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巫師誕生
“對抗魔獸的力量？”
城主怔怔地望著這位曾經被寄予厚望的勇者，以為自己聽錯了。
莫德亞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眼魔解除了精神力。
擁有眼魔首領的那顆眼珠子後，她也擁有了和眼魔溝通的能力。
當著城主的麵，一顆布滿血絲，蠕動著觸手的眼珠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怪，怪物！魔獸！”
城主直接抓起長劍，便要衝上去搏鬥，卻被莫德亞攔了下來。
“這就是能抵抗魔獸的力量！”
莫德亞讓眼魔展示了它的力量，前所未見的精神力量體係，震撼了這位已經年過半百的城主。
甚至，莫德亞為了讓城主體會到力量的強大，更是讓他親自感受了一番。
“這力量太過混亂邪惡，我們不能依靠這種力量去對抗魔獸！”
經曆過無數風雨的城主，頃刻間便做出了判斷。
“無法控製的力量，不會拯救我們，隻會帶我們走向深淵。”
然而，莫德亞卻是堅持：“力量沒有正邪之分，隻在於使用的人，心向光明，即便身處黑暗，依舊能綻放陽光。”
“想要戰勝魔獸，僅靠我們現在的鬥氣，不會有任何的辦法。”
“做決定吧，城主大人。”
城主急促地呼吸著，瘋狂地思索。
他仿佛站在了命運的分叉口，一個看似平常的決定，或許將帶領人類走向不同的方向。
作為三大城邦之一的領袖，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改變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類的命運。
良久，他忽然坐下，聲音嘶啞地開口：“如何才能獲得它的力量。”
莫德亞掏出匕首，在眼魔身上割開一個口子，暗紫色的鮮血流淌而出，被她裝在小瓶子裏。
“鮮血，喝下它們的鮮血，融合他們的力量，隻要能挺過最初的排異期，就可以活下來。”
莫德亞眼神堅定無比：“我們沒有退路了，魔獸之所以不攻城，是想讓我們投降，它們想要奴隸人類，不付出代價就想戰勝魔獸，是不可能的。”
兩人都很清楚，這種方法一定會死很多人。
但如果不嚐試，那麽所有人都將成為魔獸的奴隸。
他們的後代，子子孫孫，永遠都隻能匍匐在那些野獸的腳下，毫無尊嚴地活著。
個體生死，在種族命運麵前，顯得那麽得微不足道。
“個體的意誌無法淩駕於集體的意誌，死亡不會成為他們的終點，反而是前進的墊腳石。”李謙喃喃道。
轉眼，天色暗了下來。
城主封閉了四方城門，徹底堵死了逃離的退路。
中心廣場上，篝火熊熊燃燒，幸存的居民們被匯聚在此。
“魔獸，想要將我們奴隸！”
“他們要踩在我們的頭上，淩辱，踐踏，肆意地殺害我們！”
“但我們，絕不會屈服！”
“人族，永不為奴！”
莫德亞站在中間的高台上，舉著手中的瓶子，狂吼著：“今日我們以死亡換取力量，他日將以力量得來生存，最偉大的勇氣，便是知曉死亡但依舊慨然赴死！”
“明日一早，我將帶頭服下血液，能否戰勝魔獸，為我們的後人博得生機，就看你們的了。”
眾人怔怔地望著她。
早在此前，莫德亞便已經將危險性告訴了所有人。
即便有眼魔幫忙控製，但融合的成功率不會超過三成。
也就是說，即便所有人都去嚐試，但最終這座城邦中將會死去七成的人類。
這一夜，眾人無眠。
翌日，無數人登上高台，嚐試服用眼魔的血液。
他們已經受夠了，身邊人不斷地死去。
掌握力量，才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即便，獲得力量的過程，需要無數的犧牲。
這一日，注定血流成河。
無數人在排異反應下，活生生被難以控製的精神力量絞殺，崩碎成滿地血肉。
整個中心廣場仿佛被潑上了紅漆，遍地殘肢斷臂，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兒，仿佛裏麵夾雜著鮮血。
最終，有十二人踏著屍山血海，掌握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幸存了下來。
人們稱他們為十二祖巫，而其中有三人最為強大。
分別是莫德亞，喀耳刻，以及卡珊卓。
其中，莫德亞掌握的力量最為強大，被稱為女巫之祖。
而卡珊卓天賦卓絕，在融合了眼魔的血液後，竟然掌握了一部分預言的權能。
至於喀耳刻，似乎是因為體質的問題，所以精神力量的破壞力極強，輕易便能將魔獸撕成碎片。
在這十二人的帶領下，以科尼亞城邦為中心，人類開始發起對魔獸的反攻。
精神力量對付體魄強悍的魔獸格外好用，僅僅隻需要用精神力量魅惑魔獸，人類士兵便可以開始大肆屠殺。
在巫師們的幫助下，魔獸幾乎是一觸即潰，毫無還手之力，很快便被趕到了密林中去。
至此，人類終於徹底結束了數千年的苦難生活，獲得了新生。
後世記載，十二祖巫其力之偉，攜神明所賜拯救人類，史稱為救難日。
而十二位巫師的形象，也被刻在石板上，代代流傳。
但因為巫師的力量詭異神秘，而且充滿了混亂，十二祖巫中除了莫德亞，沒有人能掌控好這份混亂。
因此他們平日總是遠離人群，隻有參加戰鬥時才會出現。
長此以往，在人們的心中，巫師逐漸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混亂，詭異，強大成為了他們的代名詞。
在趕走了魔獸後，那位親自服下眼魔之血的科尼亞城邦城主，發起了統一戰爭。
至此，三城分立的時代徹底結束，中央集權製社會出現雛形，城主請女巫之祖親定國名。
莫德亞如今已是拯救人民的英雄，高不可攀。
她身著一襲拖地女巫長袍，屹立於城頭，當年的城主，如今的國主站在她身後。
“莫德亞，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才成立。”國主目光複雜，“你給這個國家，取個名字吧。”
莫德亞沉吟良久，最終定下了新國之名——阿戈斯。
但這並不是結束，而僅僅是個開始。
“她們運用眼魔的力量很簡陋啊……”
李謙有些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