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等一下
哢嚓一聲！
王洛塵那條好腿斷裂！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慘叫著跪倒在了寧修的麵前。
寧修動手的時候沒有人反應過來，看著他眉宇間的倦意，隻覺得他還要說下去，可直到聽到王洛塵發出了一聲慘叫，才意識到發生了些什麽。
趙長淑瞬間張大了小口，李子敬三人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地朝著大門那邊退去，王洛塵更是一邊慘叫，一邊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寧修，你竟敢打我，你竟敢當著葛老的麵打我。”
唯有葛葉，神色雖然微奇，但是卻帶著些意料之內的平靜。
“有什麽不敢？”寧修一聲嗤笑，伸手抓向那把折扇：“剛才我便問你，你是想換雙拐嗎，你當我在說笑嗎？”
“寧修，你……啊！”劇烈的疼痛衝上腦海，王洛塵本能地緊緊抓住那柄折扇，寧修抽了一下沒有抽出來，嘴角便是牽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輕輕地用力，王洛塵的手指便像是木棍一般在他手下一根根折斷！
王洛塵終於不再叫喊，劇烈的痛苦讓他隻能從喉間擠出如同小貓一般的痛呼，但是寧修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將那扇子拿在手中，眼前浮現了寧書禮在寧輔國的強迫下，不情不願叫自己大哥的場景。
自己有些不稱職啊。
“雖然那個小胖子有些招人煩，但是我的弟弟，還輪不到你來管教，他的東西，你更沒資格碰！”
話音落下，寧修突然一腳揣在王洛塵的肚子上，哢嚓一聲，王洛塵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蜷縮在地上，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少年的轉臉看向李子敬三人，聲音如同流水般流淌。
“今天這些事，你們也都知道吧……”
李子敬、郭在興、沈逸雲三人臉色頓時嚇得蒼白如紙，瘋狂地跑到了大門旁，推開了大門，看到無數等待著消息的學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狂叫道。
“寧修打人啦！”
門口正在等待消息的學子登時炸了鍋，紛紛上前，將李子敬三人保護了起來。
“寧修！你太囂張了！”
“果然是粗鄙之人！”
李子敬三人被眾多學子保護住之後，也算是放下了心來，他們心有餘悸，恨意更深。
李子敬目光噴火，怒視寧修道：“寧修，寧震元就是這麽教你嗎？！”
“沒錯！”郭在興衝著亦是走向門邊的葛葉大喊道：“葛老，這樣的人如果登上了詩會選拔，我們如何向大夏學子交代，如何向月輪使者交代！”
“正是如此！” 沈逸雲更是怒吼一聲道：“葛老，現在這已經不是請願的事情了，寧修此子竟然在您的麵前，在眾多學子請願的時候行凶，如此惡徒，若不嚴懲，我大夏法理何在？！我大夏的天道何存！”
三人一個比一個聲音高，一個比一個義正詞嚴。
與此同時，眾多學子也都看清了王洛塵的慘狀，頓時就像是滾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無數聲討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撲向了寧修。
趙長淑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憂色，她望向了寧修那身影，隻覺得少年就像是怒海中的一葉孤舟，仿佛隨時就要被驚濤駭浪給吞噬。
但這時，寧修卻突然笑了起來。
這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壓下了震天的議論聲。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注視著寧修。
寧修的笑聲戛然而止。
少年清冷的聲音卻如同雷霆般在眾人頭頂炸響。
“好一個冠冕堂皇，好一個義正詞嚴！”
聲音落下，寧修的目光掃向李子敬、郭在興、沈逸雲三人，隻是淡淡的一瞥，卻讓三個人覺得比刀鋒還要冰寒。
三人頓時臉色一白，齊聲喝道：“寧修，難道你還要當著京城學子的麵動手嗎！”
“你的眼中還有半點法理嗎？！”
“打你們？”寧修忽然一聲嗤笑：“王洛塵好歹也是侍郎之子，國公外孫，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三個隻會嘰嘰歪歪，趨炎附勢的腐儒，打你們是髒了我的手！”
“你！”三人登時氣結。
寧修冷漠的聲音卻繼續回**著：“怎麽？我有半點說錯了嗎？你們今天來這裏為了什麽？”
“當真是為了大夏的尊嚴？當真是為了大夏的名聲？”
“別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你們所求的，不過是自己的名利！”
“你們以為，踩下了我，就能夠讓得到王家的幫助，林家的青睞！”
“你們以為，踩下了我，就能彰顯自己的清流本色，就能夠得到葛老手中的舉薦名額，從此平步青雲！”
“什麽威嚴，什麽法理？”
“若真是為了威嚴，王洛塵辱我父親的時候，你們在哪？”
“我父親就算隻是一介白衣，但我父親早已經沉冤昭雪，就連聖上都要承認他的功績，王洛塵有什麽資格辱罵？”
“若真是為了法理，王洛塵拿出我弟弟折扇的時候，你們在哪？”
“就算我大伯一家的生意存在問題，未經有司審查公示，他王洛塵有什麽資格縱下行凶？”
“這些，你們全然不見，說你們是腐儒，說你們不過是趨炎附勢的狗賊，委屈你們了嗎！”
少年之聲錚錚。
少年之言凜凜！
聲音落處，長街內外，一片鴉雀無聲，無數學子扭頭看向李子敬三人，隻見被說中了心腹事的三人臉色青紅一片。
趙長淑再也忍不住了，拍掌叫道：“好，這才叫義正言辭！這才叫法理昭昭！”
這仿佛是一個開始的信號，無數學子又開始了議論，但是這一次，似乎矛頭要對準了李子敬三人。
李子敬三人身為各自書院的魁首，何曾受過這般質疑，更何況此刻若是不反擊，今日之後，他們斷無翻身的機會了！
“諸位，你們不要被他蠱惑了！就算是他說出了花來，王公子被打成那個樣子，難道他不用負一點責任嗎？”
“葛老……”三人齊齊看向葛葉。
葛葉卻是走到了寧修的身邊，神色冷漠地擺了擺手道：“王洛塵咎由自取，即便是寧修不打他，老夫也會奏明有司，不過寧修出手的確是有些重了，此事我會稟明聖上，但是你們三人便不要鬧了，這不是你們該管、能管的事情，所有人，都散了吧！”
“來幾個人，把王洛塵抬走！”
葛葉一揮手，招呼了幾個學生將院中還慘叫著的王洛塵抬去了王家。
而他的這個舉動，和剛才說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幾個人的心口，讓幾個人瞬間臉色蒼白。
完了……
舉薦這條路徹底沒戲了。
可他們卻無計可施，隻能攥緊雙拳，悻悻離去，畢竟，他們發現周圍那些學子的眼神已經變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寧修卻突然喝道。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