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絕境

方圓直接把莫索爾撲倒在地,並順著衝力帶著他滾向一邊,就像要一把掐死他。

莫索爾的兩個保鏢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當場爆頭。

楊子擋在了石頭麵前,兩顆子彈再次打在他身上,但他臉上掛著猙獰的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甚至,他還主動迎了上去,正麵以血肉之軀硬剛一側來人。

那人渾身都包裹在作戰服下,頭戴全封閉式戰術麵具,連眼睛都被黑色防風鏡擋得嚴嚴實實。

又是抖手三槍!

楊子微微偏頭必過要害,就已經和那人近了身,他略顯單薄的身形猛地爆發出極大的力量,一個擊腹擺拳打在那人腹部,將其原路打飛回去。

聽著窗戶外頭一陣雞飛狗跳,楊子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似乎是有些疑惑,但立刻轉身撲向另一人。

與此同時,石頭也靈巧的躲在了掩體後麵,與湧入餐館的其他意泰林人一起拔槍回擊。

這人似乎完全不打算閃避,隻是對準方圓和莫索爾連連開火,眨眼間就打空了一彈夾子彈,然後在楊子到來之前抽身而退,也從來時的窗戶跳了出去。

而方圓和莫索爾正躲在一張翻到的桌子後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板!”

正常人被訓練有素的殺手堵在角落,挨了一梭子子彈,還能有幸存的可能嗎?

意泰林人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衝上去搶救。

結果他們看到麵色陰沉的莫索爾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又髒又皺的西裝,長長的鷹鉤鼻子有些發紅。

而方圓也麵籠寒霜,從掩體後走了出來,鬆開拳頭扔下一地彈頭。

“老狐狸,你下手倒是挺突兀。”方圓頭也不回的帶著楊子和石頭離開,“但你以為這樣的苦肉計就能騙得了我嗎?”

莫索爾冷笑不已:“方,你的智力也不過如此!想在我的地盤暗殺我,你還嫩了點。”

方圓也不辯解,足下不停,豎著中指走出了意泰林餐廳。

莫索爾手下不知是否應該阻攔,而且被方圓三人的氣勢一壓,也有些不太願意打頭陣,紛紛不自覺的後退。

“讓他們走!”莫索爾手指不著痕跡的敲了敲口袋裏的硬盒子,“從今天起,我們和種花社,正式斷交!”

……

方圓帶著楊子、石頭迅速離開意泰林的地盤,一路上憂心忡忡。

三人走到無人處,楊子才在身後跟方圓低聲說道:“哥,剛才那兩個殺手,有問題!手感不對……”

方圓抬手製止了楊子的話,轉而問道:“他們是誰不重要,你的傷怎樣?”

楊子咧嘴而笑:“小事兒,血條剛去四分之一,正是生龍活虎的時候。這異能真是火拚時的不二之選!”

方圓有點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血量越少,屬性越高,聽起來很厲害,但方圓很擔心楊子哪天玩脫了,沒鎖住血,直接掛掉。

“你悠著點,不要為了屬性而主動扣血,穩紮穩打一點。”

楊子依舊流裏流氣,沒心沒肺:“哥放心,我有數!”

方圓見石頭在旁邊有點低落,知道他是因為在剛才的過程中沒出過什麽力而沮喪。

“今晚的事情不太對勁,我估計一場大亂可能比我們預期的要早得多!”方圓皺眉道,“沒時間具體謀劃如何營救張嫂和孩子了,你們倆現在就去醫院,我回家布置戰場。”

“楊子剛正麵,吸引敵人注意力,石頭溜進去,偷人。”

“隻要帶回張嫂和孩子就行,不要戀戰,注意安全!”

