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氣血陽罡
這話一問出口，就看見劉半仙一副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看著自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拍魏離淵的腦袋罵道：“這還用問。就是你的陽氣，還能是啥！那麽直白的名字，傻子都能明白了！”
魏離淵被拍了腦門也不惱，隻是白了劉半仙一眼，說道：“我當然明白，隻是以前為何沒有這種紅光如火裹身的樣子。我倒是知道，真意境的武者，溝通天地偉力，會有炫彩奇光，大道顯化的奇景。可我隻是一個煉精期的武者，難不成氣血陽罡也是大道顯化的一種？”
劉半仙歎了口氣，以前看著小子精明卻善良親和，沒想到犯起傻來，腦子竟然還拗不過彎。
隻見劉半仙深吸一口氣，然後快速的吐出，問道：“看見我吹得是啥沒？”
魏離淵狐疑的看著劉半仙，小聲地問道：“吹得牛X？”
劉半仙：“……”
氣的劉半仙直接又賞了魏離淵一個腦瓜崩，而魏離淵則一陣大笑。
這一刻，仿佛一夜的陰霾也盡掃而去。
那燦爛的笑容好似正午陽光，在這陰風呼嘯，鬼霧籠罩的世界帶來了一絲溫暖。
劉半仙氣著氣著也笑了起來，一老一小笑得很是開懷，就是下方躊躇不能安眠的街坊們，聽到這兩個爽朗的笑聲，那顆坎坷的心也平靜了下來，竟然神奇的睡著了。
笑夠了，劉半仙才緩緩說道：“貧道吹一口氣，你看不到，但是如果我將這口氣吐入水中，你是否能夠看到？”
魏離淵點了點頭。
劉半仙又指了指周圍的環境，說道：“此番世界已經大變，百鬼夜行，鬼霧遮天，陰風呼嘯。你那陽氣就如氣，這陰氣就如水。自然顯現而出。人為陽，鬼為陰，陰陽摩擦，陽氣自現！”
這麽說，魏離淵明白了。
什麽氣血陽罡之氣，這名字估計就是讓陽氣顯得霸氣，和罡氣扯不到什麽關係。
沒想到天天喊著上善若水的道士，也會搞這麽一套。
又是閑聊了一陣，劉半仙終究不是武人，無法承受太久這陰寒之氣，縮著脖子下了屋頂。
而魏離淵則開始盤腿吐納，快速回複真氣。
所幸他是個煉精期武者，體內真氣不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部回複。
這下半夜，魏離淵一邊吐納，一邊將心神發散四周小心警惕。
所幸再無什麽鼠抬轎，來幾趟嫁衣女鬼尋夫婿的戲碼，要不然魏離淵真的會被榨成人幹。
雖然他這裏是幸免了，但是羊安縣城這一夜可真是極盡熱鬧。
各種吹拉彈唱，鞭炮鼓樂的送親曲子在羊安縣城多處響起。
那衝天紅光好似新春的爆竹煙花，一波接著一波。
尤其是縣衙方向，更是紅光染了半邊的天，一夜都沒有安生。
終於，在這提心吊膽地一夜後，隨著初陽的第一縷霞光，大霧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快速消散，送親的隊伍也緩緩退去。
沒有人知道她們是從何處而來，有去往了何處。
這種手段，真沒有墮了她們鬼物的名頭。
看見鬼物真的退去，魏離淵才真的長長舒了一口氣，就這麽盤坐著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被一陣香氣釣醒。
一睜眼，就看見陳家附近幾個院子中，蒸汽如雲波翻滾，濃鬱的香氣直撲魏離淵的鼻子。
多日沒有進食的魏離淵隻覺得渾身精氣神都去了大半，酥軟無力。
劉半仙看魏離淵竟然醒了，舉著大海碗叫道：“醒了就下來，街坊們給你準備好了早餐。”
說著自己已經開始扒拉起來，根本沒有要等魏離淵的意思。
魏離淵立刻跳了下來，頓時街坊七大姑八大姨的，將各種早食遞了上來，讓魏離淵感動的同時，又不知道該先吃哪個好。
街坊之間的情誼本就如此，就沒有客套一說，將東西全都收下，放在桌子前胡吃海塞，看的大姨大嬸們露出了慈祥地丈母娘般的笑容。
好在陳家老小還因昨夜陰氣入體還未醒來，恐怕還要鬧上一陣。
剛填飽肚子，捕快就找了過來，說是要帶魏離淵前往縣衙，共商抵抗鬼物，護佑羊安百姓的事情。
劉半仙大包大攬的將照顧陳家老小的事情攬入自己懷中，讓魏離淵安心前往。
於是，魏離淵挺著肚子跟著捕快前往縣衙。
這捕快年歲不大，名叫張開，二人雖不熟絡，往日倒也經常碰麵。
畢竟羊安縣城本就不大，隻是南方諸多小縣城的其中之一。
張開很是奇特的對著魏離淵說道：“魏哥兒，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高手，平日裏還真沒有看出來。”
魏離淵含蓄地笑了笑，說道：“隻是家傳武藝，師父常說，練武是強身健體，保國安民的手段，大周承平三十載，安居樂業，這武藝平日自然沒有施展的機會。”
張開笑著也不刨根問底，而是說道：“確實，也不知道魏殺神為何要破了天界，斬了眾神，使得鬼物降臨人間，平白鬧出這般浩劫。那些大道理我是不懂，隻是這麽好的日子就這麽沒了，連知縣大老爺這麽好的官都險些遭難。你可不知道，昨夜縣衙百鬼臨門，若不是恰逢大老爺同僚路過，恐怕昨夜就遭了難。”
魏離淵一愣，很是不快，可是立刻就明白過來。
師父的身份別說是這個捕快了，就是魏離淵自己知道的都不多，師父從不提及曾經的過往，隻是知道師父很厲害。曾經遊曆時，無論是綠林大盜，還是為惡魔頭，都被師父一巴掌拍在地上，人事不知。
後來，也隻是在一些江湖遊俠，和茶樓說書先生口中經常聽到師父的名字，心中曾經有過一些猜測，或許師父就是那個魏殺神。
直到七日前，當師父的身姿出現在天空之時，魏離淵才真正知道師父是何等偉岸，其實力，望之如夏夜星空，隻見其光，不見其真。這才確定，師父就是那個神話般的人。
至於像張開這種，雖然話語中很是保留，但是魏離淵明白，在這些普通人心中對魏長陵是充滿不解與怨懟的。隻是魏長陵的聲望實在太高，對於大周的功勞有實在太大，讓曾經飽經戰火，苦不堪言的大周百姓幸福美滿的過了三十年的太平日子。
若不是在這裏生活的時候，師父是易容使用假名的，恐怕如今他所麵對的，一定是口誅筆伐，萬人唾棄的場麵。
街坊鄰裏更是不可能像今天這般對他慈祥珍愛。
見魏離淵不說話，心情沉重，張開以為是自己詆毀了魏長陵的名聲，讓同為武人的魏離淵不快。雖然他也練武，但是從不以武人自居，所以言談間就將自己置身於武人之外。
不過張開也明白，魏長陵在武人中那晃晃大日般的聲望。
於是立刻笑著轉移話題，說道：“魏哥兒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現在縣衙裏，可是有十餘位**武司的高手坐鎮，其中一位甚至是千統大人，聽說修為更是達到了抱丹境的修為。昨夜百鬼臨門，這位千統大人率領同僚守衛縣衙十方，周身燃燒著火一樣的紅芒，讓百鬼立門前而不敢動。”
果然，這話重新吸引到了魏離淵。
魏離淵驚詫地問道：“千統？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