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送你離開

送你離開

於兵重傷未愈,適才氣不過那姓孟的少年偷襲,強忍傷勢反擊,此刻內傷外傷一起發作,已是搖搖欲墜。不過此刻性格倔強,雖然自知遠不是鍾離頌館長的對手,卻也不想束手就擒。見鍾離頌此刻伸手,當即深吸一口氣,全神戒備,便要先發製人,出手相攻。

卻聽鍾離頌低聲說道:“於小兄弟請勿誤會,我並無惡意,還請你扶我一把!”

於兵反倒吃了一驚,原來鍾離頌伸手不是要攻擊他,反而是想讓他來扶一把。仔細一看,鍾離頌原本紅潤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站在自己麵前,竟然還有些搖晃,顯然已是身受重傷,竟然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於兵急忙伸手扶住鍾離頌,還不等他說話,鍾離頌又低聲說道:“辛苦小兄弟,扶我到後堂,我有話要和你說!”

此刻大廳早已無人,於兵扶住鍾離頌,來到後堂坐下。鍾離頌找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丹藥,對於兵說道:“剛才的事我已經知曉,我的弟子無禮,傷了小兄弟。這修元丹療傷甚好,你服下吧。”說罷,自服一粒,遞給於兵一粒後,也不再理會於兵,默默調息。

於兵見鍾離頌如此,料想他並無惡意,不然的話,在前廳就可以命令弟子將自己拿下了。當即也將修元丹服下,片刻後,便覺得胸腹處一片清涼,氣息流轉,輕鬆了許多,不由得暗暗驚訝這丹藥的效果神奇。

片刻後,鍾離頌呼吸也已平穩,睜開眼睛,見於兵坐在自己身前,一片平靜。便微笑了下道:“星寶有靈,自行擇主,原來傳聞竟是真的,小兄弟,你可真是福緣深厚!”

於兵聽鍾離頌如此說,竟然也是認為自己拿了星寶,急忙辯解道:“鍾離前輩,我雖然想見識星寶,還想和您討教些星寶的知識,可是我真沒偷,星寶消失,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我在外麵,已經把自己的東西給大家看了,星寶真的不在我這裏啊!”

鍾離頌微微搖頭道:“小兄弟勿慌,我自然知道你沒有偷。不過星寶擇主,自行進入了你的身體。不信,你現在運轉下你所修的功法!”

於兵聞言,腦海中稍微進行觀想,忽然感覺右手竟然微微發亮,便如呼應般,窗外的月光如水,忽然隱隱流動。

於兵急忙停止,右手的微光隱去,窗外的月光也平靜下來,一如往常。於兵見此情景,料想星寶的消失和自己脫不了幹係,不由得很是尷尬,急忙道:“鍾離場主,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莫非這星寶自己跑到我的手裏去了?請您教我如何取出,還給您,或者您自己取回吧!”

鍾離頌深深的看了於兵一眼,微微搖頭道:“剛才說你福緣深厚,實在是讓我羨慕。我得到這星寶數十年,日日溫養,卻從不能煉化入體。你不過今日初見,星寶便自行認你為主,實在讓我羨慕!”

頓了頓,接著說道:“天地靈寶,有緣者得之。今日星寶認你為主,是你的福緣,你也無需自責。此刻星寶已經和你融為一體,除非你身死,再無法取出。不管星寶再如何珍貴,殺人取寶之事,我鍾離頌是幹不出來的。”

於兵心內感激,道:“多謝鍾離前輩寬宏,不過我可能不會在此地久留,這星寶也是借用,離開時自然會還給前輩。”

鍾離頌微微搖頭,道:“小兄弟無需介意,星寶自行認主,就是你的了,歸還的話就不要再提了。不過你真的不能在此久留了。”

於兵本意是自己穿越星空而來,此刻找到了星寶,自然可以再穿越回到原本的星球,因此說不會久留。而鍾離頌也說他不可在此久留,以為他知道些什麽,心下暗喜,便要請教。

未等開口,鍾離頌接著說道:“今夜有人來襲,便是為了這星寶而來。兩人的身手都不在我之下,又是偷襲暗算,因此我才身受重傷。不過那兩人也沒討到好處,一人被我刺了一槍,另外一人吃了我一擊重拳,也都重傷而逃。不過這兩人曾發話,若是我不交出星寶,還會再來。我雖然不怕他們,可是若是他們知道了星寶被你收走,自然會找你的麻煩。你畢竟還年輕,不好應付他們。雖然我很想讓你在我這道場多交流,可是就怕他們暗中對你不利,因此,我這裏你還是不要久留。我沒有聲張,驅散眾徒弟,便是想趁著無人知曉,讓你從這後門離去!日後不可將星寶顯露,免得遭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說罷,站起身來,拿起一件衣服遞給於兵,讓於兵穿上,然後又拿了幾樣東西,隨手打成一個小包袱,遞給於兵道:“這裏麵是一些散碎銀錢,還有一塊武道弟子牌,可做身份令牌使用,你這就走吧!”說罷,便要送於兵出門。

