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葉家成人大禮
短短數日，白方城大大小小勢力都消失殆盡，整座城也無城主鎮壓。白方城隨之陷入混亂之中。不過這混亂是短暫的。不到一周，大湯王朝便再派遣一位城主駐軍。漸漸地，白方城也恢複往日的生機。
白方城之事如空中雲朵，隨風而散。或許曾經那朵雲朵遮住過烈日，轉瞬之間，風吹而過，烈日依然普照大地，那雲朵卻不見其影。
在地大物博的大湯王朝，白方城，方家，白家。。。。。。都不過隻是片片雲朵，終究不能擋住王朝的烈日。
與白方城相鄰的雍州城就是很好的例子。今日，與寂靜空寥的白方城相比，雍州城卻是顯得那般喜慶，那般熱鬧喧囂。
今日，是一個屬於雍州城的日子，同時更是屬於葉家的日子。全城上上下下，不管是老幼婦孺，強丁壯漢，還是貧賤乞丐，達官紳士，皆皆聚於葉家之中。見證葉家新一代弟子成人之禮。
成人禮禮堂設於葉家府門之前。府門之前放置幾張靈牌，這都是曆代葉家家主靈位，不過這些前任家主們的名字對於下麵不管是弟子，還是外人都十分陌生。整個葉家之中，這些先人的名字以及他們的事跡從無人提及。
府門再往外而走，便是三張棕木椅子，中間椅子最大，上麵所雕刻的麒麟，栩栩如生。左右兩把，略顯小些，麒麟之勢也稍遜幾分。再往外便是幾排整齊的普通桌椅，每一張桌椅都鋪張上紅布，喜氣十足。這些都是給那些與葉家深交之人，以及城中其他小勢力的主持之人。
再往外便是一片空曠之地，空曠之地中間有著一座高約兩米的擂台，這便是葉家根據祖訓留下的一座擂台，用於成人禮之上，家族弟子進行比試。
“昂”號角響起，成人禮已經開始。葉家子弟紛紛進入禮堂之中。擂台之上站立全是今日的主角，即將進行成人禮的弟子。擂台四周也是站滿葉家之人，這些都是前來觀看成人禮的弟子。
葉家弟子已經進入禮堂，葉家大人物也開始出現。最現出現的是一名高邁老者，老者麵容沾滿喜氣，雙手背在身後，走起路，蒼勁有力，與年紀萬般不符。老者身後便是葉家現任主持之人，大家主葉封塵。葉封塵身後跟著的是一個年紀相仿年輕的中年男子，此人乃是葉家二家主，葉封酉。
三人走到最前麵三張椅子麵前，正臉麵對下麵弟子，皆是高興點頭。在他們之後，與葉家建交的勢力也紛紛進入禮堂，雍州城主也在其中。
該進入的已經全部進入。長達一刻鍾的號角也平息下去。禮堂之上，一片安靜。
老者輕輕對著身旁葉封塵打了一個手勢。葉封塵便連忙點頭，走到最前麵，對著下麵眾子弟高聲說道：“成人大禮開始。第一項，祭祖。”
話音剛落，葉家弟子神情都端莊起來，直視前方先祖靈牌。前來觀看的外人紛紛落坐，安靜觀看葉家祭祖。
“鞠躬。”
葉封塵一聲落下，葉家子弟同時整齊對著先祖靈牌深深鞠了一躬。鞠躬之後，眾人戰直身姿，等待葉封塵命令，沒有半點嘈雜之音。
“成人大禮，第二項，摸頂。”葉封塵再次喊出一句，便匆匆回到之前的位置，於老者身後而立。
倒是老者從原來之處動身離開，邁著穩健的步伐來到擂台之上，麵帶笑容，看著身前每一位葉家的新生子弟。站在老者身前的一名年紀輕輕的葉家弟子忽然將頭低下，而老者也隨之伸出右手，放在那名弟子頭上。在頭上上上下下摸了三下。
所謂摸頂便是如此。大湯王朝，成人之禮，一般莫不過三個步驟，一是祭祖，二是摸頂，三是大比。祭祖顧名思義，便是祭奠先祖前輩。而摸頂講究破煩，一般摸頂需要一名德高望重的家族之先輩，接著在所行成人之禮的弟子頭上撫摸三下。三下也是很有講究，便不是順便幾下，三下象征著磨掉人的三屍。接著大比便是行成人大禮的弟子進行比試，讓家族知道弟子的實力，以及讓觀看的外人知道家族發展的前途。
對於葉家，尋找一個德高望重的先輩，那就必須眼前這位老者了。在整個雍州葉家之中，隻有這個老者的輩分最高，同時實力、地位最高。這個老者便是葉封塵的父親，葉天的爺爺，前任家主。
老者對著每一位年輕的家族弟子頭上摸了三下，站在擂台上誇讚一番，便不緩不慢地回到原處，落座中間椅子之上。葉封塵宣布了最後一項便同葉封酉落座老者兩邊。
擂台之上已經沒有一個人影，大家都站在下麵等待著大比裁判宣布自己進入擂台。片刻，葉家管家便匆匆登上擂台，手裏拿著一個事先準備好的本子，不慌不急將擂台規則宣讀一遍。看著台下眾弟子早已躍躍欲試，管家的語速也快起來，很快將規則宣布完，便說出第一場對戰雙方的名字。
管家宣布完第一場對戰雙方姓名之後，便離開擂台。擂台兩邊走上兩名葉家子弟，雙方皆是三品吸氣級實力。
雙方站立擂台兩邊，客氣地互相鞠了一躬，便開始了比試。兩人實力雖抵，不過等級卻是一樣，打起來難分難解。好幾個回合下去，兩人依然是勝負未分。不過平時鍛煉的弟子此刻倒是占了上風，憑著自己的體力，稍勝一籌。又經幾回合，勝負已分，靠著體力決出勝敗。
