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歎為觀止的神婆

“老板,我還有事……”

“方哥,我去幹活!”

“嫂子好……哎呦,誰打我……”

“方哥,我跪安了!”

眾人非常有眼色的從後門跑了,隻留方圓一個人尷尬的看著韓梅梅,這女人是怎麽無聲無息進來的?門衛呢?還有沒有點隱私了?都該扣工資……

韓梅梅已經拉開傻愣愣的露西,坐在她的位置上,一瓶威士忌擺在了方圓麵前。

“按照你哥剛才的要求,現在、立刻、馬上去找郎軍和黑山,配合調查。”

韓梅梅的指令無疑給了露西一個提醒,腦子不清楚的她趕緊也朝後門走去,卻和正進來的信子撞了個滿懷。

信子抱著唐刀繁花微微鞠了個躬,表示歉意後,就直奔方圓。

方圓看著拉著椅子坐在自己右手邊的信子,又看了看左手邊“頓頓頓”往杯子裏倒酒的韓梅梅,隻能催眠自己,男人都喜歡左擁右抱,自己也應該喜歡!

“喝!”

韓梅梅倒了三杯,自己拿起一杯先幹為敬後,指著另外兩杯,對方圓和信子下了命令。

方圓和信子小小的碰了個杯,看著信子笑彎了眼睛,小兔子一般縮了縮脖子,他也一飲而盡,渾不覺做左手邊的韓梅梅眼珠子通紅通紅的。

方圓杯子剛放下,另一邊韓梅梅已經又喝完一杯,還在不住地咳嗽。

方圓皺著眉頭問道:“梅梅,你這是有事兒?”

“嗬,管我!”

韓梅梅又去拿酒瓶子,卻被方圓按住,奪下後遞給信子,信子乖巧的給三人倒酒,一個沒落,還優先韓梅梅那杯,差點給倒滿出來。

方圓看著韓梅梅起伏不定的V字領:“你這是基地裏受的傷還沒好?傷到肺了?”

“本小姐不像某些人,沒心沒肺,我就不能傷到肺嗎?”

方圓被紮的有點不爽,但還是問道:“你爸沒管你?”

這句話不說還好,話音剛落,韓梅梅就又幹了一杯,那噸噸噸的架勢,跟平日裏的大小姐作風大相徑庭。

“我爸?他哪有空管我?正忙著給我娶後媽、生弟弟呢!”

“哈!?”

方圓聽後眼珠子差點沒飛出來,韓戰那頭暴龍獸竟然要二婚了?就那身板,哪個女人能受得……額,不是,怎麽就突然要結婚啊?單身的日子不好嗎?

咂摸咂摸嘴,方圓覺得中年油膩老男人的世界,他應該是理解不了的,所以就向韓梅梅道歉。

“剛剛我說你爸幹啥我都不意外,我正式跟你道歉,我錯了!”方圓補充說明道,“他結婚這事兒我是真意外了!他女人也不少啊,結婚圖什麽啊?”

韓梅梅冷笑一聲:“誰知道你們男人怎麽想的?而且,他可不隻是要結婚,還把其他女人都驅逐了!”

方圓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但這件事兒被他牢牢記住了。

接過信子遞來的酒杯,再跟信子小碰一下,抿了一口。

“信子,你爹沒打算給你找後媽吧?”

信子有點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連忙搖頭,雖然看起來沒什麽表情,但方圓總覺得她在幸災樂禍。

方圓抽出唐刀繁花,看著上麵那一抹烏黑,問道:“這是那個鳥人弄得?”

信子連連點頭,眼圈也紅了。

“不礙事兒,其實也挺好的,”方圓笑眯眯的拍拍信子的頭,“你看,這抹黑,像不像你烏黑的秀發?”

方圓隨手一抹刀身,那抹黑就有了明暗變化,方圓又塗了幾次,那抹因高溫產生的黑痕下方,多了一張卡通俏臉,頗有水墨畫風格。

“呐,你看,信子這不就上去了嗎?”方圓把刀還給信子,“之前隻有刀鞘上有花,這次刀身不也有花了麽?鳥人也算做了件好事兒嘛!”

信子接過繁花愛不釋手,反複摩挲。

“嗬,看我沒了老爹撐腰,你方大當家的,又要卸磨殺驢了嗎?不愧是重色輕友、忘恩負義的方世美……”

方圓聽到韓梅梅尖酸的諷刺,從心底往外覺得刺耳、別扭,怎麽天天這樣?

“韓大小姐,你確實幫了我不少忙,我承你人情,”方圓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的繼續道,“但我有還你人情啊,製藥的工程師,紅街以北的大塊地盤,價值都不低吧?你能不能不要總不依不饒的?我方某人欠你很多嗎?”

