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驚魂遇真凶

“什麽狗屁刀鋒的力量,你說我們就得信嗎?”膽子大的年輕人不屑道。

就在這時,慕容城忽然出刀,每個人都看清了他的鋼刀在空中慢慢移動著,就好像時間在慢慢靜止。

那說話之人還在嘲笑時,隻見一道亮光從眼前閃過,他身上所有衣服沒有一件還能完整地在身上穿著的,全都四分五裂地撕了開來。

他木然地看著那把刀,那把還在空中飄**著的刀,幾乎已經忘了用手捂住自己的隱私處。

“那麽現在,你信了嗎?”慕容城冷冷道。

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敢說話,那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下體失禁。

這時候,慕容鈺覺得差不多了,便朗聲道:“那麽我請問諸位,你們村子裏最近有來過什麽刀客麽?”

大家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回答的。

慕容鈺見無人回答,心想他們可能不知道刀客是幹嘛的,又追述道:“就是那種身上背著把刀,看起來很恐怖的人,沒有嗎?”

村民們還是互相望了望,沒有人說話。慕容鈺傷腦筋地搖了搖頭,歎息地看了看慕容城。

慕容城的眉頭已經緊鎖,他冷聲道:“把最近剛來村子的外地人,包括嫁來村子的,已經入贅的,全都集中到這裏,其他人圍成一個圈。”

慕容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吩咐眾人去辦。這位塞北大俠,不僅武藝高超,智謀也絕對不比任何一個讀書人要差,這也是慕容鈺這次請他來的主要原因。

十幾個大漢和四五個姑娘緩緩站了出來,慕容城在他們麵前緩緩走過,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每個人的手指,麵目。

通過手上的老繭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練過刀,通過麵目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不是個厲害的角色。

當然,這其中並沒蕭南風,因為老馬最近身體不適,蕭南風此時正承擔著老馬和自己的兩份重活,他根本抽不出任何時間過來。

除去幾個手上沒老繭的,以及那幾個姑娘外,剩下三個年輕人手上或多多少是有一些老繭的。

慕容城看了看他們的表情,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哎,都沒有。”

正當大夥兒都鬆了口氣的時候,慕容城忽然又問道:“慢著,今天村裏所有人都來了嗎?”

大家想了想,忽然都看向了老馬夫妻這邊,老馬臉色刷的一下紅了,他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在馬嫂的攙扶下說道:“我家小風去運糞了,不過我敢保證,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你拿什麽保證,快,喊他回來!”慕容鈺有些不耐煩道。

“千真萬確啊,小風是個老實人,幹活踏實,出事的那幾天他都跟我們一起運糞去了呢!”除了老馬外,還有幾個運糞工人連著為蕭南風開拓,慕容鈺這才遲疑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麽等他回來以後,所有外來人員都得被關在一起,直到事情解決為止!”慕容鈺大手一揮,便要走。

“哎哎哎,大人啊,那可不行啊,咱們家裏頭可都是要吃飯的啊,把咱們關起來,那不是要活活餓死咱家裏的人嘛!”一個外來人為自己開脫著。

慕容鈺轉念想了想,又說道:“那麽咱們這樣,村裏人都為這幾家人捐點糧食,還有每天可以放一個人回去,這樣輪流回家,隻要哪天誰回家出了事情,那這個人的嫌疑就最大!”

蕭南風回來後得知這個消息,心裏也滿是不痛快,他知道上次與慕容家結仇,這次遇上人家辦案算是倒了血黴了。

所以他隻好將自己的臉用煤灰胡亂抹了抹,將頭發搞得亂糟糟的,這才趕到那裏。

十幾個人被圍在一起,男女分開,像個豬圈一樣,好在蕭南風早已熟悉了臭味,對這點味道自然並不在意,有幾個有些潔癖的人早已躲在一旁嘔吐了起來。

雲雲每天都會為蕭南風送點飯來,這幾日不用工作,倒也是清閑的很,蕭南風開始練習起了爺爺當年交給自己的一套心法。

這是爺爺在送給他刀那天一起送給他的心法,其實這心法他早已練習的滾瓜爛熟。

但不知為何,每次重新練習的時候,他的身體內都會產生不一樣的感覺,似乎總有一股子氣在他身體裏亂竄,不過練習過後,他的體力也總會比以前要好上一些。

第五天,終於輪到蕭南風回家,他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院子裏將剩下的柴火都劈了個幹淨。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下次出來又要等上十幾天了。

