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賭你非池中之物
“有勞沐老家主費心了！”
看著擺在麵前的藥材，蕭漸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無論是成色、年份都是按照他的要求來的，這些東西，他通過氣味就可以辨別。
由此可見，沐天海確實是下了不少功夫。
“哈哈……孫女婿何必多禮，若是沒有你五年前的指點，我這副老骨頭，恐怕是現在還沒有突破到化丹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爺爺！”
沐天海哈哈一笑，很是爽朗地道。
蕭漸聞言，額頭又是一陣黑線，這個老家夥，無時無刻不想著占自己便宜，還叫你爺爺，你怎麽不上天，勞資一個活了三千年的人，誰應該叫誰爺爺，心裏沒點筆數嗎？
“我看你現在應該是突破到化丹三重中期了吧，突破化丹境之後，可以獲得三百年壽元。你現在還有三百年的時間，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造化境，等你功參造化之後，會再獲得五百年的壽元！”
蕭漸的目光落在沐天海身上，聲音悠悠地道。隻是這話語，落在沐天海和沐清雪耳中，卻是如同驚雷一般。
沐天海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修為是刻意掩蓋的，蕭漸竟然隻是看了一眼，就能將自己的具體修為說了出來，準確無誤。
沐清雪看向蕭漸也是十分不解，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修為低的人，是無法看穿修為高的武者的修為境界的。
蕭漸，一個毫無修為的人，竟然能夠這麽準確地說出沐天海的境界，這簡直就是違背常理的。
“孫女婿，你是怎麽看出我的具體境界的？”
沐天海老臉上，有些震驚，雖然喜怒不行於色，但是還是有些不淡定地問道。
“能看到就是能看到，沒什麽大不了的。所謂境界低的武者看不透境界高的武者的境界，那隻是一般而言而已。而我，則是有些不一般！”
蕭漸微微一笑，神秘莫測地道。
“雪丫頭，你的境界有些不穩，應該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將修為提升到了凝丹五重了！”
蕭漸又是看了沐清雪一眼，開口道。九州十八城之中，也許也就隻有蕭漸是這麽稱呼沐清雪的了。
隻是沐清雪聽到蕭漸對自己的稱呼，白了蕭漸一眼，心中有些幽怨，剛剛還不是很生分地叫人家沐小姐的嗎？現在一口一個雪丫頭叫得那麽順口了？
“孫女婿所言不差，還有三個月就是帝國五大宗門的招生測試了。雪兒雖然已經被內定為青鴛學院的內院弟子，但是測試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她的名頭有點大，如果到時候沒有拿到測試第二，我們沐家臉上也是不好看！”
沐天海腆著老臉道，有時候，名頭大，似乎也並不是什麽好事情。沐清雪的天賦確實出眾，但是如果這些年沒有蕭漸的指點，不可能達到現如今的地步。
“為什麽是第二？以雪丫頭的天賦，九州十八城，還有誰能比得過她？”
蕭漸眼珠子一轉，有幾分疑惑地道。
“自然是你！”
麵對蕭漸的疑問，沐清雪和沐天海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我一個廢人，十八歲還無法修煉出玄氣，談何第一？”
蕭漸聞言，搖頭苦笑道。這爺孫兩個也是有意思，竟然將自己放在第一的位置。
聽到蕭漸的話語，沐清雪狠狠地白了蕭漸一眼。在她看來，蕭漸雖然是無法修煉，但是戰鬥力卻是竟然，這是完全違背常理的。
沐清雪完全相信，蕭漸肯定是隱藏了些什麽。
“哎……也對，可惜孫女婿，你這一套修煉的理論和經驗確實是無敵，隻可惜不能修煉，不然，蕭家在這九州十八城，還不是橫著走？”
沐天海聞言，有幾分失落地道。
“不過，孫女婿你放心，雖然清雪她父親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但是那兔崽子的話語，一點都不算數。九州十八城，老頭子我隻認你這個孫女婿！”
沐天海轉而又道。沐清雪聽到沐天海一口一個孫女婿地叫著，俏臉不禁羞紅。
蕭漸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沐小姐天資過人，我這個婚約，隻會誤了她前程。這個世界追名逐利，實力為尊。若說沐老家主堅持這個婚約是無所求的，恐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那就當是小老兒賭一把吧，老夫賭你非池中之物，現在隻是潛龍在淵，終有一天終會龍入大海，遨遊四方！”
沐天海聞言，並沒有絲毫地生氣。在他眼中，蕭漸雖然是毫無修為，但是這份心智和眼界，就算是老辣如他，也是比之不及。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一直蹉跎下去？
而且，今天在蕭家會議廳的表現，他是看在眼中的，憑借無法修煉之身，擊敗蕭家凝丹境之下第一人，這本來就是極其違背常理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在蕭漸身上，違背常理才是常理的。
