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噩夢

“媽媽…………”

一個豆角之齡的女孩子用顫抖的左手捂住了那個拚命大喊的小男孩的嘴唇,右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和他發出一絲的細聲;倆個小孩臉上都布滿了絕望的淚痕。

爸爸媽媽他們不會有事的,爸爸媽媽他們不會有事的…………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爸爸媽媽呀!

小女孩在心裏默默地祈禱,小男孩他麵露迷茫,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叔叔們,現在已經一個一個的倒下,有些是一刀斃命,有的側斷了手,或者斷了腳,在地上掙紮著。可是,盡管如此,那些始作俑者也沒有放過他們,很快,他們的致命處就會出現一個血口,接著,血不停的流著。漸漸地,血流玩了,他即使還在喘氣,痛苦的掙紮,緩緩地死去。一個一個的,倒下,小男孩,甚至覺得,自己的世界裏都是血,都是殺繆,都是屍體。

小女孩拚命的用顫抖的手捂住自己弟弟的嘴,用衣服遮住他的眼睛,可是,她的衣服眼睛破爛不堪,哪裏能如她所願。見弟弟的臉色慘白,緊張的看著媽媽的搏鬥處,柔聲安慰道:“媽媽,不會有事的,藝龍你要相信爸爸和媽媽,你先睡一會,睡一會。”

小女孩還在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的弟弟,雖然,她知道這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為了完成媽媽的遺言。她不能哭,不能任性的跑去與父母一起抗敵,不能與殺害自己叔叔的敵人大戰,隻能隱隱地藏在這裏。她知道,她不能為自己而活,她必須保護陳家的唯一血脈,她必須為她弟弟堅強的活著的活下去。因為,她要照顧好弟弟。她沒有哭的資格,沒有選擇,這是父母的希望,她答應過他們。陳凝琴眼底抹過一絲堅強的冷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小女孩的耳邊依然回**著母親的囑咐。

貴婦愛戀的看著自己的兒女,滿眼是絕望的說:“凝琴答應我,不管等一下會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一定要照顧好弟弟。記住,無能發生任何事情。你們都不可以出來,也不可以吱聲知道嗎?這是媽媽最後的願望,請原諒媽媽的自私。”

說完中貴婦一把推開了她們,飛入了打鬥中……。

一座巍然屹立的山峰上,地上到處可見血淋淋的身體殘缺肢體。一俱俱橫七豎八的冰冷屍體躺在那裏,說不出的血醒。山岩下不時的滴答著血,屍體服裝各異有黑衣勁裝也有雜七雜八的被血肉模糊下人裝。這樣一個原本還是人間美景的地方,現在卻變成了地獄。滿地到處摻雜著零碎殘肢,可以想象那是一場多麽的驚天動地泣鬼神地戰場。光看服裝就能辨認這是兩幫人在打鬥,可是,從屍體的數量來辨認,這更像一場有陰謀的刺殺。因為,兩幫人數完全不對等。黑衣打扮的刺客竟然倒下了近百俱,而綠色華麗看似家丁或家族成員才倒下六七俱。但是,眾然如此,勝敗已明顯了。黑衣刺客還有近二十幾人,而且都是個個達到了靈寂境以上甚至是元嬰境界的高手。而綠衣放,除了同樣是元嬰境界的滿身是劍傷的男子外,就隻有一個開靈寂境界的女子。

如此的實力懸殊狀況,兩人都依然沒有放棄。因為他們知道,刺客是要他們的命,所以不管放棄與否,他們的結果都一樣。從戰鬥的跡象來看,這場戰鬥至少期續半天之久。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樣的一個大規模而且期續這麽久的戰鬥,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來人救助。

一位手持細劍,身著紫色連衣裙纖細的潔白指尖已破裂,水靈蠻腰已多處溢出了鮮血。幾絲淩亂鬢發也難遮掩其美若天仙的容顏,口喘著蘭氣,雙眼緊緊的盯著前麵的幾個黑衣人。戰場已經接近尾生了,從地上的屍體可以看出黑衣刺客這次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地上百來俱屍體竟然有九十幾俱是他們的。黑衣人首領周稟冷漠的看著那個貴婦陳慕和另一個仍然在戰鬥中的男子陳弘文,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麽的厲害。還好這次為了做到萬無一失都帶了兩倍的人力,出動了六個元嬰初期,三個元嬰後期四十個靈寂境界的精英,以及一百多個融合境界可是結果還是這樣。

敵人的頑強,完全出乎了我的預算,媽的!陳家這根硬骨頭還真是難啃,一個家主,竟然耗了我周家的老底。他娘的,這個仇,一定要在這兩個人身上拿回來。哼!等把你們解決了再去問你們陳家要這次的損失。

黑衣人老大創桑的聲音說道:“兄弟們上,送這對狗夫妻上路。他媽的殺了我們這麽多兄弟,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殺……,不要留活口,不然我們死去的兄弟就白死了。”

