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定城碉樓

“此物名叫孜然,乃是外邦來物。咱們既然要到那黔州去,就少不了另一樣東西。”

劉子希化身大廚,學著電視裏那些廚師撒佐料的那做作模樣。將孜然撒上後,又拿出辣椒麵。

“此物大家應該都識得,不過汴京少食,但在這黔州的地界上,沒有此物吃飯可都不香的。”

魚烤得差不多了,撒上特製的放了鹽的辣椒麵。眾人都摩拳擦掌。

“大家都看會了吧,都來分一分,不過不要覺得香就多放,孜然還好些,這辣椒麵放多了我怕諸位夜間起夜隻覺後腚火辣辣的疼。”

劉子希將手中烤好的魚遞給剛才教自己烤魚的那位將士。這將士和劉子希年紀相仿,見劉子希把這第一條魚給他,感動非常。立馬行了一個軍禮。

“標下家中行三,弟兄們都叫我王三。謝劉校尉!”

將士們分到了孜然和辣椒麵,都興致勃勃的烤起魚來,這香味飄到了其他隊的地方,那些將士都伸著腦袋往這邊瞧。卻又不好意思過來。

劉子希也看到了,不過自己帶的東西可不夠這一衛的人分。這可還得吃好久呢。

“希哥兒,什麽味道這麽香啊。”

楚青和秦望也聞著味趕來,劉子希將烤好的魚分給二人,二人吃了一口後,覺得孜香四溢,還有辣椒的火辣。這冬夜都暖上了三分。

“不虧是酒肉行家劉紈絝,於這吃食之道,那是造詣深厚啊。”

秦望給劉子希豎起大拇指,還不忘打趣他。

眾人大口呼著氣,卻覺得十分爽快。這味道著實不一般。有那覺得自己扛得住辣的,多撒上了些。這會正急得到處找水!

晚飯吃完了,水壺裏的水都差不多了。劉子希便和眾將士到河水上流打水。

大家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陌生,大家都覺得自己這個新來的隊長和藹可親。於是與劉子希勾肩搭背,好得很呢!

不過這天夜裏,那些覺得自己扛得住辣的將士起夜後,隻聽得那樹林裏慘叫陣陣。

高大人的賬內,正吃著屬下準備吃食,聽聞劉子希的舉止後,隻覺得手中的吃食寡淡無味。

“這小子,也不知道遣人送來。難不成讓我親自去不成。”

劉子希可真沒想起這位高大人。

一路行軍這十幾天,雖辛苦,不過劉子希和眾將士也算是打成一片了。進入黔州地界後,劉子希的感觸就是山多。

綿延數千裏,直至雲間。

這天清晨,眾人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定城。

甲上還掛著清晨的露珠,連日的山路令眾人臉上皆是疲倦之色。行至城內,定城縣令吳大人攜屬官在城門迎候。眾將士終於能好生休整一番了。

在吳大人安排的住處內,劉子希終於能美美的洗上一個熱水澡,將這一路的風塵倦意洗盡。這天夜裏,吳大人準備了接風宴邀請劉子希也前往。

這定城在黔州算得上富縣,乃是貢茶普洱的產地,此番如此重視這些山匪也是擔心影響到貢茶的生產。

席上吳大人將情況一一說明,高大人聞言後義憤填膺。一副勢將這些賊人剿滅的雄風。

結果第二天收到定城守軍的消息,發現山匪蹤跡時,高大人卻說自己身體不適,表示自己坐鎮定城,穩定後方。

如此不要臉,劉子希聞言後,隻覺得嘴角**。嘴中那不可描述的話語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合著他來了就躲起來,最後剿匪成了是他指揮有方,不成就是將士們執行不到位是吧。

雖然這主官龜縮起來了,但是這剿匪不能不進行,秦望隻好帶著諸將士前往守軍說的地點。

山路崎嶇,瘴氣四溢。都給此行帶去了不少的麻煩。好在還是順利來到這山林間。

山腳十餘名山匪正在搭火做飯,這人眾人十分失望,本以為是山匪的大部隊,現下看來隻是一群出來打遊擊的。

就在這夥山匪做好午飯正準備飽食時,將士們不費吹灰之力抓住他們。

秦望讓黃都頭將其帶頭之人帶到跟前詢問,兩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敢不言。

“諸...諸位官爺,小的本是這山間流民,山間草屋被山匪打劫一空這才跟著落草為寇。”

抓到的隻是小蝦米,秦望大失所望。

“你投這些山匪多久了,可知這頭領是誰,他們的老巢在哪。”

眼見這些官兵沒有馬上將他就地斬首的打算,這小頭領連忙點頭哈腰的回答。

“小的剛來不到一個月,不瞞你說,頭領我隻見過一次,大夥都叫他三哥。至於老巢我可以帶各位官爺去!”

黃都頭眼色示意一名親兵將其反綁。

“前麵帶路,要是敢給我玩花花腸子我立馬斬了你!”

那小頭領趕忙應是,趔趄著在前麵帶路。

他所說的地方離此地不過三裏路。一刻鍾後,眾人便瞧見一座碉樓。

碉樓又稱為“壘石樓“。牆體由加工規則的石材砌築而成,石塊之間填土粘接。

這是一座眾樓,眾樓一般由全村人家或若幹戶人家集資共同興建,每戶分房一間,其造型封閉、簡單,外部的裝飾少防衛性強。

平滑的牆麵,使得敵人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攀爬上來,這應是那幫山匪從當地百姓手中奪來。

牆外兩邊各有一座望樓。望樓又稱更樓,建在碉樓外,高聳挺立,配有一鼎一敲即可響遍整座碉樓的大鍾,用來警示敵情。

眾人於山林間緊盯著這碉樓,如臨大敵。

直到派去的斥候回來。

“回稟小秦相公,這碉樓內沒有人。”

秦望眉頭一皺,回頭望向那小頭領。

“官...官爺,小的也不知啊,昨天還在呢,小的這才出來一天怎麽就沒人了呢。”

小頭領眼神急切不似作假。而且斥候的發言也證實了這點。

“碉樓中有山匪生活過得痕跡,而且不似過了很久,就這一兩天的事。”

劉子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此說來,更加可疑了。山匪這是聞風而逃了?

那消息是哪來的?

誰告訴了他們有人要來收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