在旁人看來，蕭漸能夠擊敗蕭申，隻是旁門左道，投機取巧。但是在沐天海眼中，卻不是這樣，隻要能擊敗對手，管他什麽道？這個世界即使實力為尊，隻要一擊製勝，就沒什麽好說，敗者在勝者麵前，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不會有。
“嗬嗬……那恭喜你，你賭對了！不怕告訴你，我十八年苦修，並不是修煉不出玄氣的！”
蕭漸嗬嗬一笑，挺了挺腰，一臉正經地道。
沐天海聞言，蒼老的眼眸突然一亮，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這小子果然是一直都在隱藏，現在終於要暴露真正的實力了嗎？在這個關頭，沐天海心中甚至有幾分期待，期待知道蕭漸到底是怎樣強大的實力。
站在一旁的沐清雪也是同樣的心情，就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不使用玄氣就能戰勝武者的存在。
隻見蕭漸手中突然多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玄氣，縈繞在指尖打轉。
“這……這就是你的玄氣？”
沐清雪看著，有些無語，這一絲若有若無的玄氣，隻能說是有生於無。
“沒錯，這可是我苦修十八年的成果！”
蕭漸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道，隻是說話間，蕭漸之間那一絲玄氣就很不爭氣地脫離了蕭漸的控製，飄散在空氣之中。
“孫女婿，這一絲玄氣，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沐天海擦了擦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有些無語地道。
“怎麽的沒用，通過五大宗門的測試，進入五大宗門修煉，我就指望這一絲玄氣了！”
蕭漸聞言，頓時反駁道。
“好吧！”
沐天海隻覺一頭黑線，差點沒有一頭栽倒在地。對於蕭漸，他身上確實是有很多讓他看不透的東西，很多離譜的事情，他都不得不接受，但是這個他就沒法接受了。
憑借一縷玄氣，通過五大宗門的測試，你怎麽不上天？
“雪丫頭，將那一千五百年的血參幫我取過來！”
蕭漸也不關心沐天海的反應，目光落在沐清雪的身上，開口道。
“好！”
沐清雪在沐天海麵前捧起那隻裝著千年血參的錦盒，走向了蕭漸，將血參交到了蕭漸手中，隻是不知道蕭漸要做什麽。
“你要這千年血參做什麽？”
沐清雪心中還是有些好奇，於是問道。
“煉化，吸收，提升修為！”
蕭漸說了幾個字，簡單明了，鏗鏘有力。
“現在嗎？”
聽蕭漸這麽說，沐天海蒼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問道。
蕭漸身上根本沒有修為，無論化多少時間，好像也根本無法煉化吸收這個千年血參，蕭漸讓他準備千年血參等等這些藥材，都是強身健體的藥材。
蕭漸沒有說要來有什麽用，他也就沒有問。
現在看來，貌似蕭漸是想用來自己用的。
但是這些藥材，可都是十分珍貴的藥材，藥性之猛烈，絕對不是蕭漸這樣的身體狀況以及現在這樣的修為境界可以承受的。
“不然呢？”
不得沐天海多說兩句，蕭漸已經開始動作，看樣子，不像是在說笑，是真的要當場煉化這千年血參。
“千年血參藥性猛烈，你現在隻能修煉出一絲玄氣，根本無法承受千年血參猛烈的藥效，如果強行煉化吸收，你會爆體而亡的！”
沐清雪看到蕭漸這樣的動作，也是秀眉輕皺，俏臉上頗有幾分擔憂之色。
“孫女婿，雪兒說得不錯，這可是千年血參，而且年份去到了一千五百年，你如果現在煉化的話，你會因為無法承受血參的藥力，爆體而亡的！”
聽著蕭漸不像是說笑，沐天海眉頭一皺，頗為嚴肅地道。
“那是別人而已！”
蕭漸搖了搖頭，毫不在意地道。依舊是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準備煉化手中的千年血參。
蕭漸現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煉化千年血參，兩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雖然蕭漸身上隻有一絲玄氣，但是隻要有玄氣，就可以煉化藥材，隻是煉化的速度會比較慢而已。
這個時候，如果將蕭漸直接叫停，蕭漸可以回因此受到重創，因為千年血參所蘊含的藥力，根本不是其他一般的藥材可以比擬的。
隻見，蕭漸胸前的千年血參在蕭漸那一縷玄氣的消磨之下，逐漸化為火紅色的能量，不多時，那千年血參的火紅能量已經被蕭漸徹底提煉出來。
下一步就是煉化吸收。
這一步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如果龐大的藥力進入武者體內，武者的身體強度卻無法承受的話，最後的結果，就是武者會爆體而亡。
看到蕭漸即將吸收手中的火紅能量，沐清雪和沐天海皆是同一時間屏住呼吸。直接量化吸收千年血參的能量，就算是他沐天海，都沒有這樣的膽量。
因為直接吸收千年血參的能量，幾乎就算是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