黑衣首領率先向那中年男子攻去,其餘二十幾個也迅速把他們圍住。

所有的劍,在瞬間集合到一起,如果紫衣男子稍有不慎,怕是再也沒有回身的機會了,這樣的情況下,怕是神仙也無解決之術了吧!兩個小孩更是狠狠的擰了一把冷汗。

紫衣男見所有的人,都向自己攻來。現在自己身負重傷,自己今天是無力回天了,慕兒,她受傷尚淺,憑她的法力,一定能逃出去。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我,她肯定能逃出去,如果待會我們還沒有逃出去,估計就再沒有機會了。當機立斷立馬對愛妻叫道::“慕兒……。快走,我來掩護你,再不走我們就都走不了。快……。。”

奮力一擊,一把劈開身邊的黑衣人看著自己的愛妻竟然還沒有走。隻見她滿眼的不舍,淚流兩行。

貴婦痛苦的說:“不,弘文我說過,不管你去哪裏都不能丟下我,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你答應過我,不是嗎?請不要丟下我,不然我會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看著他滿身是血,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傷還在牽掛著自己。貴婦就一陣**,心裏仿佛被無數的刀插著,血灑滿天紅。

紫衣官人,魁梧身軀在淡金外套下依然挺拔有神,內衣中央威武有致的紅麒麟秀美圖仿佛受到氣氛的影響竟有呼之欲出之像,頭係紫金冠更為他龍中點晴之美,就是在憤怒的表情下都給人一種親切的王者上位氣息。眼底閃過一抹含情脈脈的不舍,一樣又撲向了戰鬥中。

紫衣官人見妻子如此,微微一笑,他知道,大勢已去。想要等人來救隻見是不可能,慕兒,對不起了!幸福的眼光一閃即逝,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揉揉的說:“傻瓜,你怎麽還是那麽的固執呢?”

黑衣首領冷冷地說:“你們一個也走不了,兄弟們,殺了他們,我們就完成任務了!哈哈…………。”

黑衣人首領周稟眼底閃過一絲狠辣,說著一劍刺向了陳弘文。陳弘文見此一個跳躍一把劈退前麵三個黑衣人,然後一個回身向左邊的幾個黑衣人橫挑。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悚,手還在微微的顫抖傳了麻麻的感覺。要不是拚命忍住,隻怕劍早就掉落了。

黑衣人首領見此一驚,心道:“一個元嬰初期的高手竟然就有這麽大的威力,還好這次他是走不了了。”

紫衣官人又一個側身閃過一個前刺,腳向後旋踢借力一個回身倒飛而回,人似飛燕淩空側翻。

黑衣首領見紫衣官人竟然逃出了包圍圈,心中一驚。沒想到,此人如此的強悍,如果他是我家的一人,那該多好呀,如此人才就這麽夭折,唉!心中閃過一絲不忍,眼中射出一絲狠色。馬上左手收劍於背後,右手食中二指緊閉,口裏念念有詞。

貴婦見此大驚失色,這是周家的絕技【搜魂指】,如果他使出這招,那是比奪人性命。看來,這是周家的人,而且,他們是要下狠手了,這個絕技可不是我們現在能接得下來的。

貴婦提醒道:“弘文小心,這是周家的絕技搜魂指,千萬不要被他碰到,否則,輕者重傷,重者斃命。”

搜魂指一種歹毒點穴指法。此種功夫名曰“搜魂”,實非虛傳,的確可以搜魂嚇魄,任你是一等一的暴徒惡客也禁受不起。被這種指法點中後立即氣血逆行,五髒六腑有如被蟲咬蛇鑽一般難受,讓人感到生不如死但又求死不能。搜魂指為無劍山莊的祖傳絕招,由於太過殘酷,向來隻傳兒女不傳弟子。而且嚴格規定,若非對付極惡之徒不能擅用。後來被周家血洗無劍山莊而得到,被周家鼻祖用周家心法與其結合竟然達到淩空封穴,這樣搜魂指成了周家獨步天下的羽翼,從次名揚天下。

貴婦見,自己的相公已經無法躲過周家的搜魂一擊,大急,一劍橫掃,把身邊的黑衣人*開。然後使出陳氏輕功絕技,青龍戲水一把將紫金冠男子護住。

“噗…………”

貴婦吐出了一口鮮血,滿臉的幸福,仿佛自己能死在睡覺愛人的懷裏,就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福,也是自己應該的歸宿。身體搖搖欲墜的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就在快要倒下的瞬間。貴婦,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滿是鮮血的手抱著。這一幕正好被兩個躲在暗處的小孩看到……。

“媽……………………”

紫衣官人,緊緊地摟著她,他也不管自己的身體上的傷口,渾身顫抖的摟著她。我希望,現在倒下的是我,不是你慕兒。盡管紫衣官人

不停地在心裏呼喚,可是他的嘴裏還是沒有支支吾吾半句話來,隻是傷心欲絕的看著愛人,輕輕的柔聲說:“慕兒……。慕兒……。。,你會沒事的,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起活到老,一起看著二女娶妻、出嫁,生子嗎?你還沒有為我織今年的新衣服……。”