此外他還需要去山裏多找些柴火回來,因為雲雲不能去山裏,這是他們約好的。

傍晚時分,天邊的夕陽失去最後一抹微笑的時候,夜色也在悄悄爬上地平線。蕭南風背著沉重的柴火,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之上,實在太渴,他便將柴火扔在一旁,跑到溪水旁喝點水,山裏的溪水非常甘甜,但他今天喝的卻沒啥味道,因為他心裏在想事情,他已經決定,等到這件事的風聲過去以後,他便娶雲雲為妻,好好過日子。

正當他想著事情的時候,忽然覺得嘴裏開始有了味道,一種不同尋常的血腥味道。他順著水流的上遊望去,這透明的溪水不知何時,居然多了些許殷紅。

蕭南風的腳步變得異常冷靜,他習慣性地摸著腰裏那把砍柴用的斧子,一步步朝著上遊走去。

上遊的動靜越來越大,碧綠色的草叢中一片晃動,草叢旁的青石板上多了一抹鮮紅色,紅色的血塊正一滴滴往下滴著血,這居然是人的心髒。

蕭南風一陣反胃,幾乎要吐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爬到草叢邊,趴在一塊青石板上,正要抬頭探入草叢的時候,草叢立刻就不再晃動了。

蕭南風似乎也有些害怕,他抬起頭,努力將腦袋往草叢中探去,就在這時,草叢裏,就在他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碧綠色的眼珠子。

眼珠子跟正常人的一般大小,但一圈眼白裏頭裹著的,居然是一雙碧綠色的眼珠。

這碧綠色的眼珠下麵,似乎沒有鼻子,直接長著一張血盆大口,嘴巴上還帶著鮮紅色血跡,他大嘴一張,一口臭氣撲鼻而來。

蕭南風立時抽出腰裏的斧頭,電光火石間朝著那人砸了過去,嗷的一聲嚎叫,那人身上多了一處刀傷,鮮紅色的血液從綠色的皮膚裏噴了出來。

不等蕭南風跳起來,那人早已拖著半截屍體竄入了茫茫樹林之中。

蕭南風看著殘留在草叢中的上半身屍體,這也是一個女孩兒,一個嬌弱的生命,此時卻隻剩下了半個身子。

他抱起那女孩的半截身子,也顧不上砍好的柴火,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山路不知何時漸漸顯露出些許光亮來,蕭南風抬頭看了看,隻見一大群人拿著火把正朝著他這裏趕來,他忽然意識到,今天是他唯一出來的機會,卻出了這檔子事情,那些人該不會將他認作那怪物吧!

他還在想的時候,已經有三五個大漢突然從兩旁撲了上來,黑暗中,他分不清是敵是友,三拳兩腳將那幾人打發了,這時候,火光那頭卻有人在朝著他這邊喊,喊聲淒涼婉轉,是雲雲的聲音。

雲雲在呼喊著,讓他不要過來,是的,他停住了腳步,但此時似乎已經晚了一步,因為一張碩大無比的漁網已經從天而降,牢牢地扣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斧子也在一瞬間被人用鐵棍敲落在地。

轉眼之間,十幾個大漢已經站在了他身邊,用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壓在了他的身上。蕭南風的力氣很大,轉眼間,就要將這石頭掀翻,隻聽一年輕人在遠處指揮著:“撲到石板上!”

三五個大漢已經撲了上去,剩下的人則用力壓著石板,蕭南風努力掙脫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掙脫的了。

不過蕭南風的力氣實在太大,片刻之間,那些個大漢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蕭南風還在那兒掙紮著,有些大漢實在氣惱不過,嚷聲喊著:“大人,還是快將這家夥鎖起來吧。”

慕容玨卻拍著手裏的蒲扇,淡淡一笑道:“難道,你們沒有釣過魚嗎?”

這話倒是將這些人說的愣住了,要說到釣魚,但凡生長在姑蘇的人家基本都是做過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如何去釣魚。

很多人隻知道用蠻力將魚往上拉,但卻不知道魚在最開始上鉤時的力氣是最大的,如果你用力拉,那麽魚線勢必有被拉斷的可能。

隻有先順著它遊的方向,讓它好好掙紮一番,等到沒力氣了,再拖上來就手到擒來了。

眼見雲雲已經被他們帶了過來,蕭南風終於還是放棄了掙紮。

此時蕭南風已經被幾個大漢用沉重的鐵鎖拷著押解到了慕容鈺麵前。慕容鈺拍著蒲扇冷冷道:“跪者何人?為何要殘害少女?”

蕭南風滿身都是血,是少女的血,少女半個身子就躺在他身邊,他冷言看著少女,卻不抬頭去看一眼慕容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