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一敵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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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一聲金屬間發生碰撞的聲音響起。
砍刀確實砍中了什麽東西,但肯定不是張揚的頭,羅衛想象中鮮血噴湧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嗯?什麽!”
羅衛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失了神,他看到自己砍刀的刀刃竟然被身前的這個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少年用手掌接了下來,並且他的手掌依舊完好無損。
不可能!他剛才使的勁絕對不小,別說一隻手掌了,即便碗粗的樹都能砍斷,一定是自己砍偏了!不信邪的羅衛想再砍他一刀。
可當他想再次舉起刀時,卻發現無論自己使多大勁都不能從張揚的手裏拔出砍刀。
“...給我放開!”
許久未拔出砍刀的羅衛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抬起腳來狠狠地踩向了張揚的頭。
羅衛的腳掌仿佛中了一槍似的,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腳掌傳來,疼的羅衛瞬間癱了下來,踉蹌地後退了幾步,倒在了身後候飛的懷裏。
“羅哥,你沒事吧!”候飛立刻將羅衛拖到了沙發上。
“啊!我的腳!快看看我的腳怎麽了!”被劇痛折磨的羅衛涕淚交加。
候飛立即蹲下身來脫了羅衛的鞋襪,待到看到羅衛的傷後,候飛嚇了一大跳。
“羅……羅哥,你的腳……斷了!”
“什麽!”羅衛忍著劇痛抬起右腿來。
他看到自己的小腿整個腫了起來,腳掌耷拉著,仿佛與腳踝的連接隻有那一層皮,腳心也被砸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坑,坑附近的肉都已經爛了!
他試著動了動腿,卻發現這隻腿已經沒有知覺。
我的腿……斷了?
“啊!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不敢相信現實的羅衛歇斯底裏地大喊著。
頓時,幾個流徒各自拿著手裏的家夥衝向了張揚。
張揚已經將範素背部的匕首拔了出來,為了讓她不失血過多便綁住了她的肩膀,在做了些簡單的處理後,將範素放到了一邊自己站了起來。
此時包廂裏隻有13個人——張揚、範素和十一個流徒。範素已經暈厥過去,羅衛也失去了行動能力躺在沙發上呻吟不止。
衝向張揚的流徒到達,走在最前麵身著黑襯衣的流徒拿著根甩棍朝著張揚狠狠甩下。
張揚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彎著腰低著頭,目光注視著腳下的地麵,額頭前的劉海擋住了他的臉,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黑襯衣冷笑一聲,看著張揚猶如看著一個死人般。
“哢——”
甩棍狠狠地打在了張揚的脖子上,張揚脖子猛地一歪,黑襯衣卻皺了皺眉。
按理來說他脖子應該斷的,為什麽他跟沒事一樣?黑襯衣很是納悶。
是我力量給小了?不信邪的他再次舉起了甩棍。
“等等,讓我來。”在一旁照顧羅衛的候飛突然開口道。
聽到候飛的話後,黑襯衣放下了舉起的甩棍退後了一步。
“哢嚓。”
包廂的燈突然熄滅,頓時整個包廂裏一片黑暗。
“誰把燈關了,給我打開!”候飛扯著他那沙啞嗓子大吼道。
離開關最近的流徒伸手按開關,燈依舊沒有亮。
“侯哥,停電了!”
“真他媽倒黴!都打開手機手電筒,先幹掉這小子再說。”候飛冷冷的說道。
這時羅衛已經疼得暈了過去,候飛大罵一聲,怒氣衝衝地拿起羅衛扔在茶幾上的砍刀朝著張揚走去。
現在的候飛肺都快氣炸了,臉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他本是西市雙城縣的一霸,然而最近清寧省超級病毒爆發,雙城縣又緊靠著清寧省,為了不被超級病毒影響,他跟著自己的老大羅衛離開了那裏。
他們本想去其他省市遠離這裏,可無奈他們錢不夠,就想來到市中心想要撈點錢,可沒想到才剛到這裏羅衛就已經被廢了。
看到羅衛暈了過去的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想親自解決了這小子。
“啊——”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夾雜著一個奇怪的聲音猛地響起,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趙緒,你鬼叫什麽!”候飛不耐煩地說了他一聲。
趙緒就是那黑襯衣流徒,就是他用甩棍打的張揚。被候飛叫住的他收起甩棍後就站在了張揚身邊。
“我跟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了?”候飛用手機燈光照向趙緒。
“侯……候哥。趙緒死了!”一道聲音從趙緒所在的方向傳來。
“什麽!”候飛一驚,迅速跑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幾個流徒差點沒吐出來。
趙緒四肢盡斷,各個骨節都被折向了反方向,頸部也被折向了腦後,他已經沒有了人形。雙眼也已被戳瞎,手電筒照在他的臉上仿佛看著兩個空洞,十分地慎人。
從他扭曲的表情和大張的嘴可以看出他在死前看到了多麽恐怖的東西。
候飛皺緊了眉頭。這是誰幹的,是新聞所說的冥靈?不可能,要說這房間裏有誰對他們有仇恨那麽隻有兩個人。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廢了羅飛的是那不起眼的小子,現在趙緒也死了,莫非這也跟那小子有關係?
想到這裏,候飛轉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張揚,當他把手電筒照向張揚所在的位置時卻發現——張揚消失了!
“我靠,人呢!”
剛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趙緒身上,他們沒有留意一邊的張揚已經悄悄的溜走了。
候飛急忙用手電筒照向四周,卻什麽也沒發現,幾個流徒也用手電筒尋找著張揚,卻發現不但張揚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連那個受了傷的女人也失去了蹤影。
候飛確定了心中的疑問,趙緒就是被這小子殺了的。
出去的路隻有大門,自己的人守著大門他根本不可能出去,他也沒有從窗戶上跳下去,那麽他一定還在房間裏。
不為別的,就為這條人命和自己大哥的那條腿,他也一定要找出他並且幹掉他為他們報仇。
“快看,那邊亮的是什麽?”一聲驚呼打破了候飛的思路。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發現那裏剛好是一片遠離著眾人的角落,那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正當流徒們準備將手電筒照向那邊時,一雙冰冷的、不帶著任何感情的發著藍光的眼睛在黑暗裏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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