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終究值得
“你竟然已經突破劫境了。”
龍皇感知力散出去，最驚訝的莫過於李如安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
那種氣勢，已經不是凡人了。
九重劫雷，從頭到尾地改頭換麵，從裏到外，全部經曆了劫雷大道的洗禮。
龍皇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凡人，自紀元年之後，便再也無人突破“劫境”了。
如今，有人突破，這如何不讓龍皇驚訝？
李如安也皺眉，因為他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為何人族，這麽多年，都沒有能夠突破劫境的人出現？
這到底是為什麽？
不過這個時候，龍皇顯然已經發現了另一點。
李如安能突破劫境，這其中的原因要是能知道的話，那可能對整個紀元年前的劫難的追尋起到至關重要的原因。
所以，當下，龍皇就化作了一位白衣老頭，落在了李如安麵前。
李如安也不怕龍皇偷襲啥的，因為事情到了現在，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起，共同麵對的是來自天主的威脅。
“宇皇！”
龍皇抱拳，算是對宇皇的尊敬。
宇皇也回應了淮河龍皇。
之後，淮河龍皇道：“宇皇，我想有些事情，問問韓王，還請你允許。”
宇皇點頭。
……
周圍沒有任何人，淮河龍皇深吸一口氣，突然大手一揮，周圍天地全部變色，眨眼，一片李如安與淮河龍皇落入一片混沌的空間之中。
周圍，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艸，你使詐？”
李如安一瞧，不知在哪，後背隻冒冷汗，連忙大喊。
“卑鄙，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
李如安還罵淮河龍皇呢。
結果淮河龍皇突然跪了下來。
渾身都在顫抖。
“？？？”
李如安腦袋發懵，嚇了一跳。
“淮河老龍，你這是？”
淮河龍皇，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我終於等到了啊！”
說完，狂笑不已。
李如安還是懵逼狀態，這特麽叫啥情況？
跟我玩呢？
“額，龍皇，你這到底搞得哪一出？”
確定淮河龍皇對自己沒有惡意之後，李如安才問道。
“你是不是突破劫境了？”
“對呀！”
“那就沒錯了！”
李如安頭大，索性直接坐了下來，才問道：“龍皇，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呀，你這樣搞得我很懵逼好不好？”
可能也是感覺到自己唐突了，淮河龍皇臉上竟然笑了，隨後也做了下來。
“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我長話短說吧！”
淮河龍皇大手一揮，李如安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見李如安沉睡過去，淮河龍皇歎口氣，才道：“雖然你突破劫境了，這五千年來，這片大陸，沒人突破，已經可以確定預言是真的了。但是還是要測試一番的，我可是足足等了五千年呀！”
……
等李如安再次醒過來的時間，發現自己昏睡在一處斷崖底下，周圍並其他東西，隻有一塊石碑。
石碑之上，寫著幾個大字。
“攀登上去，終究值得！”
下麵，有又是另一行字。
“勇氣……毅力……堅韌”
李如安看著幾個大字，在看著勇氣二字，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但是可以確定，自己今天必須爬上這座山崖。
望著高聳入雲的青山絕壁，李如安冷不丁打了個顫他不僅腿腳有些發軟，難道一定要過這關嗎？徒手爬上這座青山絕壁？
半響，李如安深沉的眼神抹過一道亮光：“是了，這是他的一次考驗，他必須通過，沒有理由，沒有借口，隻是需要爬上去，站在山頂，然後回首……”
入手冰涼的岩石質感，順著手指絲絲傳入雙臂，順著雙臂流入中樞神經，李如安一發力，暗道一聲：“加油！”
十米高的地方，幾個凸起的小碎石塊，李如安四肢踩踏，努力定住身形小心轉頭朝腳下望去，十米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掉下去可能也就蹭破點皮而已。
李如安沒有想太多，繼續向上爬去。
待來到二十五米的地方時，陡然間石壁開始變的光滑起來，樹林中霧氣正是在這個高度彌漫的，石壁上絲絲水氣，李如安手上隻能更加用力的抓牢石壁的菱角，努力讓自己更加安全。
他在前世，也是攀岩愛好者，所以，對於攀岩並不陌生，但那是在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進行的，和此時不可同日而語。
正了正神色，李如安繼續向上爬去，此刻他已經感覺手指之上的抓壁力量開始不夠了，這是疲軟開始的表現，他知道必須快一點爬，到了這個高度不能回頭了。
石碑上寫有勇氣二字，那就是說，他必須要有落子無悔的勇氣，踏出那一步就不能回頭，此刻他也絕不退縮，隻能向前，除非爬不上去掉下去身死道消。
五十米的高度，李如安停了下來，手指顫顫的抓住乒乓球大小的棱角，全身吊在半空，這處地點隻有一個棱角，他需要單手爬上下一個支撐點，也是最危險的一步，一個失誤可能就會掉下去，全神關注下的李如安開始思索，過往的經驗在大腦深處開始浮現，迅速整理然後分析。
“這個高度，下一個棱角……”
也就是說，他需要賭一把，賭自己能成功，但是……李如安轉頭一笑：“落子無悔放在此處正好合適，自己猶豫了就代表已經踏入失敗的邊緣，這也是落子無悔四字的含義所在……拚一把，無悔……”
李如安右手抓住棱角，強大的指力似是要捏碎所有，在撐力達到最大的時候，少年一跳，整個人像極了拉單杠的姿勢……終於抓住了距離一米高的下一個支撐點，他成功了。
望著剩下的路程，後背的汗水浸濕了白色的長衫，使白色變得更加深沉。
李如安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體力的不支，雖然他的體質比普通人強一點，但也隻是強一點而已，沒有脫離普通人的範疇，此刻能爬到五十米，他相信，今年的奧運會自己去的話，鐵定會是第一，但……放在這裏沒什麽用，他還是需要爬到頂端。
石壁上留下一道道血印，他的手指磨破了，徒手攀登，臉角額頭處巴掌大的傷口往外滲著血，這是剛才滑落，往下滑了一米，他拿整個身體當摩擦，沒有讓自己掉下去。
八十米……
八十一米……
李如安感覺不到雙臂的存在了，準確來說是麻木了，機械般的一厘米一厘米往上挪。
終於90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極限了……這已經是最後的極限了，在動一下他都會掉下去，不用懷疑，這四十米就是最後的堅持，沒有一口氣衝上去的那回事了。
李如安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在最後的時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勇氣”真的那麽難嗎？
“毅力……堅韌……勇氣……”李如安想到了很多他捫心自問，這三項，他全部都做到了嗎？
這時，他轉過頭赫然看到了一行小字，就在眼前，這麽高的地方竟然有人寫字？
一行小字映入眼簾：“終究值得……孔晙”
在往上，似乎還有，但隱約間李如安似乎猜到了那是什麽。
“終究值得……鄭恬”
“終究值得……江紈”
……
他順著這些字跡往上看去，內心想著隻是看清這些字跡。
李如安知道，這道測試，肯定是某個重要節點的開始，很可能與他為何穿越而已有著密切聯係。
在這個信念的支撐下，李如安機械的手指，又來了力量，那是一種頓悟的力量
不管為了什麽，他都來到了這個世界，既然來都來了，還怕什麽？
怕死嗎？
嗬嗬！
怕艱辛嗎？
怕那些所謂的神人嗎？
……
這時，朝陽剛過山頂，李如安一笑，然後躍起，望著朝陽，大喝一聲：“終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