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仙境一日遊（1）

織娘娘開口了：“夫君！你不要再做解釋了。我與妮子都清楚：一旦主公仙逝後，僅憑一個設縣治，就奪去了多少人的特權和財富；所以，我們家會是什麽下場。我清楚。但是，我認為：我這次出使，就不會來了。我先到齊國打好前站，做好充分的準備後，就給你們來信。你們接到信後，就馬上離開秦國。我認為早離開比遲離開的好。”

公孫鞅想了想，斷然的說道：“不行。一，你是公開出使，你不可能突然失蹤。你失蹤了，就是大事一件，秦、齊兩國都會不依不饒的把你失蹤的事弄清楚。這樣一來，你們和望兒還怎麽隱姓埋名？二、我的心誌已決，絕不會離開秦國，隻是想把你們安排好，為我商家留個後，所以，望兒的安危就是我最關心的事。”

織娘娘想了想，又提出建議：“夫君！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還是帶著望兒按期出使，暗中在齊國安排好一切，把這事辦妥後，再回秦。但是，在回秦的途中，必須經過魏國。我就在魏國找個地方失蹤，把罪名加在魏國頭上，讓魏、齊、秦三國來互相扯皮，隻把真想告訴主公。這樣，主公心裏有底，進，可以與齊國聯合，尋機進攻魏國；退，可以搖旗呐喊鼓動魏齊兩國相鬥而秦坐山觀虎鬥。夫君的第一條擔憂，就不存在了。夫君的第二條也跟著辦妥了，隻要夫君把握時機，將玲妹妹送出秦國即可。”

妮子馬上反對：“我不離開夫君。望兒有你照看，比我照看對他有利。我離開了夫君，誰來照顧？再說：妮子打決心跟著夫君後，就立誌與夫君不分離。織姐姐！照顧夫君你不如我。但撫養望兒成長，並幫助望兒撐起這個家，我不如你。要實現夫君的謀劃，解除夫君的憂慮，唯有姐姐帶著望兒在外，我陪著夫君在內，才是唯一的辦法。”

織娘娘和公孫鞅聽後，都是內心一震。這妮子平常隻管府中家事，從不對大事發表意見；可今天的一番話，還真是切中要害，不如此還真做不到讓望兒平安長大，並再回歸秦國。

織娘娘是個爽快人，相通後馬上同意：“夫君！我同意妮子妹妹的意見。”

公孫鞅看著兩女，緩緩的點了點頭後，才說道：“我也知道妮子的建議，是最好的建議，可是我不忍心讓妮子陪著我去死。妮子，你才三十多歲，還是等織娘娘安排好後，就離開吧！我這裏有的人照顧。再說，主公正壯年。有主公在，我就無恙。”

妮子微微一笑：“夫君！你是塚宰，當然不愁沒有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但是，那些人那有妮子照顧的周到細心呢？再說，你的耽心是多餘的。夫君你自己都說了：主公正值壯年，主公在，你無恙。既然你無恙，我又怎麽可能丟命？就這樣說定了：姐姐先去齊國。姐姐一去後，把事想安排妥，沒有個年吧，是安排不好的。安排好後，還要失蹤，又要年吧才扯的清楚。這一去一來，總要兩到三年，我們等到時候看情況再說怎麽樣？”

織娘娘和公孫鞅一想，還真是這樣，也就同意了妮子的意見。

公孫鞅的心病解除，心情大好，就在家裏與兩位夫人秘密的安排望兒的事來。

十日後，到了商君與秦公約定的時間，景監一早就來到塚宰府。景監一看商君精神很好，就知道秦公的心藥有效。兩人一陣交談後，商君就隨著景監來到了秦公修煉長生術的長生殿。

這長生殿築的奇特，如頭盔似的扣在鹹陽宮正西。殿外的牆上繪著日、月、星、河、水、山、川的圖案。這圖案，不知術士用何繪上的，竟在陽光下放出不同的光彩來。

就在商君站在長生殿的大門外，看著幾百步外的長生殿的主殿上，那五彩繽紛的圖案時。秦公就一臉喜顏的走了出來，迎商君於門外。數十術士，宮女，跪迎兩側。

商君一看到秦公，就趕緊趨步迎上，邊走邊拱手對秦公笑嗬嗬的說道：“主公啊，主公！你迎到大門外，真是折為臣的壽了。為臣承受不起啊！為臣給主公行禮了！”

秦公哈哈一笑，大步向前，一把挽起剛彎下腰的商君，喜笑顏開的朗聲說道：“免禮，免禮！君乃大病初愈，這大禮就不要再行了。來，來，來，寡人介紹一個人，君認識、認識！”說著，身子一讓開，讓一個術士走上前來。

一個長髯、壽眉的身著一套白色襦袍、頭挽高髻的術士，足蹬麻履飄然而至。來到商君前三步遠後止步，將右手拿著的柳枝，往懷裏一抱，雙手一拱，一個長鞠行給商君後，才起身笑嗬嗬的對商君說道：“商君威名遐邇！就連偓佺大仙也力保之人，本方士真乃三生有幸也，今日能托秦國公之洪福，與君一見！幸會、幸會。請，請！”說完，就飄到商君身邊，親自扶著商君，跟在秦公後麵，緩緩向大殿前行。

秦公邊走邊熱情的介紹這位術士的豐功偉績。商君可沒有秦公那麽熱情，隻是將信將疑的邊聽邊對這位術士略微的點點頭，以示對這個術士和秦公的尊敬。

走進長生殿後，這個術士才鬆開商君的衣袍。但商君之名、之權、之疑、之狠，凡是術士哪有不知的；所以這些術士心裏都明白，今天他們若不能得到商君的信任，哪怕秦國公才對他們好，也不可能在鹹陽宮裏立足。若是今日被商鞅看出破綻，抓住毛病，這商君就會立馬讓他們身首異處。由此，這些術士就格外小心，想方設法的盡其最大的法力來，保住自己的小命。

這個挽扶商君的術士，一進長生殿後，就向商君提議：給商君講法。商君微微一笑，搖頭製止，對這術士說道：“這講法就免了。寡人這次應主公之命而來，主要是體驗體驗你們的法術到底有如何好；就讓寡人先看看你們的器物與製丹藥的藥材與藥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