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紅塵火,煉陰珠
血水糾纏扭動好似一條有生命的麻繩,緊緊地將魏離淵束縛住。
一根根細小的尖刺似乎想要刺破魏離淵的身體,將他體內的鮮血釋放出來。
不安與躁動勾動著體內的鮮血,魏離淵感覺心髒都有些受不了,想要爆炸開來。
青筋已經根根暴凸,呼吸也已經錯亂,眼前隻有一片滲人的紅,腥氣撲鼻令人作嘔。
氣血陽罡綻放,魏離淵爆喝一聲,拚命的運轉真氣。
氣血陽罡之氣好似火焰一般,燒灼著身體上的血水。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自血水之中發出,抓住這機會,後背的肌肉發出強勁的力道,震動斬陰刀。
“刺啦!”一聲好似剪刀破布的聲音,斬陰刀直接割斷了血水繩。
反手捉住斬陰刀將鬆散的血水繩徹底斬碎。
長舒一口氣,魏離淵這才感覺體內的血液平靜下來,不再躁動。
抬起頭,魏離淵頓時一愣,頭皮繃緊,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
隻見在這片血色的空間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由血水組成的蛛網,蛛網上方更是趴著一頭頭奇異的怪物。
隻見它們一人大小,蜘蛛的身子,人的腦袋,豬的嘴巴和獠牙。
涎水從它們的嘴角滴落,高高翹起的蛛尾上正不斷地流出血水,絲絲縷縷細而不斷。
僅僅隻是一眼,魏離淵就看到了少說七八頭怪物。
“獵物!獵物!……”
每一頭怪物都看著魏離淵,發出興奮地嘶吼,泛著金屬光芒的利爪在蛛網上躁動地上下起伏。
若不是魏離淵手中的斬陰刀讓它們忌憚,恐怕早就已經撲了過來。
撫摸了一下胸口,感覺還是十分疼痛,魏離淵果斷取出徐元留給自己的百草丹,倒入口中。
清涼的氣息在體內炸開,痛覺減弱。
魏離淵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斬陰刀,眼中戰意勃發,怒吼道:“來吧!”
腳步一踏地麵,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撞向蜘蛛怪物,人間道刀法以繁自決籠罩前方。
密集的刀芒化作暴風龍卷,剛剛一接觸就將血水蛛網切的粉碎,蜘蛛怪物更是連連後退。
“嘰……”地一聲尖銳鳴叫,魏離淵地咄咄逼人終於讓蜘蛛怪物們憤怒,它們好似暗夜裏的刺客,速度驚人,上躥下跳間將魏離淵包圍。
蛛尾甩動,道道血水好似利箭般直射魏離淵的要害。
但是魏離淵卻毫不擔心,大笑一聲身體猛然一停,斬陰刀上氣血陽罡的紅色火焰陡然一變,橘紅色的火焰自斬陰刀上升起。
魏離淵眼中精光一閃,當血水蛛絲即將落在他身上的刹那間,人間道,紅塵,舞起。
紅塵之火彌天,橘紅色的火焰碰撞間升起道道電光,快的不可思議,不過呼吸間就燃燒到了蜘蛛怪物的身上。
真當是刀鋒生赤電,人間起紅塵。
蜘蛛怪物的嘶吼伴隨著紅塵火焰的喜怒哀樂聲飛快地燃燒成了虛無。
一顆顆陰珠自上方落下。
周圍的紅色空間竟然也被紅塵火吞噬,魏離淵站在紅塵火焰中,如神祗走人間,如神如聖。
隻是魏離淵卻並沒有看上去那般好。
當紅塵之火籠罩全身之時,魏離淵突然感覺自己腹部一股刺寒的陰氣衝破了自己的皮膚,滲入自己的體內。
冰與火的碰撞讓他動彈不得,兩種對立的能量好似兩把鋼刀在撕裂著他的靈魂。
“這是怎麽回事?”魏離淵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他不相信有什麽鬼物能夠在紅塵火焰下,無聲無息地傷到自己。
周圍血色的空間依舊在燃燒,這裏似乎是用陰晦鬼力所構建,讓紅塵之火久燃不滅。
內外兩重天的感覺讓魏離淵欲仙欲死。
好在很快魏離淵就感覺,那刺寒的陰氣緩緩消融,竟在紅塵之火下由極陰化極陽,竟然開始反哺自己的身體。
寒冷的感覺越來越淡,反倒是小腸好似幹涸許久的大地得到了雨露滋潤,正在瘋狂吸收極陰之力轉化為的極陽之力。
當極陰之力徹底消散,魏離淵隻感覺自己的小腸變成了一團永不熄滅的小火爐,溫暖撫慰著他的靈魂和軀體。
就在魏離淵覺得終於熬過去的時候,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清晰的看到前方地麵上的一顆陰珠在紅塵之火中緩慢的融化,最終化為一道極純的陰氣衝向魏離淵的小腹。
那裏是小腸的位置。
熟悉的刺寒,熟悉的疼痛,讓魏離淵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
“噗通!”一聲,魏離淵徹底痛昏了過去。
一顆又一顆陰珠被融化,一道又一道陰氣衝入小腸之中,魏離淵的身體下意識地抽搐著……
無知無覺間,魏離淵體內小腸已經如同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露出美麗溫暖的朝霞,它像是生命的源頭,給魏離淵身體每一個細胞帶來光和熱。
那是陽氣,每一個活著的生命所賴以生存的東西,雖然不是十分龐大,但源源不絕。
陽氣融入魏離淵的真氣之中,本來潺潺如細水流蘇的真氣在快速強大,一條新的經脈隨著小腸的強大被緩慢開辟,直指心髒。
隻是當最後一縷陰氣被小腸消化,那經脈距離心髒隻有一寸,僅僅隻是這一寸好似天塹一般阻止了陽氣的匯入。
甬道之中,屍橫遍野。
殘破的軀體殘肢橫陳於地麵。
桑康徐元幾人坐在地麵上,幾近幹涸的真氣讓他們虛弱無力。
此時的幾人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感覺心驚肉跳。
徐元按壓著胸口的傷勢,若不是桑康幾個同僚及時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已經死在了這裏。
艱難地站起身,徐元走到陳元朗的屍體前,突然瞳孔一縮,大叫:“不可能!這怎麽可能,為什麽會這樣?”
此時的徐元變得六神無主,神情恍惚。
桑康幾人連忙上前,看了一眼地上陳元朗的屍體並沒有發現異常,問道:“徐元,你怎麽了?你發現了什麽?”
徐元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子指著陳元朗側腦凹陷的地方說道:“這傷口是灑家的招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