韓梅梅抓起酒瓶子啪的一聲就摔在地上,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到了門口才牙縫裏蹦出一句:“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方圓愣愣的看著被摔得裏外晃悠的門,半晌才回過神,張口就反駁,也不管韓梅梅能不能聽到。

“說的就他媽好像女人都是好東西一樣!”

說罷立馬轉過頭看向信子。

“這女人怎麽這麽要的!?對她們老韓家,我又給地盤又給人,還不知足嗎?高跟鞋很了不起嗎?”

信子看著氣鼓鼓的方圓,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道:“方、方圓君,我、我也可以穿高跟鞋嗎?我……我還可以穿絲襪!”

看了看會議室裏那張巨大的圓桌,方圓摸了摸信子一邊長、一邊短的黑發:“我喝多了,你還是回家吧!”

送走了信子,方圓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在哪裏發,直奔禁閉室而去。

禁閉室是全獨立的單獨小房子,沒窗,隻有一扇門,每一間大概隻有10平米大小,專門用來關押犯錯的社員,或者,囚犯。

方圓推開其中一間,邁步而入。

禁閉室裏隻有一盞昏暗的小燈,照亮了那張幾乎塞滿禁閉室的大床,其他位置,都顯得黑漆漆的。

**那人抬手擋住室外的光線,露出了藕白色的手臂,黑色的裙子很長,鋪在**,像一朵蓮花。

可能是房間裏比較熱,女人的外袍被扔在一邊,身上隻穿了件短上衣,並不比文胸大多少,衣服很緊,顯得腰腹之間一絲贅肉都沒有。

“你、你想幹什麽?”

方圓關上了門,眼睛逐漸適應了房間裏的昏暗光線。

“找你談談。”

女人這才放下手臂,露出一張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的臉,黑發黑瞳,性感又神秘的青黑色唇彩,典型的混血兒樣貌。

方圓往前走了一步,沐浴在燈下,重複了一邊:“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女人突然愣在**,嘴裏發出了一個無意識的單音節:“額!”

方圓略驚奇的發現,她的嘴角有點什麽東西閃了閃。

“什麽姿勢?額,不是,我是說……”女人從慌亂中恢複過來,抹了把嘴角,手上的鐐銬叮叮當當,“你先別告訴我!”

女人神經質的東摸西摸一番,終於一掀裙子,從下麵下掏出來一個大號水晶球。

“我先算算!絕對能設計出讓你完全滿意的全套動作!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喜歡這一口……”

方圓疑惑的看著這個女人,揉了揉太陽穴,可能神婆都這樣?

“最近庇護所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知道誰幹的。”

女人聽後,尷尬的收起了水晶球:“隻是這樣啊……”

方圓繼續直來直去的說道:“告訴我,我放你自由。”

女人似乎不想走了,把腿一盤:“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方圓皺著眉問道:“那你怎麽把我們偷軍火的事情算的那麽清楚?”

女人深吸一口氣,從頗具規模變成了歎為觀止。

“弗朗西總督夫人,就是總督的親妹妹,你知道的吧?直係血親加上妻子關係,用自己的命為代價,才能抵消我的責罰。而且她有錢的很……”

方圓一聽,轉身就要走,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他並不喜歡,來這裏隻是試探一下,有消息最好,沒有也沒關係。

“哎!哎!別走啊!”

女人突然著急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都不會討價還價的嗎?”

方圓冷冰冰的看著她:“告訴我是誰。”

女人焦急的抓了抓頭發,感覺跟這個死木頭說話很費勁。

“我要是告訴你就得死!你忍心嗎?”

方圓麵無表情,惜字如金:“……”

“好吧……那我退一步,”女人往後靠了靠,腿也分開了些,以鴨子趴的姿勢繼續道,“我隻需要做一個儀式,你呢,付出也不會太多,隻要不穿衣服就行,另外,再從與你有關係的人中,拉出來一個獻祭掉……”

“不可能。”方圓語氣平淡但斬釘截鐵,“我的人,不是用來獻祭的。”

“哦,那就雙倍儀式!算我吃點虧吧,你需要配合我兩個小時……”

方圓轉身就走。

“一個小時!哦不!半個、十五分鍾!”女人急的大叫,往前爬了兩下,卻被鐵鏈拉住,“十分鍾!至少給我十分鍾啊!”

方圓嘎嘣一聲關了門,卻聽到門後傳來女人不甘的叫喊聲。

“方圓!你給老娘記住!女人,不僅是禍水,也可能是福澤!”

方圓撇了撇嘴,他也不知道這年輕神婆到底是給了一句預言,還是在跟他說教。

一個傳令兵見方圓出來,立刻跑了過來,對方圓道:“方哥,將軍派人帶話說,特派員夏佐,邀請您下午去開會。”

方圓眼睛眯了眯,這條過江龍終於願意在明麵上動彈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