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秦南見聞（2）
“哦！那好。你喜歡站著就站著吧！邑吏啊，這次我是奉主公令，墾荒秦南，推行新政，要移民來秦南，把秦南擴充到十五各邑。還要修建少習關。修通函穀關到鄭縣的驛道。你這商邑今後就是秦南的首邑了，將屯民三萬。今後，你這熱鬧得很哦。”
“那是托大人的福！我盼著呢！”邑吏趕緊跟著話兒杆子說。
公孫鞅一看這個邑吏果然有眼色，就高興的說道：“好！你從今天起，就當我向導。”
邑吏一聽，很是高興，但又不知道這向導是幹嘛的，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那我能問問，這向導是啥官啊？那是做嘛的？我怕我做不來，誤了大人你的大事。”
公孫鞅一聽，這邑吏還知道輕重，心裏就更高興了，竟然笑眯眯的告訴邑吏：“這向導的時，你肯定做得很好。這官，就是跟我帶帶路。官銜嘛，等你路帶得好了，立功後再給你。你的二等爵服呢？”
“大人！咱這二等爵是十年前太子路過這時封的。他沒賜衣給我呢。”邑吏一臉沮喪的回話，似乎太子也太小氣了，連官服也不賜一套。
公孫鞅嘿嘿一笑，說道：“嗯，那我就代表太子，補賜你套爵服和一個爵冠，好不好？”
邑吏馬上裂開嘴笑了起來，拱著手謝道：“謝大上造大人的賜服！”
公孫鞅招招手，一名舍人就捧著套二等爵服進來。
“你幫他穿上！”公孫鞅令道。
當喜的合不攏嘴的邑吏，穿上嶄新的公服後。舍人要他跟大上造告謝！他忙不迭的拱手彎腰了幾次，才被舍人硬性的攔住。
公孫鞅看到這個邑吏的動作和舉止，很是高興，笑道：“你帶我到澗穀澗去，我想去看看那裏的少習關。怎麽樣？”
那邑吏馬上拱手應道：“好咧！可，大上造大人！這少習關沒啥看頭。還、、、、、、”
隨身博士馬上嗬斥道：“閉嘴！你隻管帶路，其它的不準問。”
澗穀澗在商邑壩子南頭，距商邑五十來裏地。當壩了走完後，驛道在座橫攔的大山前，來了一個急轉後，就改成由西向東，鑽進了連綿不絕的山巒裏。澗穀澗就是這條山穀的名字。它的北邊是高峻的少習山，南邊是連綿百裏的流嶺。驛道緊依著少習山前行，驛道邊，就是奔流不息的丹水。
少習關的關長，也就是十年前迎送太子、現在的秦公的百夫長，早迎在西門外二裏。當大上造一行百人乘著幾十輛車過來時，關長親自為大上造挽韁。將大上造請進了關內。
公孫鞅一看，秦南第一關竟如此破敗不堪。守軍也因代代相傳而看不出是一將士兵。他還以為到了某個村落。這把他想好好看看少習關的念頭徹底的打消了。他隻簡單的把這次來的意圖告訴了關長後，就令關長隨他回商邑。
關長以為有什麽好事等著他。一到商邑，看大上造進了中軍帳，忙想跟了進去；可剛走到帳外，走在前麵的一位武吏回過頭來令道：“大人令你在下營候著！”
“我，我是大人請來的關長！”關長象受莫大委屈似的，咕道。
武吏理也不理，走進帳去。一名武士走了過來，喝道：“跟我走！”
關長一見勢頭不對，就不在言語的乖乖地跟著，走過了十數個帳蓬後，方才到了自己應該呆的地方。他這一等就是三天，才有一名武士走來喊他。
他以為是來見大上造，忙樂顛顛的跟著後麵，生怕走錯了營帳。武士在中軍旁一座營帳前停下，叫他進去。
從沒走出過商邑地盤的關長，這三天見如此氣派的中央大員，早就黃裏黃昏的。他一進帳也沒看清上麵跽席的是什麽人，納頭就拜：“少習關關長田家財叩見大上造！”
“起來吧！看清楚後再稱拜！”上麵跽席的人語氣到是和氣。
關長抬頭一看，不是大上造。又不敢得罪，忙問道：“大人！職請問何稱呼？”
“我是大上造隨軍博士，你喊博士好了。這幾天還習慣嗎？”這博士到底是大上造身邊的人，對人還真是客氣，一點都不像那些武士的趾高氣揚。
關長這才心裏舒服了一點，也客客氣氣的拱手行禮後問道：“謝博士大人！職覺得比住在關上要舒服的多。請問博士大人！大上造令職回商邑何事？”
著博士一笑後，說道：“哦！是這樣的，秦南偏僻，不知秦內製律變化。請你到此，是通知你！少習關所有駐軍，按新律全無軍籍。令你在三日內，將所有原駐軍帶到商邑來屯墾。念你等已三代守關，故撥給你等一應安家、屯墾費用。又因為你迎接當今的秦公歸國有功，特任命你為商邑二鄉、二旅、一閭的胥長，職中士，授三等簪爵。來人，給田胥長把公府與讀碟拿進來！”
“是！”外麵應聲進來一軍吏，手捧著一套公服和爵冠、爵履。
這博士一指關長說道：“你幫他穿上公服！”
這軍吏應聲就走到關長跟前，幫著關長穿起公服來。
懵裏懵懂的關長，在被動的穿上公服後，就被這軍吏領到帳篷裏放著的一口大水缸前。指著水麵說：“田胥長，你看看你自己咋樣？”
關長低頭一看水麵：一個英武健碩的官員，一身黑色的對襟圓領，繡三個權（秤砣）型花紋的人，頭戴三梁高蹺進賢冠，一臉胡子拉碴的等著雙豹眼，正傻呆呆的笑著。關長指著水麵驚呼：“這是我嗎？我有這麽英武雄壯？”
軍吏被關長搞得笑了起來，打著趣的說道：“當然是你！難道是我不成？你現在可都起來了。你的那個關長，最多算一個百人隊長，還無品無級的。現在好了，你可是秦國的正式官吏了，還是三等爵的胥長，管著五十戶人咧！你的少習關有不有五十戶啊？”
這關長也老實，實實在在的回到：“沒有。就二十八戶，百把口人，壯男就四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