嚇了一跳!

正在此時,景監走進來說道:那對男女已經發作。眾人走出一看:這對男女臉紅、氣粗、眼凶、象對仇人似的,當眾不顧羞醜,各自脫了個赤條條的,馬上就對扭起來。兩人邊搏邊喊,喊出的聲音那是**之極。這**聲穢語,又刺激著兩人做出各種難於想象的動作來。這動作之猛,猛的令人咋舌,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早就不能為繼了。隻有與秦公有親身體驗的楚、韓二女,見後嚇得渾身顫抖,覺得自己下體痛疼難忍,不敢再看而躲進了屋內抽泣。

在廳中狂交的這對男女,隻到了半個時辰後,方才無力而倒之於地。商君這時才相信這丹丸之毒,術士之害,殺之也難泄心頭大恨。四位太醫、藥師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跪在廳中。商君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還是和藹的問道:“想必諸位已有計策獻於寡人了?若能救得主公,將立大功於秦。賜關內侯!賞萬金!”

四個你看我,我看你。終由鹹陽宮太醫領奏道:“商君!主公中毒甚深,縱欲過度,本元盡失,就是偓佺大仙親來,恐隻五成之望也!職等僅為凡人,雖想人之極貴、極富,但職等無此貴命。職等凡間一介寒士,盡其所學,傾其所識,用宮中之藥,僅能保主公明日醒來如常人,並保住主公四十日天命。四十日之後,職等也無奈。主公將捐賓客也!”

景監一聽,狂怒的暴喝道:“混帳!誰找得到偓佺大仙?分明是在推托搪塞!四十日能保,四百日豈有不能之理?來人!給我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