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孫臏禮待公子卬
公子卬因救大軍主帥心切,他隻用四天,就趕到了大梁。到後一問魏昂才得知:龐涓大軍連城都沒有進,就直奔濟陽去追趕齊軍去了。公子卬大驚失色,對魏昂說道:“龐將軍將遭桂陵之敗也!”說完,僅在大梁停留了一天,讓人疲馬乏的三百人歇息和補充後,又找魏昂要了三千人的輕車軍,才急忙追趕而去。
但公子卬還是遲了。等他趕到甄城時,龐涓的副將剛剛與齊軍交換完俘虜,抬回了龐涓的屍體。公子卬一看見龐涓的屍體,就不由大怒,控住不住的就帶著三千輕車,直接衝向正準備撤退的齊軍軍陣。
孫臏正帶著齊軍恭候他於驛道兩傍。看見了公子卬的認旗後,孫臏就下令讓開大道,放公子卬三千輕車進來!孫臏等公子卬要衝到他的戰車前,才哈哈笑道:“公子卬將軍!”
公子卬在車上一看是:孫臏。本來就要開口叫陣的他,陣還沒叫出口,就看見孫臏在車上一笑,十分客氣的拱手致禮後說道:“公子卬將軍!別來無恙啊?刑餘之人的孫臏有禮了!”
公子卬正在氣頭上,對著孫臏的笑麵,就喝道:“廢話少說。你、我兩軍決一死戰若何?”
孫臏哈哈大笑一陣後,和藹的說道:“子卬將軍,你可不是性急之人哦?我記得我們已有十五年沒有相會了。故友相遇,哪怕是在戰場上,那也是天意啊!所以,我先謝將軍在魏時,對我的搭救之恩!沒有你的好心幫助,我早就餓死在魏了,哪有今天與你相會的可能?”
公子卬根本就不理孫臏的敘舊,斬釘截鐵的說道:
“閑話休提,兩軍相遇隻言戰。”
孫臏這次看著公子卬,一臉嚴肅的說道:“公子卬將軍!你也是個明理之士,冷靜之人。向來做事,以求穩而著名。今日為什麽這麽著急?再說,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裏啊?”
公子卬是個老實人,實話實說到:“我剛剛趕到這裏。我若是提前趕到,龐將軍就不會中你的減灶之計與驕兵之計了。”
孫臏聽後,也有同感,就喟然一歎後說道:“喔,這樣啊?這是天佑我孫臏也。你若是哪怕昨天酉時前趕到,我就白在馬陵道設伏了五天。好了,我也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也不讓你白白才大梁趕到這裏。我把詳情告訴以你好了,以報我在魏所受你的朋友之情。
孫臏這次用的就是你說的驕軍計。龐涓軍被我的三天減灶示弱法,削去了戒心,所有才敢在昨晚弄險,強行進了馬陵道,中了我齊軍的埋伏而全軍覆沒,逼迫太子申及數萬魏軍降齊。龐將軍自己心胸狹窄,才自剄而亡。別怒!公子卬將軍!我們都是明理之人,所有我才詳細的告訴你實情。我想你心裏早就明白了,不然也不會死追活趕的跑到甄城來。哦,還告訴你一件事:龐將軍身上有一簡,請你帶回呈於魏王!我不多言,告辭!再會!”
說完,孫臏手一揮!齊軍按序快速的東去了。公子卬隻好率軍返回甄城,並與不久後趕來的魏虎、魏壹一起,拜祭了龐涓的遺體。
遺體拜祭完後,在副將的主持下,召開了第一次軍事會議。在會上魏壹提出趁齊軍大勝失去戒心之時,魏軍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去偷襲齊軍的建議。這個建議一提出來,就得到了公子卬與魏虎的大力支持與稱讚。
可惜的是,所以龐涓部的十五名軍帥無一讚同,都齊刷刷的看著龐軍的副將。副將在眾人的逼迫下,隻好出麵解說:“一來魏軍新敗,士氣不振、軍心不穩;二來孫臏是狡詐之人,他怎麽能不防備?三來笑著的頭等大事,就是穩定軍心,盡快撤回大梁;所以不同意攻齊。”
魏虎馬上站出來反駁:“一,就是因為軍心不穩,士氣不高,才需要打敗齊軍一次來,提高士氣,穩定軍心。二、這次偷襲齊,完全以我河西軍為主力,但戰果全部計算在你們頭上;你們到時候隻要帶著大軍,在我們得手後,跟著潰退的齊軍,掩殺一番就是。三、龐將軍的大仇,我們怎麽能不報?而且眼下就是這個報仇的良機。”
公子卬本想站起來支持,但一看同僚無一人響應,而自己選擇還是龐涓軍的下屬。自己的臨時主帥不發話,自己如果帶頭支持魏虎,那不是違背了軍製?所以,就隻好強壓著自己,眼巴巴的看著副將,希望他能同意。
可惜,副將根本就不理魏虎,而是直接給公子卬下令:要他明天一早,就帶著龐涓的遺體回大梁,並將這裏的一切稟報給魏王,請求下一步的指示!公子卬無奈,隻好接受命令,第二天一早就返回了大梁。
當公子卬在六天後返回大梁後。魏王與塚宰已經來到大梁。當然,他們是卡著時間來的,是來在大梁等著龐涓,給魏王獻上韓國的地圖、齊國的俘虜的。隻是想有想到的是:世事難料,真可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當公子卬奉命將孫臏簡遞給魏王時。公子卬不忍再看一夜白了頭、老了許多的主公!五十五、六歲的魏王,怎麽經得起這種大喜、大悲的突然打擊呢?正當捷報頻傳,韓國垂手可得時,齊軍被魏軍追趕到窮途暮日時,突然遭到齊軍毀滅性的打擊。孫臏與公孫鞅不都曾是自己的屬吏?不都是因自己的原因,一刑一趕,才一東、一西的專門與魏作對?今兒最痛悔的是沒有聽公孫坐的話,殺掉這兩個禍害!
塚宰中山君見魏王並不看簡,隻是用老邁渾濁的目光看著公案發愣時,才故意的咳了幾聲,提醒提醒魏王。
魏王一愣,知到了中山君的好意,就仰起頭來,對中山君和立於側的公子卬和眾臣為難地說:“寡人不看也知孫臏說的什麽屁話。眾愛卿,還是議議如何保國和重振士氣的好。現孫臏率齊軍時時想置魏於死地。公孫鞅又率秦軍虎視河西。北趙雖與魏盟,但是一看魏敗後,必然會轉向齊。南韓早就與魏成敵,好在韓軍已經盡失於龐將軍之手,現在也無力對魏了。唉!寡人老矣,不能謀斷。請眾卿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