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本宮從不說謊
留下薑太虛,以防不測隻是其一。
朱厚照必須坑一把虛胖子,讓其早日上自己的賊船,這才是最重要的。
毫無警覺的薑太虛想想也對,萬一問話的時候,阿骨丸突然出現不可預料的病症,自己也好及時的施救。
再者,太子都說了,要問的事情不大。
“阿骨丸。”朱厚照看著目光呆滯的阿骨丸,呼叫了一聲後,發現她沒有反應。
不由的轉頭,看向薑太虛:“你是不是剛剛用力太猛,將她的腦子紮壞了?”
“太子爺,這怎麽可能。”薑太虛一驚,連忙湊上前瞧看阿骨丸,再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摸脈診斷起來。
隨後,皺著眉頭喃喃:“脈象虛弱,與之前並無改變,怎麽會出現散神之狀呢?”
“肯定是你紮壞了。”朱厚照不悅的說道:“銀針燒的那麽紅,紮在她的頭顱上,她的腦子不被你紮壞了才怪。”
“太子爺,微臣這針灸手法,從未出過錯啊。”薑太虛神情急切的解釋:“而且她的脈象,並無絲毫的改變,甚至比之前壯了一絲。”
“要麽送來時,她就有腦疾,要麽她就是不想說話,對自己的生命放棄了,才會這樣目光呆滯。”
說到最後,薑太虛的言語無比肯定。
絕不認為是自己醫術有問題,給阿骨丸給紮廢了。
“是這樣嗎?”朱厚照挑眉問道。
“是的。”薑太虛無比肯定。
朱厚照方才頷首道:“第一種應該不可能,她本就不是腦疾之人,錦衣衛短時間內也沒有手段,將她弄成白癡。”
“如此看來,她是對自己的生命漠視了。”
說完,朱厚照還不忘責備薑太虛:“盡管如此,本宮也得說你兩句,你就不會將酒多次提純幾次,造出酒中精華?”
“這樣你每次施針時,用酒中精華拿來泡你的銀針,不僅能消滅銀針上的細微毒素,還能避免銀針燙傷患者皮膚後的感染嗎?”
“額……”薑太虛的目光呆滯。
朱厚照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
什麽酒中精華,那玩意能泡銀針,代替火嗎?
更讓他吃驚的是,朱厚照居然說他銀針上有細微的毒素,這不是誹謗他嗎?
他的銀針紮了成百上千人,沒有一人出問題,可是很幹淨的!
“聽不懂是嗎?”朱厚照問後,自答道:“聽不懂就對了,這說明了你的醫術認知還不夠,不懂這世界上,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病毒,想要知道什麽是病毒,什麽是酒中精華,又有什麽用,就來西山找本宮。”
說這話,朱厚照也是很無奈。
自己要給薑太虛說細菌病毒,小的肉眼看不見,我們人的身體就被這些看不見的細菌病毒包圍著,包括呼吸一口空氣,裏麵都有細菌病毒,還不得將薑太虛嚇得懷疑人生?
隻能慢慢的去引導他,讓他的心理逐步變得強大,去迎接新的知識,讓中醫發揮出燦爛的光芒。
“嗯嗯。”薑太虛迷糊的點頭,還在想著朱厚照的話,簡單的詞語裏,似乎有著神奇的魔力。
種子是已經種下了。
朱厚照也不再關注薑太虛,而是將目光又放在了阿骨丸身上,見她毫無生氣的樣子,抬起手猛的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阿骨丸慘白的左臉,瞬間紅潤了起來。
同時,也嚇得一旁站著的薑太虛,將脖子往後一縮。
好無情!!
太子爺又要整人了。
“你想死是不是?”朱厚照怒斥道:“本宮可以成全你們,讓你與你主子阿骨朵一起上路。”
突來的抽打與話語,使得阿骨丸呆滯的目光,有了一絲情緒。
朱厚照見此,覺得可行。
於是又一巴掌,打在了阿骨丸的右臉上,繼續斥道:“你以為本宮在誆騙你?!”
“別白日做夢了,本宮可是大明的太子,未來的儲君,連保護自己的錦衣衛中,有你們韃靼的暗探都不知道嗎?”
“你主子阿骨朵,如今就在西山躲藏,而且本宮還知道她所藏的位置!”
“知道本宮為何不將她抓出來嗎,是因為本宮想借她這條大魚,將你們韃靼在京城裏的暗探,全部引出來,一網打盡!”
“留你性命,是本宮向你們韃靼暗探表露的一個機會,若是誠心來出來找本宮和談,本宮也不介意幫助你們韃靼度過寒冬。”
“畢竟嚴寒將至,本宮也不想大明與你們韃靼開戰,這對你我百姓都無好處。”
“嚴寒的侵襲,加上戰爭死的人,可比以前我們雙方廝殺的人,還要多的多。”
“說一句殘忍的話,我大明近乎兩萬萬人,而你韃靼不足兩千萬人,耗損我大明國運,跟你們韃靼拖下去,我大明依舊有萬萬餘人可活,可你們韃靼的後果,不是滅族就是被瓦剌吞並,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你信不信?”
“你可以不開口,也可以去死,但你的主子阿骨朵,本宮就不能保證,她是否成為我大明花樓的頭牌,在受盡淩辱後去死。”
“相應的,在京的韃靼暗探,也隻有死路一條,不過你放心,本宮才不會讓他們輕易的死去,本宮要讓他們給本宮挖煤,直到累死他們,或者失去了價值後,本宮會寬宏大量的送他們去死。”
“畢竟,與我大明為敵,不付出慘痛的代價,可不行。”
為了讓阿骨丸開口,重煥對生的渴望,朱厚照不得不誆騙阿骨丸。
至於他是否不想在嚴冬,跟韃靼開戰,這就取決於韃靼。
要是韃靼不知死活率先偷襲大明,朱厚照不介意敗掉弘治皇帝的內庫,將韃靼整個給滅了。
“你混蛋!”
當朱厚照的話音剛落,原本目光呆滯的阿骨丸,瞬間激發神采,掙紮的起身。
韃靼會如何,她阿骨丸管不了,也沒資格去管,但朱厚照對於阿骨朵的態度,激發了阿骨丸的求生之心。
她不知道朱厚照話語的真假。
不過,事關自己的主子阿骨朵,她不能不當真。
“嗬,本宮以為你,從此要當一根木頭呢。”朱厚照輕笑一聲,看著針紮起來,又起不來的阿骨丸,麵容變得惡狠狠起來。
“本宮想聽一些你與阿骨朵的事,你可以講給本宮聽,也可以閉口不言。”
“但你與阿骨朵的下場,不是本宮說著玩的,這天下除了父皇,沒有人敢違背本宮的意誌。”
“呸!”阿骨丸沒有輕易上當,啐了一口朱厚照,將頭歪一邊去,不再掙紮。
“你休想從我嘴裏,得到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