突然,一個不知死活的殺手,見紫衣官人想偷襲。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紫衣官人所掌控,他剛飛身而至,就被紫衣官人反手一掌劈成了兩半。

“啊!噗通~”

一聲慘叫,震驚了所有在場的人,就連黑衣首領,也感覺到紫衣官人的功力大進。如果不是回光返照,那就是精進。不過,不管他怎麽樣,黑衣首領都不願意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這個偷襲者,在我的眼裏,也是死的活該。雖然,我也是來偷襲他們的,已殺他們為目標,可是,這畢竟是家族的任務,我沒有必要在這一刻繼續去殺他們,讓他們安心的去死,不是更好嗎?黑衣首領冷冷地看著還在**的偷襲者,仿佛他就是該死。

紫衣官人的挪動,也加快了貴婦的死去。隻見她傷口裂開的更大,血不停的流著,把紫衣官人緊張的發了瘋似的用衣襟去堵,可是,再也堵不住那新的血口。

貴婦溫柔的看著紫衣官人,滿眼的不舍,抬起右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依依不舍地支支吾吾說,口裏還在不停的流著血液

“…………。。弘……文……。。照…………顧……。。好………………我們……的……孩……”

話還沒有說完,手已經掉下,紫衣官人把她狠狠的摟在自己的懷裏,我知道,她累了,她睡著了,她還在遠方看著我,她……。。在等我!

“啊………………。。”

伴隨著一聲如野獸般的咆哮,紫衣官人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噴潮一般,裂開了口子。終於,他還是流下了眼淚,滑落到她的兩頰,與她的血一起魂歸故裏。

慢慢地,他站了起來,手做的劍,已經不是完整的劍。劍刃坑坑窪窪,到處可見,他,現在眼裏已經沒有了生機。腦海裏隻有那一幕,慕兒,口吐鮮血倒入自己懷裏的那一幕。我連自己的妻子和兒女都保護不了?我還能做什麽?我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漸漸地,他的目光看向四周,那些黑衣人,對,就是他們,是他們殺了我的兄弟,是他們殺了我的妻子。

“殺”

“殺,殺!……”

陡然,紫衣官人像瘋了似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劍一劍的刺、挑、披,全然不顧那些攻擊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也加快了戰鬥的結束。一個黑衣人倒下,他死了,但是他的劍確也留在紫衣官人的身體裏,又一個倒下,可是他仿佛是前者的倒影般,劍依然留在他的身體裏…………。,不知道多少個倒下了,紫衣官人身上再也沒有多餘的地方留下劍了,黑衣人也再也忍受不了自己人的犧牲,手中法印掐動,絕技搜魂指已經悄然形成,然後憤然一擊,搜魂指的目標正是紫衣官人的腦袋。

“不………………。”

一聲大吼,李藝龍被夢中的事情驚醒。腦袋還在回憶剛剛夢中的一幕幕,就像剛剛發生的似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情景是那麽的現實。這個夢已經纏擾李藝龍十幾年了,但是李藝龍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那夢中的人到底是那些人。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到底有沒有這麽一會事。正在李藝龍胡思亂想的時候,李藝龍住的房門被打開了。陳巧荷一身略顯淩亂的睡衣,快步走到李藝龍的床前。一把摟住李藝龍。

陳巧荷心道:“這孩子又做噩夢了,看來他還是有那麽點記憶殘留在心裏。但是,他這樣又怎麽會活的快樂呢?眼底悄悄地流下兩條淚痕。”

陳巧荷眼睛憐憫的看著李藝龍說道“孩子,你是不是又做那個噩夢了?”

李藝龍若有所思的說道“嗯,為什麽每次我做夢醒來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呢?難道這個夢中的人與我有什麽關係?難道這些是真的?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媽媽,你可以給我答案嗎?”

看著他有認真追究的想法,陳巧荷一陣心慌。不能讓他知道,至少現在還不能。“嗬嗬,這隻是你太善良了,你還記得嗎,這個是你妹妹說的恐怖故事,我當時還罵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呢!”

說著說著,兩行清淚,慢慢的劃落在自己的臉頰上。陳巧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把這個故事說了多少篇,可是,自己又不能把真真的實情告訴他,因為,他還沒有到知道的時候!隻能自己嚐著,自己給自己編的淚水,苦、酸、辣……。。,也唯有自己清楚。

李藝龍疑惑的盯著母親的眼睛說“可是,為什麽我5歲以前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陳巧荷尷尬一笑說:“嗬嗬,都和你說啦!你在5歲那年摔了一腳,以前的記憶都忘記了;哎,現在還早你快睡一會吧!乖,聽話!”

李藝龍看著陳巧荷避開自己的眼睛,李藝龍心道:”我知道她應該知道什麽。我也沒有說什麽,因為我覺得我問了也沒有答案。所以我就抬了抬頭,在母親的懷裏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