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士騰馬又壯,秦軍刀磨亮

廳外。聽令而進的八名虎賁軍,應聲抬進了一個若大的木盤。秦公得意的指著木盤笑道:“左庶長、少府令請看!”

兩人一看,哪裏還站得住,馬上離開秦公身旁,疾步走到木盤前,邊看邊連連稱奇讚妙。公孫鞅看後,謝道:“主公!有了你送的這個模盤,臣就省事多了,真乃雪中送炭也!”

少府令也歡笑道:“主公!你用一個泥巴做的安邑至少梁的地形模盤,就將換回最少二千萬金,劃算也!怪不得主公要深夜送來。值得!值得!”

秦公聽到兩位大臣的好話後,嗬嗬笑道:“這麽說嘛,寡人聽了才舒服。左庶長,是否對著這模盤,再對對數字,合計、合計?”

左庶長府這夜燈火通明。數百虎賁軍警戒兩側。當白大將軍的車隊急火火的趕到時,也被虎賁軍攔住。

白虎望著東邊一絲不斷擴大的紅光,著急的等著虎賁軍進去通報。不一會虎賁軍軍吏過來稟告白大將軍:“主公在此,正和左庶長夤夜開會!主公請你進去說話!”

白虎對隨來的眾將軍激動的一笑:“哈哈!我等來得正是時候。”說著就大步走進府去。

左庶長一看到進來的大將軍,就笑道:“來得好!”

“正在說你呢,你就來了。白將軍跽席!”秦公滿麵笑容,看不出一線倦意。

白虎竟忘了至拜見主公禮,一看見秦公和左庶長,就火火燥燥地稟報:“主公!左庶長!臣急忙忙的趕來,是因為萬輛大車和趕萬輛大車的馬、奴隸,都已經由貴族們備好。臣,已令負責的貴族,將這萬輛大車,趕往少梁,交給在少梁的甘龍大夫!”

秦公滿臉笑意的責問:“寡人的白大將軍!你就為這萬輛大車的事宜,專門帶著眾軍將,驅車三百裏,連夜來到櫟陽,找左庶長匯報?如果是,寡人倒要問問你的失職了?”

白虎被秦公這樣一責問,不好意思的回到:“主公!魏奪得邯鄲,但又在桂陵大敗。二十萬大軍士氣全無,正在黃池休整。而魏王不放心龐涓,也在大梁過冬。這是天賜良機於秦也。主公!今已是季冬中旬了,臣的大軍早已訓練的迫不及待了。所以,所以,臣就在眾軍將的逼迫下,無可奈何的,帶著他們,來向左庶長和秦公請戰了。”

秦公聽後倒是沒有笑意了,而是一臉肅穆的看著白大將軍,嚴厲的說道:“白大將軍,時不我待啊!所以,你這種求戰心切的心情寡人能理解。但是,你的大軍真的已經習慣了冬季作戰了嗎?學會夜間行軍、夜間登城了嗎?莫要到時候上了戰場,而驚慌失措哦?”

白虎急忙把胸一挺,吼道:“主公!臣以軍士的榮譽發誓,已經訓練好了。請主公!請左庶長!隨時到雍城、鹹陽兩地檢閱。”

公孫鞅這時才插進話來,冷冷的說道:“好!職相信白將軍的誓言。主公!那就現在出發,包括路途,用六天時間檢閱軍隊後,如果合格,就定在十天後開會議軍!”

秦公想都不想,跟著說道:“還愣著幹什麽?走啊!寡人的大將軍。”

白虎這才反應過來,驚喜的雀躍一跳後,大聲喝道:“全軍集合,兵發鹹陽!”

剛趕到櫟陽的白虎車隊,再增加了數十輛戰車和三輛華蓋車後,又駛出櫟陽。

鹹陽。十萬第一批編成的大軍。白天。依次在渭水的冰麵上,向秦公、左庶長展示他們嫻熟的在冰麵上過河的戰術。兩支科頭軍的軍旗,一直高高飄揚在各軍之首。夜晚。用冰壘築的與安邑城牆等高的模擬城牆下,一支支攻城軍,五百人一組的,抬十梯撲向那高高的城牆。五支軍隊一比,看誰登城最快。一夜的登城比賽,又是科頭軍拔得前三名,最快的登城時間是:五百人整體登上城,隻要了半個時辰。最快的單人登城隻要九十息。公孫鞅很是驚訝,上去一看,原來是軍士們發明了用繩索,由先登城的人,係在城垛上後,丟了下來。再由在城下的地麵打一根大木樁,在木樁上係上繩子。木梯就靠在繩子旁。登城的軍士,隻要抓住繩子,腳踏在木梯上,就可直起腰,快速的登城了。有繩子不滿意繩子的要快一倍。公孫鞅這才放心。下令,將發明繩索登城的那個軍士,直接升成百夫長。

第七天。雍城南郊的駐軍大營的中軍大屋的議事廳。上百將軍興奮異常的端跽在各自的席案前,一臉崇拜的看著端跽高台的秦公和左庶長。秦公依然高級主席,身旁立著一臉歡笑的景監。秦公的左邊是公孫鞅、杜摯、甘龍、宗政令、各府府令,就連卜祝也跽席在左案。秦公右邊是白虎、鞠旺、盤古等一班武將,前排為大將軍和中將軍,敖豹、李有屋等各軍軍帥、副軍帥。第二排、第三排為還沒有任職的將軍和各師師帥、輜重軍、後勤、文職軍將。

議事大廳的廳中,擺著一張偌大的模盤。秦國的軍事會議,就是由公孫鞅圍著模盤開始的。公孫鞅手執一根竹鞭,神采弈弈的指著模盤,用清晰的話語開始了他的講戰:

“秦收少梁,魏必攻之。可天佑我秦,遇上個貪圖小利的魏王。魏王因土方而於兩年前圍攻了趙國的邯鄲。邯鄲由此助秦,拖住了魏王。魏王舉國之力,用二十萬大軍,以中將軍龐涓為主將,兩年來,奮力攻打,直到今年季秋初,也就是兩個月前,邯鄲兵盡糧絕,在外無援軍,內無糧草的情況下,宣布了投降。邯鄲的投降,讓魏王騰出手來。讓他有空有機會來報少梁之仇,準備攻秦了。但援趙的齊軍不知邯鄲戰況,在桂陵突遇回大梁的龐涓軍。齊軍大敗了毫無準備的龐涓,令魏王失去了攻秦的時機。魏軍二十萬大軍主力,士氣全無,停留在黃池整頓,而魏王也留在大梁準備過冬之後,回安邑。魏現在無力西顧也,這正是天賜良機以秦也。秦若不擊魏,舉國上下,將憾終身!”公孫鞅講到這,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