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難民
雷克斯道：“你跟我到牆那邊，你就明白看了。”
魯蕭琦道：“食屍鬼大軍衝過來了，我們現在需要撤離，而不是到牆那邊。”
雷克斯道：“怎麽選擇是你的自由，但我相信你，不會為了補給在這緊急時刻與我大打出手，請你也相信我，我並不是一個吝嗇的自私之徒。”
魯蕭琦對秋聲瀾道：“秋聲瀾，幫我緩衝一下食屍鬼大軍的浪潮。”
秋聲瀾道：“你最好快點，別忘了車裏還有張雪茹呢。”
“我知道。”魯蕭琦把微型話筒從嘴邊移開對雷克斯道，“我跟你到牆那邊。小愁，跟我走。”
魯蕭琦和小愁跟著雷克斯一眾人到牆那邊。
牆那邊是一塊寬闊的空地，映入眼簾的是近百名衣衫襤褸的人，有一小半的人受了傷，還有許多人正在狼吞虎咽，腮幫子鼓鼓的，幾個人噎的直打嗝，伸手去拿裝著礦泉水的瓶子，他們目光都很呆滯，像是經曆過生死之人什麽都不太在乎的樣子。
魯蕭琦問雷克斯道：“他們是什麽人？”
雷克斯道：“難民。飽受吃人的食屍鬼之災，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月球主義的人，地球人的死活跟我無關，但看到他們我才知道什麽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流淚。”
魯蕭琦道：“你是因為他們才不走的嗎？”
雷克斯道：“他們順著食物的味道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來到我這裏來，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會不會救他們，但他們還是拚盡力起來了，說明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他們有的受傷了，有的身體虛脫，很多人都沒法行動，我不能辜負他們最後的希望，等他們恢複體力，受傷的人簡單處理一下，我再走。”
秋聲瀾對魯蕭琦道：“以現在食屍鬼衝過來的速度，你們最多隻有五分鍾的時間。”
魯蕭琦道：“我不是讓你緩衝他們衝過來的速度嗎！”
秋聲瀾道：“如果我不緩衝，食屍鬼一分半就能衝過去！”
雷克斯對手下人道：“準備禦敵！”百人軍官團和百色薔薇一幹人到牆的缺口處嚴陣以待，有人換換舉起了槍。
難民眼神中都充滿了驚恐，有的孩子在母親懷裏哭泣。
魯蕭琦道：“秋聲瀾，告訴我大約有多少食屍鬼？”
秋聲瀾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道：“你能告訴我大海裏有多少滴水，我就能告訴你有多少食屍鬼。”
魯蕭琦對雷克斯道：“食屍鬼太多了，抵抗沒有意義。此地不可久留，現在唯有退走，再做決斷。”
雷克斯道：“如果難民都救不了，我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魯蕭琦道：“我的車能載所有的難民，讓難民上車，離開。”
秋聲瀾道：“魯蕭琦，我勸你不要意氣用事，自古以來民生多艱，你不可能讓所有的老百姓都……”
“把車開過來！”魯蕭琦決然道。
秋聲瀾把耳機扯下，輕聲道：“老師怎麽會願意讓我跟這種幼稚之人一起！”但還是把車開到了魯蕭琦身前。
魯蕭琦對雷克斯道：“把難民扶上車，你們撤離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雷克斯道：“把難民們扶上車，每個人都帶好三天的補給，剩下的都給他們。”
秋聲瀾按下車上的一個按鈕，車身逐漸增長，難民們有序的上車，雷克斯手下跟著把補給搬到車上。
食屍鬼漸漸靠近，秋聲瀾扛著狙擊槍下車，砰砰砰連開了十餘槍，槍聲很密集，雷克斯對秋聲瀾的槍速暗暗吃驚，讚道：“好槍法！”
“槍法好有什麽用，子彈不可能擊退海浪。”秋聲瀾把狙擊槍扔進車裏，從車裏取出火箭筒，對衝來的食屍鬼轟了一炮。
爆炸處的食屍鬼被炸得七葷八素，衝勢緩了一下，雷克斯道：“用槍的弟兄們，開火壓製食屍鬼的衝勢！”拿槍者朝食屍鬼開槍，前排的食屍鬼層層倒下，但畢竟數量太多，隻能減緩食屍鬼衝擊的速度。
“雷中校，難民全都上車了！補給品也按照您的吩咐搬上車了。”
雷克斯對魯蕭琦道：“小兄弟，難民就交給你了。”
魯蕭琦道：“多謝你的補給品。”
“希望以後我們再見麵。”雷克斯轉身對手下道，“撤退！”
魯蕭琦對秋聲瀾和小愁道：“我們也該走了，上車！”
魯蕭琦上車發動紅色心髒向前飛馳，“秋聲瀾，小愁，你們照顧好難民。”
秋聲瀾道：“你不會一直帶著這些難民吧？”
魯蕭琦道：“有多少位難民？”
小愁道：“八十八位。”
魯蕭琦道：“數字倒是吉利。”
秋聲瀾道：“我們應該把難民安置好再啟程。”
“你說得對。”魯蕭琦指著雷達道，“海邊有人，好久沒去海邊了，最近都在奔波戰鬥，趁著這個機會放鬆一下。”
紅色心髒停在海邊，眾人下車，海邊一位滿頭銀發的枯瘦老人背著手遠眺大海，旁邊放著幾條空麻袋。魯蕭琦走到他身邊，對著大海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清新的鮮鹹味，“老人家，好興致呀。”
枯瘦老人道：“年輕人，我並不是在看海，也沒有你所說的什麽看海的興致。”
魯蕭琦道：“我以為你是在食屍鬼災難的混亂中，還有一顆看海的平靜之心。”
枯瘦老人道：“我是在等給我送魚的小家夥。”
秋聲瀾道：“海裏有什麽向我們遊過來了！”
眾難民都緊張起來，盯著大海。老人笑道：“你們不用緊張，不會對你們有威脅的，是一群企鵝。”
小愁道：“一群企鵝？我們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大群企鵝呢。”
老人笑的更深了，似乎是得意的神情道：“也許，你們看到的和馬上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同一群企鵝。”
魯蕭琦道：“企鵝來看你，為什麽？”
“很多年前，我救了一隻企鵝。”老人道：“多年前，這片海域發生了石油泄露，我在海邊遇到一隻企鵝，當時，小家夥身上沾滿了油漬，奄奄一息。於是我將它帶回了家，並取名小帝。光是清理小帝羽毛上的黏著的黑色油漬，就用了一個星期。我給小帝喂魚吃，以此來增強它的體質。等到小帝好得差不多了，我將它帶到海邊讓它回家，但小帝沒有走，它在我身邊待了11個月，直到它開始換毛才離開。當時，我感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小帝了。但隨後的劇情發展令我欣喜。僅僅幾個月後，小帝就來到了老人居住的小島上，然後開心地一起回家。不僅如此，此後每年的這個時候，小帝都會如期出現。每年小帝一見到我都會特別開心，它會愉快地搖晃自己的尾巴，然後發出歡快的叫聲。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小帝，都會被它啄。但是小帝卻不介意我將它放在我的膝蓋上喂食。”
老人說到這裏，溫情的笑了笑，繼續道：“後來，小帝成為了企鵝王，就帶著一大群企鵝來看我，來的時候，每隻企鵝嘴裏都叼著一條魚，那可是好多魚，我用麻袋把魚帶回家，處理好，能吃到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