……

醫院裏,張嫂正陪在病床邊,一手握著兒子的手,三歲的張小滿燒的滿臉通紅,骨瘦如柴的身子很小,顯得頭很大。

張嫂手上也打著吊瓶,她的體質比孩子好很多,而且在醫院這段時間,反而調理的比之前更好,皮膚白皙細膩,整個人都透著東方女子的婉約,但又蘊藏了身為人母的慈愛、為人妻子的風韻。

她和孩子得的病是核戰後才出現的,具體病因未知,治療方案也很簡單——發燒就用退燒藥,有並發症就及時治療,挺不過去就死。

如果不是因為兒子還在這裏,她早就出去等死了,這裏每天的診費非常昂貴,而是都是方圓私人讚助的。

更讓她心驚肉跳的是,這幾天,一個看起來就很輕佻的白人總是出現在病房周圍,有時和她目光對視,還會禮貌的微笑打招呼,就像是古老的西方貴族。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並不是個好人。

可為了兒子,她隻能忍著打心底裏升起的厭惡與恐懼,呆在這裏。

況且,她也知道,門口24小時駐紮的衛兵,恐怕並不是為了保護她。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開了,那個她最不想見到的輕佻白人,出現在她麵前,身後的門,被關上,鎖死。

“張夫人,您好,我們並非是初次見麵,請您原諒我之前的冒昧,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白人露出得體的微笑,“我是加特庇護所之主的侄子,達倫家族本代唯一的男丁,賽拉雷斯。”

張嫂隻是靜靜的看著賽拉雷斯,她知道了這是將軍的侄子後,就果斷的擋在了他和兒子的病床之間,就像是在主動迎接這位不速之客。

“張夫人真的是個極美的女人啊!”

賽拉雷斯詠歎調一般的讚美後,又往張嫂身後的病**看了一眼,嫌棄的皺了皺眉。

“就是這個大頭娃娃醜了點。”

張嫂就像是被人一刀紮入後心,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僵在原地,近乎窒息,片刻後才汗如漿下,驚駭的眸子裏倒映著賽拉雷斯的身影。

賽拉雷斯已經走到了張嫂麵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忽然粗暴的將她轉了過去,使其背對著自己。

張嫂雙臂撐著兒子的病床,看著兒子幹裂的嘴唇,身後傳來賽拉雷斯的呢喃。

“在別人兒子麵前與他媽親熱,我還是第一次喲!嘶……你要是突然死了的話,你兒子還能活多久呢?”

張嫂抓緊了床單,把頭埋在了兒子的被子上……

……

病房外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打鬥聲,片刻後,楊子破門而入。

然後他便愣在了門口——

張嫂緊緊地抱著兒子,不知道在想什麽,她被撕碎的病號服就像是精心設計過的裙擺。

裙擺下,整個病床都被染成了紅色,血水還在順著大腿往下淌,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

“張嫂,帶著孩子,跟我走!”

張嫂抬起頭,視線剛恢複焦距,就看到門口的楊子似乎被什麽東西一下子拽飛了,門再次被死死關上。

門那邊傳來將軍副官多恩的聲音。

“楊士官,這裏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請你回去。”

“畜生!”

隨著楊子的喝罵聲與打鬥聲越傳越遠,張嫂看到病房的窗戶開了,石頭鑽了進來。

“嫂子,快來!”

張嫂掙紮著走了過去,整個人都歪歪扭扭,顫抖著趴著腿,她焦急的把孩子遞了過去:“石頭,幫我抱一下孩子,我、我不太方便……”

石頭沒多想便伸出兩手接過孩子,張嫂手裏拿著的雪亮水果刀,一下子就暴露在他麵前。

“告訴老張,我對不起他!”

……

工廠區,醫護室。

方圓看著病**陷入昏迷的楊子,床邊自責不已的石頭,以及坐在地上抱著孩子老淚縱橫的張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郎軍一路小跑到方圓身邊,神色惶急,剛想附耳跟方圓匯報,卻被打斷。

“直接說吧!”

“啊?”郎軍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咬牙,對所有人說出剛接到的消息,“剛剛意泰林人宣布,他們正式與種花社斷絕往來,並保留對種花社刺殺行動的問責權利!”

“艾麥肯人與弗朗西人,夥同金家兩個逆子,正式對我們宣戰!”

“韓戰與武藤園田宣布與我們斷絕往來,原因是他們的女兒受到了方哥的不公正對待!”

“將軍宣布我們任務不力,不對我們提供任何支援,並限令我們明天中午交槍1000支!”

“方哥,我們這次,徹底孤立無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