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壽寧候張鶴齡

戰馬吃痛,馬蹄踏地,如閃電般跨入候府大門。

發出陣陣嘶鳴。

此時的候府,瞬間亂做一團。

從四麵八方衝來,持刀的護衛,想要將朱厚照等人攔住,不過看到奔馳的戰馬,又連忙向著遠處退去。

他們身無甲胄,又是血肉之軀,怎敢直麵踏行的戰馬?

一個照麵,便能撞得他們身骨碎裂。

幸好前院不大,戰馬帶著朱厚照,來到大堂前麵,便停止了前行,歪著頭低鳴。

這時,周圍的候府護衛,才敢圍上前,憤怒的嗬斥道:“你是何人,為何縱馬闖入候府!”

“你沒資格問斥。”朱厚照看著護衛頭領模樣的中年人,淡淡的說道。

繼而,將目光放在護衛身後的一名華服胖子身上,輕罵道:“張福,你個狗奴,不認得本宮了嗎?”

“你敢罵本管家!”華服胖子聞言,麵容頓時難看起來,直視著朱厚照的相貌。

這一看,雙腿瞬間軟了。

額頭快速冒出冷汗,對著周圍的護衛,急忙嘶吼起來:“混蛋,一群混蛋,快將武器收起來,你們都他娘的眼瞎了嗎!!”

“快隨我跪下,跪下!!”

說完,使勁推開放在自己身前的護衛。

由於用力太大,直接踉蹌的撲倒在地,疼得張福齜牙咧嘴,但不敢喊叫出來。

而是趴在地上,大呼道:“老奴張福,拜見太子爺。”

“嗬嗬。”朱厚照冷笑兩聲。

候府侍衛這才反應過來,驚嚇得連忙跪地,惶恐的抖動身體:“我等拜見太子爺。”

死定了,自己死定了。

居然對太子爺刀兵相向,這屬於什麽性質?

屬於造反!

傳入旁人耳中,乃至皇上耳中,他們還有活路,不抄家滅族都是開恩了。

“張福,你很囂張啊。”朱厚照見此,撫摸著戰馬的脖子:“本宮可不敢做你的主子。”

“你剛剛還罵了本宮,當了你的主子,指不定哪天你會爬到本宮頭上,欺辱本宮。”

臥槽!

太子爺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候府護衛聽到這話,齊齊的將頭磕在地上,原本紅潤的麵容,一瞬間變得慘白。

太子爺對娘舅家的管家張福都是這種態度,他們算個屁,估計一刀的事兒。

“太子爺,老奴有眼無珠,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太子爺,是老奴有罪,請太子爺饒命啊。”趴在地上的張福,努力的仰起頭,神情充滿了驚恐。

也暗自咒罵張鶴齡:“老爺這個混蛋,咋還不出來,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更夾雜著一絲委屈。

朱厚照的模樣,他也隻看了幾次,並且還是在兩三年前,那時候朱厚照還不像這樣精壯。

孩童與少年,還是有區別的。

如今的他,剛娶了小妾,還不想死……

“自廢一雙招子(眼睛),本宮饒你一命。”朱厚照坐在戰馬上,冷漠的說道。

麵對張福的求饒,內心嗤笑。

不搞你,本太子爺怎麽給張鶴齡下馬威。

至於不殺管家張福,是朱厚照不想全麵站在張鶴齡的對立麵,否則怎麽陰死張鶴齡?

另外便是,他也要照顧一點,張皇後的感受,不想跟她鬧成仇人,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啊!…”張福聞言,整個人都嚇傻了。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自己狠不下心嗎?”朱厚照瞧著呆滯的張福,抬頭一擺:“去一個人,幫他一把。”

悍卒營將士聽令,翻身下馬,走到了張福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後頸衣服的領子。

欲要提起來時,張福猛然的驚醒過來,眼淚鼻涕齊流的慘叫道:“太子不要啊,太子爺饒命啊,老奴知錯了,知錯了,不要挖了我的眼睛啊……”

無比恐懼的張福,在原地掙紮著,試圖脫離悍卒營將士的手,想要逃回跪著的候府護衛中。

而見此情形的候府護衛,誰也不敢起身幫助張福,反倒是越發的恐懼,朱厚照會盯上自己,讓自己的身體少一個部件。

“等等。”這時朱厚照突然說道。

“啊,謝謝太子爺饒過老奴。”以為是朱厚照想要放過自己的張福,瞬間大喜起來,朝著朱厚照連連磕頭。

誰知,朱厚照瞥了一眼張福,語氣悠悠:“你想多了,本宮隻是覺得你太吵鬧了。”

說完,對著悍卒營將士指了指府外。

“拉遠點,廢了他的眼睛。”

“得令。”悍卒營將士應聲,手臂上的肌肉一鼓,直接提溜起了張福,快步的拖著他,走出候府大門。

張福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

直至聽不到以後,朱厚照滿意的點頭,看向候府護衛:“你們是否覺得,清淨一點好?”

候府護衛哪敢違背朱厚照的意思,不約而同的點頭,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

生怕朱厚照覺得他太吵,也拉出去廢了舌頭。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睡意惺忪的聲音響起,讓候府的護衛,差點沒有哭出來,終於得救了。

侯爺來了。

“府內為何如此的吵鬧,不知道本侯在睡覺嗎,你們一群廢物,還想不想活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留著八字胡須的青年,衣衫不整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還不時的打著哈欠,露出脖頸上的紅印。

能看到的,有三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朱厚照,露出和諧的笑容,輕道:“張侯爺興致真好,就是不知道腿軟不軟,要不要本宮請禦醫給你開幾副固本培元的藥物。”

“嗯,你是…”壽寧候張鶴齡,尋聲看向朱厚照,先是一愣,緊接著說道:“太子爺,你來我府上做甚。”

此刻的張鶴齡,不僅沒有向朱厚照行禮,就連語氣都顯得有些不滿,因為他看到了朱厚照,以及身後的人,騎著馬進入了他的候府。

心想著朱厚照,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自己可是的親娘舅!

騎馬進入府中,讓外麵的人知曉,豈不是落他壽寧候的麵子,惹來他人嗤笑?

“自然是與張侯爺有關。”朱厚照笑容越發和善:“本宮聽說張侯爺,做起了泥火爐的生意,想問問張侯爺,是不是也想做做煤炭的生意。”

張鶴齡聞言,眼睛一亮,卻故作不滿的樣子:“太子爺,什麽張侯爺不侯爺的,我是你舅舅,在這裏你我是一家人。”

“來,下馬進屋,與舅舅好生說說,這煤炭生意怎麽做,我可是聽說,你掌管了西山的所有煤礦窯,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內心頗為滿意朱厚照態度的張鶴齡,翹起了嘴角。

看來姐姐將朱厚照教育的很好嗎,知道為他們張家著想,明日進宮得好生吹捧姐姐一番。

“不用,你先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朱厚照笑容依舊,對著張鶴齡招了招手。

並沒因為他的自傲無禮,而感到憤怒。

“什麽秘密?”張鶴齡生起了興趣,快步的走到了朱厚照的馬前,望著朱厚照。

“那就是…給你一大嘴巴子!”

“啪!”

朱厚照抬手,瞬間打在了張鶴齡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