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孤獨的暴牙

在逃生欲望的驅使下,暴牙嘶吼一聲,帶著剩下的豺狼人果斷衝了上去,其他豺狼人見到自己一向膽小怕事的老大也上了,頓時勇氣倍增,戰鬥力直線上升,巨斧大漢們壓力大增,幾人接連受傷。

可見之前難以打敗這些人類戰士多多少少也是因為領導不帶頭的原因。

戰鬥還在繼續,隨著暴牙最後一批生力軍的加入,局勢對人類戰士巨斧他們越來越不利了,而且現在來拿最強的巨斧都被暴牙的偷襲壓製住了。

在巨斧大漢又劈死一個豺狼人的時候,兩道青色的風刃就斬向他的脖頸,巨斧連忙舉起盾牌,但高速的風刃直接將巨斧手中的木盾劈碎,大漢也不免往後踉蹌了一下。

就在這快要摔倒之際,一道身影猛地出現在大漢的下方,然後鋒利的爪牙直逼他的胸膛,這一招要是落實了,那就是開膛破肚的下場。

可巨斧卻依靠著多年的直覺,運用鬥氣卸掉摔倒的重力,一個轉身避開了那道致命的攻擊,但他的左臂卻出現血淋淋的三道傷口。

暴牙見一擊未成,手中再次凝聚出風刃猛地一甩,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大斧子上,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擊飛好幾米,這就是偷襲的好處了,隻要節奏不斷,讓對手沒有反應的時間,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易如反掌起來了。

豺狼人的突襲讓巨斧有些慌亂,但訓練有素的他在被擊倒的一瞬間馬上就想到了反擊的方法,論實力,他並不弱於暴牙,吐出一口淤血,扔掉斧子徑直向暴牙發起了反衝鋒,而暴牙在取得優勢後,自信心大漲,也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兩個人都拋棄了武器的加持,重重地撞在一起,四散的剛風吹倒方圓幾米的野草,兩人像兩隻野獸一樣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較量著,力量的碰撞都激發了他們體內的血性。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大漢的斧頭的斧炳被暴牙的風刃砍斷了,而暴牙這種獸族也不擅長用兵器,兩人隻好用鬥氣和怪力較量著,像是日本的相撲遠動員一樣,強行橫推。

就在雙方已經殺紅眼的時候,昆頓他們終於來了,原本他們以為暴牙是打算沿著河流走南麵那條路逃到布萊克那裏,沒想到暴牙卻反其道而行之,走了西麵,昆頓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馬上就帶人前去增援巨斧他們了,還好謹慎的比爾還讓巨斧守在西麵道路上,不然真的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隻希望他們能撐久一點。”這是昆頓來時一直在念叨的,而巨斧這九條漢子用行動告訴他們的團長,自己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一個戰士一腳踢飛纏在自己身上的豺狼人,又用手中的盾牌擋住了另一邊豺狼人的利爪施展的風刃,並把手中的短矛狠狠地刺進了對手的肋下。

這種傷害還不足以立刻殺死一頭強壯的豺狼人,但劇烈的疼痛讓這頭豺狼人愈加瘋狂,用利爪無情撕裂了那麽戰士的護甲,腹部直接破了一道口子,在他閃身避過另一隻手的攻擊的時候,那名豺狼人張開滿是尖銳獠牙的血盆大口向他的臉上咬去,腥臭的口氣讓這久經沙場的戰士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揪”,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發生,那名戰士愣愣的看著那頭豺狼人的腦袋被一支長長的弩矢從耳孔中貫穿,高大的身軀緩緩倒下,上麵還未逸散的鬥氣閃爍著土黃色的光芒。

這一箭讓那名戰士和豺狼人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扭頭看向箭來的方向,一個身高足有八尺,鶴立雞群的壯漢微微喘息,那一箭凝聚了大量的鬥氣,這才能一箭射死一個三階的豺狼人。

那個人正是昆頓,而其他傭兵團的成員也紛紛趕到,一個個從樹上躍下,人類戰士們個個喜形於色,增援要是再不來,他們可就撐不住了。

“哈哈,團長,我們幹得不錯吧。”

身上好幾道傷口,臉上灰塵仆仆的巨斧大漢咧開了大嘴,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觸動了傷口,“哦”的一聲,特別有喜感。

昆頓點頭向自己的戰友示意了一下,休息了一會,就拔出手上的巨劍指著全身在發抖的暴牙,怒吼一聲:

“除了暴牙,其他人不用管,除非他們反抗!兄弟們,上!”

眾人紛紛衝了上去,昆西更是拉個滿弓,箭如流星,直射暴牙的腦袋,但被他隨手一個風刃劈開,但他的心已經逐漸冰冷下去了,全身都在說著:“我害怕。”

昆頓是個粗中有細的老實漢子,這招就是典型的抓大放小,一個命令就分化了豺狼人,麵對火舞傭兵團的圍殺,他們很難逃走,隻能拚死一搏,到時候傭兵團就算勝了,也是慘勝。

但昆頓發話了,潛在意思就是:“我隻找暴牙一個人的麻煩,其他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所以那些本打算跟著老大殺出去的豺狼人們腳步微微一頓,除了暴牙唯一的一個三階狼人直接吼道:

“暴牙連自己的兄弟都能拿來當替死鬼,我們何苦為他賣命,想活命的跟我走!”

說完就首先從傭兵們讓開的口子溜了出去,其他人看到這些人類願意主動放過他們,紛紛跟上那個豺狼人的步伐,一個個迫不及待的逃命去了。

一個小個的豺狼人臨走前“含情脈脈”地看著暴牙,在暴牙正要感動的欲哭無淚的時候,他扔下了一句話就走了:

“老大,以往都是你拿我們當擋箭牌,現在請你給我們當一回擋箭牌吧”

暴牙:……

昆頓:……

合著這家夥回來就是為了發泄一下以前的怨念,很明顯,沒有一個豺狼人願意留下來給暴牙陪葬,或者說沒有一個人願意為隨時都會拿自己小弟當擋箭牌的老大陪葬。

所有的傭兵都拿著刀劍將獨自一人的暴牙圍了起來,就像一群混混拿著棒球棍把一個懦弱的小學生堵在巷子裏,露出猙獰的微笑。

暴牙沉默地看著所有的小弟離開,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