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槍火
“老婆可以借,兄弟可以賣,我的槍,隻能在我的手上。”長袍人拒絕了魯蕭琦,衝到街中心,雙手舉槍扣動扳機,槍聲更加密集,長袍人每打一槍身體都要移動位置,槍口也隨之變化方向。長袍人身邊打出無數的彈坑,但長袍人似乎總能躲過子彈的射擊,周圍的高樓窗口不斷有人栽倒落下,長袍人突然收槍,倚在巨型卡車邊,緩緩閉上眼睛。
魯蕭琦再次向外看去,路上已經沒有了老師的蹤跡,隻留下一灘鮮血。
長袍人從巨型卡車那邊向酒店跑來,雙手的槍口不停地變換方向,但直到衝進酒店,都沒有開一槍。
魯蕭琦道:“兄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遇上對手了。”長袍人道。
魯蕭琦問道:“外邊是什麽人?為什麽殺我老師?”
“他們沒想殺你老師,他們要殺的人是我。”長袍人填裝著子彈道。
“不管想不想,他們的確殺了我師父!”
“你師父沒死。”長袍人道,“雖然受傷嚴重,但並不致命,我看到了。”
魯蕭琦道:“但他們把我師傅帶走了!”
“他們不是一撥人。”長袍人用長袍擦著槍道。
魯蕭琦問道:“你認識?”
長袍人道:“非常熟悉!殺我的人……”長袍人指了指自己手背的紋身。
“百色薔薇。那帶我老師走的那人呢?”魯蕭琦問道。
長袍人搖搖頭道:“世界那麽大,哪能有精力知道所有的事情。”
魯蕭琦道,“我幫你殺出去。”
長袍人閉目養神似的道:“子彈不長眼睛,打在你身上,就是一個窟窿。”
魯蕭琦突然想起自己的身體愈合能力很強,從地上撿起一塊破碎的玻璃,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紮了下去,用力一劃,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這就是你幫我的方式嗎?”長袍人看著魯蕭琦鮮血淋淋的胳膊道,“外邊的人沒有暈血症,你用血嚇他們沒用。”
魯蕭琦沒有吭聲,盯著自己的傷口,一會兒,傷口開始愈合,魯蕭琦對長袍人微微一笑。
長袍人倒是對魯蕭琦挺意外,“你這是自殘了多長時間才練出來的這項技能?”
“我不是受虐狂。心理很健康。”魯蕭琦道,“我倆合作,衝出去。”
長袍人搖搖頭道:“我跟他單挑。”
“好。”魯蕭琦非常放鬆的倚在牆根,懶懶道:“那你加油嘍。”
“你不走嗎?”長袍人道。
“我看你們單挑。”
長袍人冷冷的盯著魯蕭琦。
魯蕭琦道:“你死了,我給你收屍。你贏了,跟你合作。”
長袍人道:“合作什麽?”
“你贏了再說。”
長袍人戴上帽子,壓低,對左手握著的雪色槍道:“我們從來沒有讓對方失望過,這次也別讓垃圾看笑話。”
魯蕭琦撇撇嘴,將劃傷自己,還帶著血的玻璃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長袍人緩步重新走回街道,雙手舉著槍,遠方的樓頂一個白衣男子,手裏拎著一杆重型狙擊槍。白衣男子舉起槍,透過瞄準鏡,對準長袍人的帽子,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長袍人雙手也扣動扳機。
空氣非常凝重,長袍人和白衣人都沒有受傷,白衣人扣動扳機,長袍人跟著扣動扳機。兩人對射了一陣,魯蕭琦才看明白,長袍人瞄準的是白衣人射出的子彈,因為白衣人用的是重型狙擊槍,長袍人用兩發子彈才能抵消。
白衣人早就發現了長袍人瞄準的是自己射出的子彈,一陣射擊之後,白衣人將重型狙擊槍扔下,快步走下樓梯。
白衣人從大樓裏走出,大步走向長袍人,距離長袍人百米處停下,從腰間掏出一柄槍,緩緩舉起,幾秒鍾,槍聲大作,兩人的身形和槍口的方向都不斷地輕微晃動,白衣人晃動的更為頻繁快速,但長袍人是雙手用槍。
魯蕭琦從櫃台拿了一個完好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水,走到街上,穩穩端著水,看兩人相互射擊。
白衣人突然收槍,轉身離開。
長袍人對白衣人的身影道:“向他問好!”白衣人朝天空放了一槍,算是回答。
魯蕭琦走到長袍人身邊,將玻璃杯遞過去。
長袍人接過,一口氣喝光杯中的水道:“多謝。”
魯蕭琦問道:“贏了嗎?”
長袍人將玻璃杯還給魯蕭琦道:“滾。”
魯蕭琦笑道:“看來你認識他。”
長袍人道:“同門。”
“同門相殘,的確是大忌。”魯蕭琦鬆手,水杯掉在地上,彈了一下,並沒有碎裂,“尊姓?”
“秋聲瀾。”
“魯蕭琦。”魯蕭琦問道,“你現在還是百色薔薇的人嗎?”
“是,也不是。”秋聲瀾收好槍,緩步向前走著。
魯蕭琦跟上去問道:“怎麽講?”
“剛才那些槍手,就是百色薔薇雇來的,所以我已經不是百色薔薇的人了。”秋聲瀾解釋道,“不過百色薔薇中,有我的恩人,所以我還是他的人。”
魯蕭琦長歎道:“恩情重於泰山啊,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秋聲瀾道:“若無恩情,一馬平川,平淡如水,豈非無味?”
魯蕭琦笑著點點頭,道:“百色薔薇,為什麽要殺你?”
秋聲瀾少有的笑了一下,道:“我貪了一筆錢。惹了高層。”
魯蕭琦道:“你手臂上的紋身,你在百色薔薇中的地位似乎不低,你說貪了錢,不會是很高的高層的錢吧?”
秋聲瀾道:“我倒是想貪底層的錢,問題是底層沒錢。”
魯蕭琦道:“錢嘛,誰不喜歡?尤其是百色薔薇這麽有錢的地方,高層肯定是富可敵國,別說你見了錢,就是我想想,心裏都癢癢。你貪了高層的什麽錢?不會是高層娶媳婦兒,你把她的錢給貪了吧?”
“差不多。”秋聲瀾冷笑道。
魯蕭琦道:“既然你現在離開了百色薔薇,不如我們合作吧。”
“無所謂。”秋聲瀾邊走邊打著哈欠,可能是剛才的槍戰讓他有些疲憊,“隻要你不怕跟著我惹一身的麻煩,我沒意見。”
“不不不。”魯蕭琦道,“不是我跟著你,是你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