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割頭剖腹
王媽挽著籃子，哼著小曲來到廚房。
作為蘇家兩位大廚之一，王媽專門負責下人們的三餐夥食。
蘇興文對待下人向來大方，月中和月末都有肉，並且不是可憐兮兮的一點肉末或者肉片，而是每人都能分到滿滿一大碗肉。
王媽心情很不錯，一方麵今天恰好月末，有肉吃。另一方麵，則是她的孫子滿月，可以到庫房領取一兩銀子的喜錢。
添丁進口乃是大喜事，蘇興文家大業大，也不在乎這點銀子。
王媽打算把自己那份肉帶回去，給兒媳婦補補身子。
這樣的亂世，普通人連吃飽飯都無法滿足，又哪來的閑錢吃肉？
相對於其他掙紮在溫飽線上的貧苦大眾，王媽等蘇家下人的日子已經算是很好了。
在門口換上圍裙，王媽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咦，竟然有二十隻雞？還有一整頭豬？看來今晚有口福了！”
剛進入廚房，王媽便看到了擺放在砧板上的豬肉，以及被綁好丟在竹筐裏的雞。
長約一米，腰肥體圓，粗略的計算一下差不多得有百來斤，足夠蘇家的仆役每人分一大碗了。
“這應該是養了一年多點的豬吧，太可惜了，正是最容易長肉的時候。”
王媽歎息一聲，農戶們養點家禽牲畜不容易，既要防備著賊寇搶奪，又要擔心發生災病。膽戰心驚熬過最容易長肉的那段時間，才能夠賣出一個不多不少的價錢。
看這頭豬的體型正是容易吃飯的時候，估計是家裏急需用錢，不然的話不會輕易賣掉。
“這世道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閑工夫操心別人。”
王媽搖了搖頭，手腳麻利的將豬肉內外洗幹淨。
蘇府買來的生豬都是已經宰殺好了的，內髒被摘掉單獨販賣，豬毛也用融化的黃香全都拔掉。王媽需要做的，就是清理幹淨之後煮熟。
下人的飯菜無所謂好吃與否，隻要油水充足便夠了。
因此，王媽的做法相當粗糙，直接切成拳頭大小的肉塊，放進大鍋裏麵燉。
忙忙碌碌中，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
春日的陽光驅散寒冷，但不知道怎麽的，王媽總感覺一股涼颼颼的冷氣不斷地往脖頸裏麵吹。
“可能是忙活的出汗了吧！”
王媽嘀咕兩聲，用搭在肩膀上麵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啪！
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她感覺一個濕滑的東西突然間掉在了自己手上。
王媽心頭一驚，不由自主的扭過頭看去，發現竟然是早已經被切下來的豬舌頭。
“呼，嚇死我了！今天做完飯我得跟福伯說說回去休息兩天，正好在家陪陪寶貝孫子。”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王媽拍了拍胸脯，心髒突如其來的劇烈跳動讓她一陣氣悶，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你知道……被割頭剖腹是什麽感覺嗎……”
一個聲音從身後出現，王媽感覺呼吸一滯，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
僵硬的轉過身，王媽看見那個被砍下來的豬頭正死死的瞪著她。
本該灰白的眼珠中充滿了血絲，兩顆眼珠子好像要從眼眶裏麵硬生生擠出來。
“你……你……你……”
王媽被嚇得渾身哆嗦，雖然民間流傳著很多鬼怪的傳說，但卻從來都沒有親眼見到過。
“你知道……被割頭剖腹是什麽感覺嗎……”
豬頭的嘴巴一張一合，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
蒼白的豬頭，血紅的眼睛，映襯著昏黃的火光，顯得異常詭異。
“你知道……被割頭剖腹是什麽感覺嗎……”
那聲音第三次出現，傳入王媽耳中，讓她心髒狂跳，感覺快要從胸膛裏麵整個蹦出來。
無法言喻的驚恐讓王媽渾身顫抖，腳下更是“蹬蹬蹬”連退幾步，撞在牆上把懸掛的廚具都碰掉在了地上。
“你……你……妖……啊……”
淒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之後便是一連串“刺啦刺啦”的撕裂聲。
……
【存活兩個月！完成！獲得啟靈丹一顆！】
提示音響起，一顆潔白如玉的丸子憑空出現在掌心。
丹如其名，它的作用便是幫助動物開啟靈智，擺脫被本能操控的渾噩狀態。
宋思打算找一頭老虎或者豹子當坐騎，前者為百獸之王，除了不會飛幾乎沒有短板。後者短距離衝刺速度極快，最適合逃跑。
如果這兩個抓不到的話，有一頭野豬也可以。
皮糙肉厚，耐打抗揍，跑起來如同戰車。
實在都沒有，一匹良駒也勉強湊活。
宋思對坐騎的最低要求就是跑得快，如果能快的基礎上聰明一些，就更好了。
而有了啟靈丹，這個要求便能夠輕鬆實現。
“還挺香的，不知道人吃了會怎麽樣。”
宋思嘀咕一聲，把啟靈丹塞進胸前的口袋裏麵。
等會找個玉瓶裝好，免得因為暴露在空氣中使藥效逐漸揮發。
“嘎嘎嘎！”
就在宋思琢磨究竟怎麽才能抓住老虎，還要讓老虎乖巧聽話的時候，一連串叫聲從門外傳來。
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就見一隻肥碩的鴨子呼扇著翅膀飛馳而來，背上竟趴著一隻狐狸。
“這小家夥怎麽過來了？”
宋思眉頭一挑，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舅母和舅舅成親多年一直沒能誕下子嗣，便養了隻小狐狸排遣寂寞。
因為總是發出“嚶嚶嚶”的叫聲，便取名叫做櫻櫻。
狐狸這種動物，聰明伶俐，乖巧聽話，還十分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騷了。
當然，在某些人看來，騷其實不僅不算缺點，反而是優點。
櫻櫻算是狐狸中的異類，身上並沒有騷味。
宋思曾經想摸摸它，結果被一口咬在了手指上。
除了比較凶之外，小狐狸也調皮的要命。
天天活蹦亂跳，惹得貓厭狗嫌，唯有這隻肥鴨子不怕它，還天天帶著它到處亂竄。
“嚶嚶嚶！”
小狐狸縱身跳到桌子上，昂著頭不斷嗅來嗅去。
很快它便將目光鎖定到了宋思胸口，作勢就要往身上撲。
“你的原則呢？你的節操呢？你的凶勁呢？”
宋思按住小狐狸的腦袋，之前還咬他的手指，怎麽也得讓小家夥付出點什麽。
“嚶嚶嚶！”
似乎聽懂了宋思的話，小狐狸翻身往桌子上一躺，竟是把肚皮漏了出來。
一邊叫喚，一邊可憐巴巴的看著宋思。
那股委屈和討好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一番。
“行了行了，給你還不行嗎？”
宋思歎了口氣。
不能怨紂王啊，誰能受得了狐狸撒嬌呢？
將啟靈丹塞進櫻櫻嘴裏，宋思把它抱到腿上便開始撫摸。
不得不說，小狐狸太現實了。
沒有好東西就咬人，有好東西就讓隨便摸。
雖然損失了一顆啟靈丹，但宋思一點都不虧。
純白的毛發十分順滑，嬌小的身子非常柔軟。
小屁股又圓又翹，拍一下還充滿彈性。
櫻櫻似乎感覺很受用，舒服的小爪爪都蜷縮起來。
“少……少爺……不好了……出……出事……了……”
小柔驚恐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打斷了一人一狐之間的“甜蜜”。
“發生什麽事情了？”
宋思抬起頭，問道。
“廚房的王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