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妮子與織娘娘(1)

這公孫鞅也怪,不想他出門他經常不在家。想他出門他且天天在家。這下好了,景監回來,公孫鞅一聽秦公的事,拔腿就趕到鹹陽去了。公孫鞅前腳剛走,織娘娘就後腳就出了門,也不管冰天雪地什麽的,驅車直接趕往重泉,去找輔亭長接妮子去了。

輔亭長在時隔八年後,又成了重泉的中心人物。八年前,因為直接參與了左庶長殺貴族案而風靡一時,許多人都認為輔亭長,就要成為左庶長的嶽父。可那些人在拍了幾年馬屁後,老是不見左庶長的人影,才漸漸疏遠了輔亭長。

八年後的季冬初三日。十幾輛戰車冒著風雪,突然來到了重泉。重泉吏一看到織娘娘的那輛兩馬華蓋車,就驚嚇的啪地一聲跪在了地下,用哭豪的聲音盡其最大的音量看到:“仆,織效忠叩見織娘娘!織娘娘啊,仆想死主人了!”

織娘娘的護衛秋月,一腳踢向織效忠後,嬌喝到:“快給我爬起來吧!織娘娘不是來聽表忠心。是來找輔亭長,接妮子娘娘回櫟陽的。”

織效忠趴在地下還是不起來。織娘娘知道這是在等自己發話呢,於是就微微一笑:“你這個人啦?你已經在六年前就脫了奴籍,早就不是我的仆人了。你搞這一套做什麽?”

織效忠嘴一癟,哭豪著說道:“織娘娘!沒有你我能脫奴籍嗎?沒有你我三年前能立大功,當上重泉吏嗎?我一個韓國人,就會盤盤田,伺候伺候人。沒有你我那盤田的本事,能得到左庶長,不。大上造的誇讚?能在秦國立功授爵?所以,你就是我的永遠的主人。”

“好了。馬屁拍完了,站起來說話!”有人當麵說好,織娘娘的心裏還是很受用的,但學著公孫鞅,臉上依然冷若冰霜,冷冷的訓斥到。

織效忠是什麽人,那是最會伺候織娘娘的主,早就摸透了織娘娘的心思,不然也不會讓織娘娘第一批給他脫奴籍,還在公孫鞅麵前推薦他,最後為了安撫織娘娘自己的那壇子酸醋,又找塚宰杜摯,親自把織效忠安排到了重泉,當上了重泉吏。重泉可是一個大鎮,有著近三萬人口,下轄兩個鄉,算的上與軍中師帥平級,副縣級幹部。隨著東部的不斷開發,人口越來越多,有向單獨設縣的趨勢發展,所以這個重泉吏,可是很多人想都想不到的位置。所以,當織效忠一聽到織娘娘喊他起來說話後,就馬上爬了起來,不等織娘娘問話,就畢恭畢敬的垂手站在織娘娘麵前,低著頭,輕言細語的稟報:“織娘娘!你放心。我把輔亭長一家照顧的好好的,妮子娘娘也很好,天天念著織娘娘的好呢!”

織娘娘眉頭一皺,問道:“他們憑什麽念我的好?”

織效忠知道織娘娘這是為了脫清關係的明知故問,就隨著織娘娘的意思,故作惶恐的自責到:“奴仆該死。請織娘娘責罰!是奴仆善作主張,把我對輔家的關照,全算在了織娘娘的頭上。我這身以權謀私,罪該撤職。請織娘娘按律稟報塚宰府,撤了我!”

秋月一聽,噗嗤一笑:“還你個織效忠?怪不得能當上重泉吏,原來你是太會說話了。看來,我們上十個姐妹都要向你學了。”

織娘娘不耐煩了,哼了一聲,說道:“廢話少說。走!到輔家。”

織效忠這時就不敢矯情了,馬上在前麵帶路,十幾輛車,就浩浩****的來到了輔家。

輔家早就今非昔比了。隨著重泉的地位日愈重要和不斷變化,輔家在上崗上富人區占據了一快土地,修建了一棟兩進的院子,築有前後兩棟兩層樓啊式房子。大門也換成能進一輛馬車的黑色大門。

今天。由於織娘娘的突然來到,讓重泉吏來不及通報,十幾輛戰車簇擁著一輛華蓋車,從街上呼嘯而過,直奔輔家的舉動,一下子就驚動了冬天無所事事的重泉人。看熱鬧的重泉人,紛紛離開家,奔走相告,一時間,一大群人就跟在車輛後麵,湧向了輔家。

這麽大的動靜,當然也驚動了輔家人。當輔亭長的老大打開大門時,輔亭長還剛走到門口,十幾輛戰車就嘎吱吱的停在了門口,拱衛著停在中間的一輛華蓋車。

輔亭長,早就不是昔日的輔亭長了。雖然他的官職還是相當於閭長的全秦唯一一個亭長,擔再不會冒然亂喊亂拜了。他一看華蓋車,就知道來了貴人,而不是高官。但不知道來人身份,就隻有站在原地拱手作禮,喊道:“遠來的貴人真是稀客!我輔老兒有禮啦!”

重泉吏這時馬上從一輛戰車上跳了下來,急乎乎的說道:“快快,請織娘娘車進院子!”

輔亭長一聽到織娘娘那如雷貫耳的名字,臉一下就煞白煞白的,渾身哆嗦的站在那裏不聽使喚,就連有點傻癡的老大,也被織娘娘的凶名嚇的哇的一聲大喊,往院子裏拔腿就跑。

重泉吏知道是搞岔了,剛要解釋解釋,就聽到一聲清純的聲音:“哎呀!織娘娘真是稀客呢?這冰天雪地的來到我家,快快請進!”隨著聲音,妮子洋溢著青春與靚麗的臉,紅撲撲的出現在大門口,邊請著客人進院子,還邊一把攙起顫抖的父親。

織娘娘高跽華蓋車上,並不喊車軍院子,而是對著像個幾步遠的妮子打量了會,冷冷問道:“我的凶名在外,你看你爹、你哥都被我嚇到了!你為何不怕?”

妮子看了看織娘娘,微微一笑:“老輔家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為何要怕你呢?我看你端莊貌美的,又身居大上造夫人位,和老輔家八竿子打不著。你總不會還要冒著風雪前來找老輔家的麻煩吧?就是要找,你隻需要跟重泉吏說一聲,不就結了,何必親自來?”

織娘娘咯咯一笑:“說的有理。妹妹真是個知性人,哪裏是公孫鞅說的不懂啥事的向下小丫頭哦。咯咯,咯咯咯,姐姐這邊有禮了!那我就驅車進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