於兵見鍾離頌是怕自己有麻煩,因此不能在頌武道場久留,並不是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地球久留,倒是自己誤會了,心裏略有失望。但是鍾離頌慷慨豪邁,如此重要的星寶,就讓自己這樣帶走。關心自己的安危,暗地裏送自己離開,並把有人追尋星寶的麻煩,替自己抗了。鍾離頌和自己本來無親無故,如此對待自己,於兵不由的心裏好生感激,深深的給鍾離頌鞠了一躬,道:“前輩大恩,於兵定然牢記在心!星寶既然已經在我身上,前輩也無需隱瞞,便讓他們找我來便是!”

鍾離頌微笑道:“有擔當,很好!不過你無需為我擔心!我頌武道場屹立這曲阜城多年,可不是隨便兩個阿貓阿狗便能欺負的!不過我此刻已受傷,未必能護你周全,所以才不肯留你!你不怪我就好!這就走吧!”

鍾離頌服下修元丹後,傷勢已經略為平複,當下拉著於兵,快步來到武場後麵,拉開一道小門。還未等說話,忽然聽到武場前麵喊聲大作,一團紅光自前麵升起,好似火起。

鍾離頌哼了一聲,將於兵推出門外,道:“此間事與你無關,這便去吧!好好保重,我便不送你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我頌武道場撒野!”

不待於兵說話,拍了拍他肩膀,關門轉身。吸一口氣,壓住翻湧的氣血,直奔頌武道場的演武場而去。

於兵到這曲阜城不過一天,來時的路自然記得。滿懷感激,對著小門施了一禮,踩著月光,轉身離去,打算就此出城再說。此刻已是深夜,月上中天,又是滿月,自然明亮。不過長街寂寂,並無人行,想來都已安歇。

於兵此刻滿身是傷,受到鬼穀子老道的舍命詛咒,神魂受傷。被妖狼偷襲,胸前傷口本就未愈,勉強包紮好後,又被姓孟的少年重重的踢了一腳,早已崩開,雖然不是血流不止,卻也疼痛難忍。並且他初次修煉星力,便被偷襲中斷,星力反噬,內府也受了震**,當真是內外交困。

好在於兵身為特種兵,無數次出生入死殺過來,受傷早已經是家常便飯,因此對疼痛的忍耐力頗高。此刻星寶入體,對於兵掌心內的詛咒鬼頭和天靈地魄都有些壓製,因此精神上恢複了許多,不再是動輒感到疲憊。盡管如此,想要疾奔快跑,也是不能了,隻好慢慢的沿街而行。

於兵多讀古籍,知道古代的時候,入夜後,城門就是關閉的,此刻深夜,自然無法出城。當下也不著急,一邊走,一邊繼續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自己此刻還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流血受傷,極為疼痛,自然不是在夢中,可是卻又當真如同做夢一般,不過是拿了一下星空球,就突然穿越到了這千年前的陌生的地球。好在得到了星寶,自己研究明白用法後,想來可以再回到原來的地球。於兵想到此處,想要回家之情更加熱切,明知此刻城門關閉,心裏也暗自告知自己不要著急,可是腳下依舊快了幾分,隻想快快出城,再次登泰山,尋找歸路。

此刻的曲阜城不過是十裏小城,頌武道場本在曲阜城正中,距離城門並不遠。因此於兵走的雖慢,卻也慢慢的來到了城門不遠處。不出於兵所料,月光下,城門關閉。於兵看看天時,已近黎明,便也不再找宿處。剛好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柴垛,想來是富足人家準備引火之用,當即慢慢走過去,靠著軟軟的稻草坐了下來。

於兵星寶在手,回家有望,心情平靜。這一夜又是修煉,又是爭鬥,又是受傷,早已疲勞不堪。此刻略一放鬆,不知不覺便閉上眼睛,靠著柴垛,竟然睡了過去。

便是在夢中,於兵也保持了一絲警覺,這便是當特種兵養成的習慣。因此雞鳴一聲,於兵立時醒來,發現此刻天光已亮。雖然城門未開,卻已經有人排隊等待出城了。

於兵小睡一陣,發覺精神略有平複,傷口處也不再疼痛,並有絲絲發癢的感覺,知道傷口好轉。不過恢複之快,遠勝自己當初未曾穿越之前,也是意外之喜。當即站起,慢慢走到隊伍後,順便在一個攤位上買了些幹糧,塞在包袱裏麵,拿出一塊,一邊吃,一邊和大家一起,排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