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太子師,冒雪拜衛鞅

新年初一的盛宴之後,加去年的十二月,秦國就回到了放假三個月的休眠期。

公孫鞅也對這惡習無可奈何,就隻有把左庶長府的官吏和敖豹帶回來的軍吏,都集中到左庶長府,過集體生活,按照每日一個時辰講課、兩個時辰討論,其它時辰自由來熬過這三個月。當然,織娘娘和織娘娘的女吏也在其中。敖豹帶回的軍吏,換下了公孫鞅的親衛隊,回家貓冬去了。左庶長官邸和左庶長公事房就成了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地家了。

最高興的當然是織娘娘。她自自然然的接手了兩府的膳食和洗衣等管理事務,將管事均放大假後,正大名分的白天當主人,指揮著手下二十名女親衛,吆喝的左庶長府的奴隸,照顧著這七百多人;晚上當夫人,纏綿著公孫鞅。

公孫鞅也是愜意。晚上有冬天裏一把火似的織娘娘,溫暖著自己的被窩,讓自己冬日裏溫暖如春,縱情快樂!白天為人師表,座而論道,答疑解惑。三天一小考,六天一大考,喜滋滋的看著自己的骨幹,不斷的成長後,索性就把墾區北擴的方略,交給了他們,以張冀、馬勇為首,謀劃總體;以敖豹、贏河為首,謀劃軍戰;以蘇東陽、孫旺金、織娘娘為首,謀劃農桑;以申長為首,謀劃營建、農具、農器、兵器;以公子舉、趙盾、趙享為首,謀劃官府設置、官吏管理與考核條例、輜重等具體事宜。公孫鞅自己,隻是每日講一個時辰自己對北區的思路,提出綱領性的要求,就回到自己簡房完事。

二十天後,公孫鞅拿到了各方麵報來的草案,展簡一看:“總體循序漸進,步步為營,五年擴到籍姑,再移民二十五萬戶,墾田六百萬。

軍戰重點防禦,設大營放重點。秦公渠梁四年,建武城、洛陰、重泉、元裏大營,每個大營至少駐守萬人以上的一個軍。重點防守荊山、王城、大荔、合陽四城之魏軍,攻擊十日不敗;以保援軍來援。秦公渠梁九年時,必奪少梁後建少梁、樊龐、籍姑大營。完成首富河西祖業的一應軍戰準備。軍墾農田五十萬畝,將由奴隸與傷殘、老弱軍士接。

農桑以民墾為主,五年內再移民二十五萬戶以上,使移民總戶數到三十五萬戶以上,總人數過七十萬人;戶均墾田五十畝,墾田總畝數過一千五百萬畝,植桑百萬株,種麻百萬畝,麻布百萬匹,綢緞三十萬匹。加上原駐民十萬戶三十萬人,總數四十五萬戶百萬人。

營建重點確保:五裏兩比一居,十裏一閭一居,二十裏一旅一居,五十裏一鄉一居,百裏一黨一居。黨為重點,鄉拱衛黨,旅拱衛鄉,閭拱衛旅,比拱衛閭,以利五萬戶,在方圓百裏耕戰相守。墾區一應器具,均以魏器具為準打造,特別是兵器,要勝於魏之兵器。

官府設置按一黨三官三十吏五百軍九博士,一鄉三官十吏百軍六博士,一旅二官五吏五十軍兩博士,一閭一吏一博士定製。整個墾區,按五萬戶一黨,今年計設南四、北三七黨,七黨總官吏及博士數為504人,加南北兩個墾區令府,總計700人,軍四千五百五十人。

墾區秦公渠梁四年,民總人數五十萬人,軍五萬二千五百五十人,官吏、博士千人,總數為五十五萬三千五百五十人。輜重按人均年口糧五斛計,需糧二百七十七萬斛,布按人均年需兩匹計,需布一百一十萬匹,器具需鐵三百萬斤,種子需九十萬斛,木料需百萬根。”

公孫鞅看完,心中大喜。這批人一年前還是貴族、黔首、奴隸、罪犯,一年後成為了自己的棟梁,真不虧自己手把手的甚至耳提麵命的授業解道,看來心血沒有白費。人一高興,就有點抑製不了激動,就想迫不及待的將這份喜悅,找人來分享。找誰?在秦國就隻有秦公渠梁了。一想到主公,公孫鞅就嗬嗬嗬地笑了起來,想來他跟我一樣,閑在公府,無所事事的無聊之極的想找點什麽事吧?於是,就冒著大雪,乘車前往公府,將這些方略簡,交到了主公手上。當然,由於主公果真無聊,硬留著公孫鞅,讓公孫鞅半夜才回,被織娘娘好是一頓埋厭與甜蜜的折磨後,方饒過這種未經請示而為的行為。

公孫鞅倒是沒有想到,他是一時衝動,竟引來另一個不甘冬日寂寞的人,公孫賈的興趣。從對事業追求的欲望上講,公孫賈與公孫鞅是一樣的人,也是對這漫長的冬日深惡痛絕,但公孫賈從於惰性,每年冬日就在家讀簡刻簡,但今年冬日,由於年初一的刺激和對公孫鞅的三律研讀後,而坐不住了,前往主公處,想與主公談談官吏三律。那知在主公處看到了公孫鞅報來的墾區方略,竟在主公處看了一天後,第二天就冒著大雪,叩開了公孫鞅的門。

織娘娘哪知是公孫賈,她正在門口指揮著奴隸掃雪,聽見叩門聲,還以為是公事房那邊的人過來有事,就隨手打開了大門。一看是公孫賈,臉一板,眉一豎,就要關門。

公孫賈拱手笑道:“織娘娘!我可是前來拜會左庶長鞅的,那有瑞雪拒嘉客的?我跟左庶長鞅,都是公事之爭,何來私怨?嗬嗬,何況,我是你親堂哥,對你打小到大,都疼愛要加,還是送你到韓出嫁的知客。你怎麽就忘了呢?”

織娘娘冷冷一哼:“你不要套近乎!要不是我哥來的及時,左庶長鞅的腦殼早被你砍了。我這個總計師也當不成了。你來做什麽?左庶長府不歡迎你。打小是打小,現在是現在。”

公孫賈哈哈一笑:“小妹呀!我是專程前來,奉主公之命!與左庶長鞅商討他的墾荒區方略的。這你要攔?是不是問問?若左庶長鞅不見,我掉頭就走。”

織娘娘還要開敢,話還沒有出口,就聽到公孫鞅爽朗的笑聲:“哈哈!是太子師啊!難得,難得,快快有請!這可是我期盼已久的貴客哦,公孫鞅迎客來遲,請太子師責罰!”公孫鞅邊拱手笑著,邊大步來到門口,一把拉住公孫賈的衣袍,就往簡房裏請。

織娘娘算是搞不懂了,明明兩個人水火不相容,鬥得死去活來,可今日又不老朋友相見還要親熱。看這兩個,一個冒雪登門,遇阻不惱反笑;一個欣喜異常,熱情有加;兩人如多年不見知己,交談正歡的步入簡房。當然,織娘娘不會拂公孫鞅意,馬上安排好酒、好菜、好果子、好糕點,令人送進了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