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鬼巢

“轟隆,轟隆……”

楊永安仿佛一位戰神一般,氣血罡氣染青天,一拳擊出好似掀起颶風般,將縣衙外的女鬼們逼退。

更多了,今夜來此的女鬼竟然比昨夜還要多上三倍。

若不是今日又有上百布武司武吏趕來,恐怕楊永安也無法保護縣衙的安全。

此處留下了四十人協助他鎮守縣衙,其他的布武司武吏們和羊安縣的武者組成了一支支利箭般的小隊,在不大的羊安縣來回穿梭。

慘叫聲聲,血與骨灑滿羊安縣的大街小巷。

這是最為慘烈的廝殺,是人與鬼的搏鬥。

數十年來,大周何曾出現過這般戰鬥。

可是沒有人後退,逃跑。

那種軟骨頭活不一個時辰,鬼物可沒有不殺俘虜的規矩。

楊永安怒極,舞拳好似搬山倒海,氣血罡氣在他的手中展現出恐怖的威能。

女鬼,娃娃鬼隻能艱難抵擋。

不大的縣衙外處處是殺機。

一拳將一個女鬼紅殺,楊永安看都不看掉落在地的陰珠,赤紅的眸子掃視群鬼,喝道:“來啊!老夫今天要殺個夠。”

突然,所有撲擊而出,死相畢露的女鬼都停止了動作,她們仿佛在聆聽什麽,在下一刻竟然齊齊調轉身子,消失不見。

留下所有人茫然無措。

楊永安也愣住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此時不過才剛剛子時。

羊安縣令雪大人從大門走出,問道:“楊兄,發生了何時?”

楊永安著急地說道:“雪兄,快退回去。這裏危險。”

說著楊永安周身的氣血陽罡就將雪存義裹住,護住他。生怕那些女鬼是隱去了身形,暗中伺機出手。

拉著雪存義退到縣衙大門內,楊永安才沒好氣地說道:“雪大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還要我這個武夫來跟你講道理。”

雪存義知道自己孟浪,連連道歉。

楊永安長舒一口氣,說道:“這些鬼物三魂不全,思維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測的。現在還是要小心戒備,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時間慢慢過去,眼看就要到達醜時,縣衙外的街道上亮起一抹燈光。

楊永安和雪存義立刻警惕起來。

很快,一隊人馬帶著九個蓬頭垢麵的人趕了過來。

一個衙役大聲喊叫:“雪大人,楊大人,今日外出的人又有人回來了。他們有要事稟報。”

楊永安將想要跟著一起出去的雪存義推回衙門內,徑直獨自走出迎向他們。

那九個人齊齊下跪,身著布武司製服的桑康抬起頭,哭泣說道:“大人,我們發現了鬼巢所在,羊安縣外的百姓大多都已經身陷鬼巢,請大人快快前去營救,晚了就遲了!”

楊永安大驚,此時的雪存義再也忍不住,從縣衙內衝出,來到楊永安身旁,焦急地吼道:“什麽鬼巢,快說!”

桑康擦掉眼淚,說道:“我們奉命前往周邊村莊,想要營救村民,誰知到了那裏才發現,村莊之中並無活人。好在我們發現了一些蹤跡,一路追尋。在縣城外二十裏,我們發現一座大墓,甬道已經大開。我們不敢擅闖,本想立刻回來稟報,但誰知天色已經黑暗,我們就看到一頂又一頂的鬼花轎從大墓之中走出。”

說著,桑康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全身打了一個寒顫,接著說道:“那一隊又一隊的鬼物足足有上百之多,都向著縣城的方向離去。我們驚恐之餘商量,覺得此時鬼物離開,正是探查的最好時機,於是我們就進了大墓。誰知道竟發現大量百姓被囚禁在大墓之中。本想將他們營救出去,可沒想到那大墓之中竟然還有鬼物。我們雙方廝殺了起來,不但百姓沒有救出,十幾個兄弟為了讓我們逃出,前來求救,也折損在了大墓之中。大人,我等為國盡忠,死而無憾,但是那些百姓如何該死,請大人速速前去救援。”

雪存義身體一連三晃,若不是楊永安及時扶住,恐怕就要坐倒在地。

楊永安沉寧少許,說道:“難怪今夜鬼物突然消失,定然是因為老巢被你們發現,讓她們退去。”

“楊兄!”雪存義緊緊抓著楊永安的手臂,希冀地望著他。

楊永安歎息一聲,說道:“雪兄,切莫不可婦人之仁。雖然鬼巢之中有許多百姓,但是羊安縣的百姓同樣重要。若是我離去,羊安縣勢必空虛,若是此時那些鬼物再次襲來,你讓羊安縣的百姓如何抵抗。”

雪存義滿臉死灰,一時間老淚縱橫,想要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最終閉上了嘴巴。

確實,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雪存義再是如何迂腐,也不可能放任羊安縣上萬百姓的性命於不顧,讓楊永安帶領大批武者前去解救那一小批的百姓。

桑康見楊永安不願前往,立刻說道:“大人,襲擊侵擾羊安縣的女鬼都是出自鬼巢,若是不剿滅,羊安縣永無寧日。況且大人你乃是陳留郡的鎮撫使,不是張留郡的鎮撫使,您不可能守著羊安縣一輩子。若不今日將鬼巢剿滅,待您離開,羊安縣有何安危可言。”

楊永安一怔,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將桑康拉了起來,歎息道:“往日倒是本官小瞧了你,沒想到你竟然有此見地和眼光。你說的對。”

說著楊永安轉過頭看向雪存義,說道:“雪兄,桑康說的對,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所以我決定賭一把,不知你意下如何。”

雪存義鬆開楊永安的手臂,站直身體,正衣冠,拱手一拜,說道:“羊安縣之安危就托付於大人手中。”

大墓地底廣場,隨著桑康的倒下,劉炳存坐在女鬼朝嬰的對麵,一臉癡迷地問道:“那麽現在,應該沒有人和我爭了。美人,你是我的了。”

女鬼朝嬰轉頭看向廣場七零八落的屍體,歎息一聲,曾經的風情不在,那浪**模樣更是消失不見,轉頭看向那麵寬廣的漆黑鏡麵,開口問道:“父王,就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