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魚片

這一天,周倉正在往鍋裏添海水,忽然聽到有人大喝一聲,“咄,那個黑小子,你在幹什麽?”

周倉一激靈,違法犯罪活動被人發現了,趕忙抬頭望去,隻見遠處走來三個人,中間一人年紀與自己相仿,容貌俊秀,身著青色長衫,腰懸長劍,邊上兩人侍從打扮,背著包裹。其中一人正指向自己,另外一人再跟中間的公子說些什麽。

周倉呆了一下,想跑,又不舍得自己的鹽還有驢,想打,對方三個人還有利刃,怕是打不過。周倉蹲了下來,偷偷的握了幾顆石子,看來以後自己腰上要帶一個裝滿石子的口袋才行。

不一會,三人來到近前。“你這小子為何跑到我家地頭,怎麽不答話?莫非啞了。”那個侍從繼續喝道。

“在下一路東來,途經寶地,多有打擾還請海涵。”周倉抱拳施禮,還好沒說出來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

“公子,抓起來送官吧。”旁邊那名侍從問道,手已經握在刀上,看樣子就想動手,隻等公子一聲令下。

“唔”,那個公子隻是應了一聲,然後饒有興趣的打量一番周倉,顯然周倉健美的身材、結實而富有輪廓的肌肉還是挺入眼的。又看了一眼周倉的那兩口鍋,目光明顯在那口海鮮鍋上多停留了會。

“公子一路辛苦想必是餓了,恰好飯已熟,不若公子先用飯。”周倉看著眼色行事,趕忙套近乎。

“公子出來幾日了,去廣陵還要數日,老爺該等急了,公子還是盡早趕路吧。”名侍從說道。“公子要是餓了,包裹中還有飯食……”

“休得多言。”公子不悅道,“先吃些東西再走不遲。”

周倉慌忙把煮好的海螺、鮑魚之類取出來放在木板上,趁機把手中石子扔下。看了看吃食有點少,幸好今天還釣到幾條魚,這年頭就是好,到現代海邊恐怕什麽也釣不到。燉是來不及了,幹脆做生魚片吧,周倉把魚去頭、開膛洗淨,放到另一塊木板上,把魚肉從脊骨片下來,接著片下魚皮,把魚頭、魚骨、魚皮扔到鍋裏燉湯,剩下的魚肉剔除魚刺片成薄薄的魚片,幾乎成透明裝,看著十分好看。再把醬油和醋取出來端到公子麵前,“公子請用膳。”然後規規矩矩站在一邊。

一個侍從在石頭上鋪上坐墊,另一個則像變戲法一樣從包裹裏麵取出一副碗筷雙手捧給那名公子,公子坐下接過碗筷。先夾了片魚肉蘸了一下醬油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品味,馬上眼睛一亮,吃完一塊又夾起一塊蘸了一下醋放進嘴裏,又迅速的夾起第三片什麽也沒沾放進嘴裏。吃完三口以後輕舒一口氣。“你這魚膾倒也不錯,為何偏有這些醬汁,反不如原先鮮美。”

“這也是為有各種口味,若是有芥末味道更好。”周倉沒有過多解釋。“此魚,我不知何名,深海裏的三文魚和金槍魚味道更叫鮮美。”

“看來你還是很有研究。三文魚和金槍魚倒是頭回聽說。”公子點點頭,繼續風卷殘雲般吃起來,三筷子中倒有兩筷子是什麽也不沾的,而且隻吃魚片,別的都沒有動。

呃,又說漏嘴了,中國近海還沒有這種魚吧,自己也是去自助的時候聽說的,說是進口魚,那味道確實不錯。

廣陵,生魚片?來人身份呼之欲出。

“敢問公子可是姓陳?”周倉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公子馬上停了下來,明顯有了警惕,“且不說這些,先說你是何人?哪裏人士?”

“在下輝縣人,姓周名倉。”周倉斷定自己沒有猜錯,這個人就是陳登陳元龍。

“嗯?”公子思索了一下,又轉頭看看兩名侍從,他們都輕微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在下家裏在輝縣並非名族大戶,除了在村裏也沒有什麽名聲。”周倉解釋道。

“哦”,公子停頓一下,“既然吃了你的魚膾,也就不難為你,一會你就走吧。”

“公子,在下並非作奸犯科之人,隻因遊曆至此,錢財耗盡才想起煮海為鹽之法,讓公子見笑了。”

對陳倉的言辭還算有禮,陳登也覺得周倉不是盲流了,話也就多了,“那汝緣何到此?”

“在下家祖上原是關西人,雖非名族大戶,但原先家境也頗為殷實,隻是家父不好農田商賈,常有定遠之誌,散盡家財廣為遊曆,尤好出遊塞外,隻因無人引薦,容貌又為人所不喜,故一直不為人知。”周倉為老爹編製了一個光環。

“原來如此。”陳登看看周倉也就釋然了,這個顏值也確實有點那個。

“你所說三文魚、金槍魚不是本地所有,想必也是外地的品種吧。”

“正是。那是家父出北海時所食。”天知道北海有沒有。

“你父就這麽一直四處遊曆倒也灑脫。”聽這言詞之間還是有些向往。

“家母一直勸告家父,讓家父多置產業。然而家父卻說千金散去還複來,天生我材必有用。”

“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陳登歎道,“那不知令尊都去過哪裏?”陳登還是要一探究竟。

嗬嗬,就怕你不問。“家父北遊至北海,言北方水草豐厚,然氣候寒冷,居民不事農耕好遊牧,則水草居住,又有居民好遊獵,民風彪悍。現各族散居,若有能人一統群族必為我族之大患,尤甚當日匈奴。家父西行遠至大漠,言西方精絕、鄯善、龜茲諸國,國小而商賈雲集,極西之地不知幾千裏又有大國,不亞我朝;家父又嚐臨東海,言還雖未見蓬萊仙山,然徐福東渡未必未有海島大陸,或有我漢家一脈;南海外有島曰琉球,有漁民遇風暴等此島,回來時言島上居民與我漢人無異,南方產糧曰稻,一年可兩熟、三熟。”周倉很快的賣弄起來。

“令尊真乃奇人,足下也跟隨令尊去過諸處?”在陳登眼裏,周倉擺脫了盲流。

“哎,小弟也是遺憾,可惜那時候小弟還沒有出生。這一些都是聽家父說的,那時候覺得好玩都是當故事聽。”周倉打蛇隨棍。“家父後來與家母隱居山村,也就有了小弟。之後家父不見外人,閉門著書,再就是教導小弟學業,小弟幼時隻知道貪玩,不能學到十之一二。”老爹在天上能看到周倉編製的光環吧。

“那不知令尊大作何在?”陳登趕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