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查

緊接著,陳己輝又將目光放在了慕容終的身上。

這個小子隻是個臨時的將軍,等戰爭結束之後,也就沒了職位了。

那麽,他沒職位,就不能升降。

這小子不是不愛學習嗎?

你既然壞我事!

就別怪我惡心你!

“至於慕容終,你就去國子監祭酒吧。”陳己輝冷笑著開口。

一時間,全場嘩然。

慕容山的表情驟然變化。

國子監,整個國家最高級的學院。

國子監祭酒,整個國家最有文化的人。

有人用他和現代的華清大學校長去比,這其實是不太準確的。

這個職位更像是教育部的部長。

當一個字都認不全的大佬除去這個職位,還不得被那些博士活活撕了。

“陛下,國子監祭酒是幾品啊?”慕容終對官位並不是很了解,看著周圍人嘩然的模樣,還以為是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官。

“雖然地位是四品,但是地位可不低。”陳己輝解釋道。

“行,比蘇冰強點就行,嘿嘿,我不挑。”慕容終大大咧咧的開口,說話時候止不住的笑,兩排小白牙露了出來。

傻兒子沒當過官,可以不懂,但是身為在官場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爹,怎麽可能不懂。

“陛下,這不合適啊,我兒子是武將,怎麽能封文臣?而且一封就是如此高的職位?”慕容山趕忙出來,說道。

其餘臣子聞言,也紛紛出列。

出列的這些人裏麵全部都是文官,有的是覬覦國子監祭酒多年的,有的則是國子監博士,單純不願意一個武將站在他們的頭上。

一時間,大臣們紛紛開口阻止。

臣子們反對的意見十分堅決,一個個態度果斷,喋喋不休的引經據典,看的陳己輝都害怕他們哪個突然瘋了,上來啃自己幾口。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李文忠卻站了出來。

“臣以為,陛下此舉,很是妥當。”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文忠。

每個人眼裏都充滿了訝異。

他們不理解。

李公怎們能同意這種事?

他也是讀書人啊。

陛下這種安排怎麽能同意?

李文忠麵無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暗流湧動。

亂吧,朝廷越亂,對我就越有利。

你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慕容終的身上,這樣就沒人能注意到我的動作了。

陳己輝十分感恩的看了一眼李文忠。

不愧是忠臣。

自己提出什麽操蛋的要求,對方都給予支持和滿足。

“好,那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準備草擬詔書吧。”

陳己輝立刻決定,隨後立刻小跑著離開。

現在再不走,等這幫臣子們反應了過來,可能就走不掉了。

眾人行禮退朝。

慕容終突然發現,許多人死死盯著自己,目光十分不善。

此時,就算是腦子不是很聰明的慕容終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走!”慕容山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慕容終的胳膊。

“爹,皇帝這不是賞賜我嗎?他們怎麽……”慕容終撓了撓頭。

“先回家再說!”慕容山打斷了慕容終的話,隨後迅速離開。

蘇冰見狀,趕忙跟在後麵。

但是走出了幾步,卻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工作沒交代完,隨後扭頭問向周圍的大臣們。

“各位大人,徐國還送來了一個木頭器械,陛下也沒說要看,也沒說怎麽處理,現在還放在驛站,現在應該怎麽辦?”

慕容終在大臣們的心中形象很差。

但是蘇冰給大家感覺還是不錯的。

這個時候,戶部侍郎在一旁套近乎:“這都是小事,陛下沒說,就先放在戶部的倉庫裏麵存著,等陛下想起來了再說,小友就不用費神了,我讓人去取走就是。”

“那就多謝了。”

“謝就不必了,改日來我府上聚一聚啊。”

“一定。”

……

慕容家。

大廳之上,慕容山看著兒子,表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兒子回來了,一切都很順利,不光沒有缺胳膊少腿,而且還立下了大功,這是讓他很開心並且欣慰的。

但是,陛下給了他的賞賜,對他來說可不是那麽友善。

國子監祭酒,這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

慕容家家大業大不假,世代為官影響力大也不是假的。

可是,就算他勢力斐然,也沒有把握幫助兒子坐穩這個職位。

“爹,你看見我不開心嗎?我出門可是想你了,你怎麽盯著我直歎氣?你是不歡迎我回來?”慕容終不滿的說道。

慕容山聞言,勉強的笑了笑。

誒,傻孩子。

你還不知道,擺在你麵前的難題有多大。

那些言官們本身就是靠嘴巴吃飯的狼,現在你在這個位置,會被吃光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蘇冰走進廳堂。

路上,他遇到了恭維的官員,所以回來的稍微晚了幾步。

“大爺爺。”蘇冰見到慕容山,跪地磕頭。

大爺爺是他獨特的叫法。

自己比慕容終小一個輩分,見到慕容山,自然是要叫爺爺的,至於前麵的那個大字,這是他身為慕容家分家的人尊敬的叫法。

“你這次做的不錯,有了官職,今後就好好當官吧,我回頭去給你置個府邸,你回家收拾收拾,拿一些舊東西,也算是留作個念想。”慕容山看見蘇冰,隨後開口說道。

“不用,我和慕容終住在一起即可,關係親切。”蘇冰搖頭拒絕。

慕容山見如此,欣賞的點了點頭。

還是蘇冰懂事。

搬出去住,這就是在明著試探他要不要離開慕容家。

對方很懂事,回答的很正確。

誒。

這孩子真聰明,小小年紀就成熟老練。

慕容山看了看蘇冰,又看了吃糕點嗦手指時不時還傻笑的慕容終。

“這是親生的,這是親生的,這是親生的……”慕容山捂著臉,不斷反複的向自己強調著。

“大爺爺肯定是在煩惱吧。”蘇冰開口說道。

“你也聽到了,國子監祭酒。”慕容山想起朝堂上的那一幕,不禁歎氣。

“我覺得,您的這個煩惱,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存在。”

慕容山猛然抬起頭。

看向蘇冰,隨後發現蘇冰一副極為自信的模樣,仿佛已經看透了些什麽。

“你是什麽意思?你坐下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