雙方下台，管家又是出現，宣讀下兩位對戰弟子。就這樣陸陸續續，葉家自己一雙接著一雙登上擂台，進行比試。上座三人，觀看比賽皆是聚精會神。每每有弟子表現不錯，葉封塵都會靠著老者耳朵說一些悄悄話，老者或捋須點頭，或搖頭歎息。而葉封酉則是一直等待看著自己的兒子何時登台，期待他一展神威。
“下麵對戰雙方分別是葉子蓮，葉子萱。”
管家話音剛落，整個禮堂頓時寂靜了一下，接著立馬爆發一陣喧鬧之聲。
“怎麽回事？葉子萱不是成人一年有餘，為何管家口中會有葉子萱的名字？”
“不會吧，我在葉家呆了十幾年，為何不知道還有一個剛剛成年的葉子萱。”
“我知道，我敢打賭。這次葉子萱上台，肯定是家主安排的，我早就聽說，那個廢物葉天為了一個女人和家主作對。這次，正好報複葉天姐弟。”
“不可能吧，難道你沒看到上任家主也在擂台之上嗎？家主敢這樣做嗎？就不怕上任家主動怒。”
。。。。。。。
頓時，原本安靜無比的禮堂喧囂起來，擂台之下，早已是一片沸騰，議論之聲也是沸沸揚揚。作為這場比試的主人公，葉子蓮早已登上擂台，雙手環抱，蔑視的眼神一直注視著擂台之下的葉子萱身上。
而另一個主人公卻是一臉茫然。剛聽到管家宣布的時候，葉子萱還沒還神過來，當整個禮堂沸騰起來，葉子萱開始不知所措。為何自己要登台比試，自己去年早已行過成人之禮。是不是管家報錯了。
可管家再一次的宣告打碎了葉子萱的設想。原來真的是再叫自己登台比試。看來這次不是弄錯。
上座老者聽到擂台之下麵開始沸騰，不禁皺起白眉。而坐在一旁的葉封塵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視線一直落在老者身上，不曾離開。
“老大，這是怎麽回事？下麵議論的是真的嗎？給我解釋一下。”老者宏厚的聲音帶著陣陣威嚴傳向葉封塵。
葉封塵連忙起身走到老者麵前，微微彎下腰，細聲說道：“父親，不錯，正如下麵所說。”
“哦。老大，你可真行。我看你這個家主當的是越來越糊塗了。今天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好的解釋。不然。。。。。。。”隻見，老者頓時大怒，手中茶杯瞬間被捏碎。
“父親，事情是這樣的。這女孩是三弟的女兒，他還有一個親弟弟，已經幾天沒有出現，本應行成人之禮。如今尚未出現，於是我想讓他的姐姐代替一下。希望父親諒解孩兒的愚昧。”葉封塵雖然變現出一股很害怕，為自己所做感到錯誤的模樣，不過一雙眼睛一直偷瞄著，觀察著老者的表情。眼神之中倒是充滿信心。
聽到三弟，老者本來緊皺的白眉頓時皺地更緊，不過片刻便舒展下來，臉上反倒出現一絲幸災樂禍之意，輕輕將身前的葉封塵拉到一邊，看著還不明不白的葉子萱，頓時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
老者起身，雄厚的聲音忽然響到，“眾位，站在你們眼前的女孩上年已行成人之禮。不過今日，她登台不是以自己的名義，而是代表自己的弟弟。所以請大家不要再議論，好好觀看大比。此外，你們也要學習子萱為弟弟挺身而出的精神。”
話音剛落，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禮堂頓時再次喧嘩起來。
“什麽，葉子萱竟然是為了那個廢物登上擂台。我說這幾天怎麽沒見到葉天，原來那個廢物早已逃跑，留下自己的姐姐做擋箭牌。”
“不對啊。這葉子萱與葉天那個廢物比起來，可以說更是廢物。好歹那個廢物還有三品吸氣級的實力，而這個葉子萱都不會修煉。看來廢物一生便是一窩啊。”
“這下慘了，一個是不會修煉的廢物，一個是葉家年紀弟子實力天賦最高的天才。看來結果已經分曉了，就看廢物能堅持多長時間了。”
。。。。。。。
擂台之下，嘲笑聲，惋惜聲，譏諷聲，歎息聲全都傳入已經站在擂台之上的葉子萱耳朵。對一個女子來說，這是多麽大的煎熬。此時此刻，她很想哭。比起那些無情無義的同族子弟，她還有一顆跳動的心，她還知道心會疼。
可不管怎樣，葉子萱都強忍著不讓淚水離開自己的雙眼，她是廢物，她不想自己的眼淚在這些人麵前滴落，不值。牙緊緊地咬著雙唇，不禁絲絲血珠溢出來。一張蒼白的麵孔顯得愈加無力。
葉子萱會站在這裏，她不會選擇放棄。她曾經答應過自己最愛的人，會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保護他，嗬護他，不再讓他受傷。如今，便是自己為他站出來的時刻。
既然是替弟弟而戰，就要有著弟弟不認輸的誌氣。就讓我好好享受保護弟弟的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