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我的未婚妻養麵首
大晉國,永康二十一年,春。
榮國府內,一小廝驚喜大喊著。
“少爺!大喜,大喜啊!”
李天寶放下狼毫筆,看著宣紙上那七扭八歪的字跡,撇撇嘴。
真醜!蜘蛛俠也不過如此了。
來到這陌生的朝代已有半月之久,卻一直在關禁閉,還悲催被各種夫子按著頭學。
真是……沒意思。
他隨手將紙揉成團扔了出去,“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小鄧子進門後見主子正在練字,愣了下,然後滿臉堆笑的說,“小的高興啊!皇上給您賜婚了,還是一名公主!”
“賜婚?”李天寶震驚。
“是啊,王爺派人報信,讓您趕緊準備,一會兒宣旨的公公就該到了。”
聽到是大伯傳來的消息,看來這事兒假不了。
李天寶擰著眉頭,心中疑惑。
半個多月前,他帶著兩個鐵子登峰,遇雪崩意外身亡,醒來就發現自己重生在同名的李天寶身上。
原主大伯李浩,世襲榮親王,是大晉國內閣元老之首,膝下三個女兒,父親李文經營李氏商行,日進鬥金,卻隻得原主一個獨子。
一大家子將他當眼珠子似的寵著, 有錢有權,長得還帥,以致原主不學無術,驕縱跋扈。
聖上竟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賜給他?
意欲為何?
管他呢,送上門的媳婦,豈有往外推的道理。
李天寶更衣後,來到花廳。
永康帝身邊的福公公早就在此等候。
他浮塵一甩,捏著公鴨嗓說道,“老奴給寶少爺道喜!”
“公公客氣了。”
李天寶說完,榮國府院內黑壓壓跪了一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府李天寶玉樹臨風與昭陽公主乃天作之合,今日賜婚,封寶少爺為駙馬,擇日完婚,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李天寶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是賜婚?羞辱還差不多,記憶中,那昭陽公主殘暴跋扈,驕奢**逸是出了名的,紈絝之名跟原主不相上下。
當初因為養麵首,聖上大怒,才將她趕出皇宮。
未婚公主就住進公主府在大晉國那是頭一份。
先前聖上也給昭陽賜過兩回婚,隻可惜他們不想當王八,一個剃了度,另一個直接撞了柱子。
昭陽也因此成了整個皇家的笑話。
如今這燙手山芋扔到榮國府……
福公公將聖旨恭敬卷起,似笑非笑的說道,“寶少爺,接旨吧!”
李天寶掩下情緒,換上一張得意的臉,接過聖旨,開心的說,“謝聖上皇恩浩**!”
福公公一臉懵逼,沒想到李天寶這麽痛快的接旨了,來的路上準備了一肚子話,竟然一句沒用上。
“寶少爺,聖上賜婚的是昭陽公主……”他小聲點了一句。
李天寶滿麵紅光的張揚道,“本少爺知道啊,以後本少爺就是駙馬,看張恒那廝還怎麽跟爺叫板!”
張恒是當朝左相之子,半個月前,兩人當街鬥毆,原主被人下了黑手。
一命嗚呼,這才有了他的重生。
但這仇,得報!
無論是張恒,還是下黑手的那人,哪個都不能放過!
福公公看他憤恨的神色,眼角一抽,鬧半天,他還想著跟左相兒子張恒打架的事兒呢。
還真是草包一個。
榮國府怕是過不了幾年也就沒落嘍。
“既然聖上的旨意送到,老奴就告退了!”說著告退,福公公的腳卻沒離開分毫。
李天寶會意,先是摸摸自己的腰間,然後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個……因為上次打架,我大伯斷了我的銀錢,怕是不能請您吃茶了。”
福公公眼神一變,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辦了差事空手而歸。
他麵上帶著笑,卻言語上冷清些,“無礙無礙,寶少爺留步吧,老奴還要回去複命呢。”
“辛苦福公公跑一趟了。”李天寶一攤手,示意送客。
等人離開後,他才啐了一句,“這老坑貨,還想要賞錢?”
“主子,福公公可是個貪心的主兒,咱不給賞錢,他會在皇上麵前給您穿小鞋啊!”
李天寶反問,“給他賞錢,他就能說本少的好嗎?”
皇上此舉怕是有意削弱榮國府,一個老太監吹吹耳邊風,就能改變什麽?
榮國府如日中天,自然讓皇上忌憚,若皇上開始行動,自己這二世祖簡直是行走的箭靶子。
李天寶眸子動了動,暗罵道,娘的,還以為穿越過來能吃喝玩樂,揮霍萬貫家產呢,沒想到還得先保命!
小鄧子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喏喏道,“也對,整個皇城除了麗春院的姑娘,估計沒人說您的好……”
“怎麽說話呢!”李天寶敲了小鄧子一記腦殼。
他磨搓著自己下巴,小鄧子說的也對,穿越過來之後,還沒出門呢。
他正琢磨要找機會去麗春院開開眼,便聽聽院子外頭小廝跑過來傳話,說是榮親王回來了,要請他過去。
書房。
李天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大伯,您找我?”
李浩見他漫不經心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我在府門口遇見福公公,聽說,聖旨你接了?”
“對啊,難不成抗旨?”
“你可知那昭陽……”李浩握著拳頭狠狠錘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特意先叫人回來通知你準備,就是想讓你先躲起來,福公公上門找不到人自會離開,你倒好,直接將聖旨接下!”
他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原本還想與福公公周旋一番,沒想到還是回來晚了一步!
“我以為您讓我準備接旨呢。”李天寶嘀咕了一句,隨後在李浩發火前立刻安慰道。
“大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您貴為榮親王,雖有法子推了這門親事,可皇上和公主的麵子往哪擱?到時候左相那老貨一定會借題發揮,倒不如直接應下。”
李天寶說完,李浩倒是審視起他來。
皇上有意削弱榮國府實力,左相一旁虎視眈眈,他在朝堂步步為營,偏偏這小子不成器。
可今天,這小子竟有如此覺悟?
李浩痛心道,“你可知道接下聖旨意味著什麽?你是李家唯一的男丁,身為駙馬,便是公主的附屬,一輩子不能建功立業,隻能頂著沒有實權的封號,到時候榮國府百年基業怕是……”
“大伯,您想那麽多做甚?”李天寶漫不經心的說,“賜婚又不是成親,將來指不定有什麽變數呢。”
“什麽意思?”李浩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