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去錢塘江買給你!
一百六十八兩銀子。
確實肉疼的很。
真的值當為了那個小丫頭花這麽多錢嗎?
一百六十八兩銀子,可買很多年輕漂亮的小丫頭呢。
稍微小一點的,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個。
略大一點,十幾兩銀子就能買一個。
若是十五六歲,上來就能幹活的,二十幾兩銀子也夠了。
這些丫頭買來就能幹活,也不是吃閑飯的。
她們在主家幹活,除了老爺夫人和少爺小姐們身邊的丫鬟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粗衣粗布,用不了幾個錢。
吃的飯也是莊裏拿過來的,更是花不了幾個錢。
她們在府上幹上幾個月,就能把這些銀子給賺回來了。
如果說三十兩銀子能買一個最年輕漂亮的丫頭,一百六十八兩銀子,差不多能買五六個丫頭。
何必為了這一個,浪費這麽多錢呢?
正在猶豫中,忽然間就聽到掌櫃的說道。
“伍小郎自己在想什麽呢?”
“是怕少夫人不滿意嗎?”
“伍小郎盡管放心,這幾匹布是咱們四娘坊裏最好的綢緞。”
“但凡您能找到比這個更好的,我一文都不收您的。”
看到伍皓手中的銀票,掌櫃的用力奪了過去,邊奪邊說。
“聽說小郎的夫人貌美如花,這些布料穿上去,夫人一定更是絕世美顏。”
“想必是值得的。”
伍皓嘟囔了一句。
“有什麽值得?”
“她穿什麽在我眼裏都是一樣。”
“看得清清楚楚。”
峽穀裏的那一幕真的是刻骨銘心,永難忘懷。
無論殷追穿的什麽衣服,在他眼裏都是他那一睜眼的瞬間,白雪皚皚之中,那具完美無瑕的軀體。
“小郎在說什麽呢?”
聽到他嘴裏嘟嘟囔囔的,掌櫃的聽得不甚清楚,探出身子去問了一句。
“沒說什麽。”
既然銀子已經付出去了,他也懶得再去計較,對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看家護院們說道。
“把布匹搬回去吧。”
那些看家護院們似乎並不樂意。
他們畢竟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生之中,隻管殺人放火,何曾幹過這種下等人幹的雜活呢?
伍皓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
“怎麽?”
“你們不幹,難道讓本少爺幹嗎?”
“可是趙侍郎並沒有吩咐我們幹這個活。”
“嗬嗬,是嗎?”
伍皓不屑的說道。
“既然他把我府中的看家護院和雜役們都趕到了莊上去,那你們這些狗奴才就得幫我做這些事情。”
他眼睛一瞪說道。
“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幹!”
“我雖然打不過你。”
“但是我可以殺了追兒姑娘。”
“你敢!”
其中一人一聽這句話,勃然大怒,眉毛立刻就豎了起來,手就抓住了劍柄。
伍皓從容不迫的說道。
“我不但可以殺了她。”
“我還可以殺了我自己。”
他輕蔑的說道。
“你們雖然是高手,但就算你們日夜不睡,也總有疏忽的時候。”
“隻要本少爺一個不想活了,看你們怎麽辦。”
丟下這句話,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根本就沒把這些高手放在眼裏。
茄!
什麽高手?
一群頭大手長腿長刀長的傻瓜而已。
那幾名高手麵麵相覷,他們一時之間真也沒有什麽辦法。
“小娘子,我回來了。”
一進門,伍皓就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這可是浪費了六個丫頭的錢給你買的。”
後麵那幾個高手就把布匹給搬了進來。
伍皓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是四娘坊最好的綢緞!”
“褚蘭縣最好的綢緞!”
“本少爺可是花了一百六十八兩銀子買的呢。”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追兒姑娘仿佛沒聽見一般,直接就奔著那些布匹過去了。
她扒拉著那些布匹仔細的看著,看著看著眼睛都紅了。
伍皓一臉的吃驚,脫口而出。
“怎麽?你是不滿意嗎?”
“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馬上派人快馬加鞭去京城給你買最好的布匹!”
“不不,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親自去錢塘江給你買最好的布匹!”
看到追兒姑娘眼淚汪汪,淚珠兒盈滿眼眶,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伍皓的心裏一下子碎了。
他真受不了這麽漂亮的姑娘哭得這麽慘兮兮的。
“好了,別哭了。”
“我馬上給你買就是了。”
“你要多少給你買多少。”
“我伍皓哪怕是傾家**產,也定然使你滿意!”
沒想到這話剛一說完,追兒姑娘哭聲更大了。
這下伍皓慌了,焦慮起來,用力一跺腳說道。
“別哭了!”
“再哭我就把這些布扔到河裏去喂魚!”
沒想到這一招還挺管用,追兒姑娘一下子就不哭了,抱著那些布怔怔的說道。
“我又錯了。”
“她不在這裏。”
“可是她在哪裏?”
伍皓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來這裏是為了找什麽人嗎?”
聽到他這樣問追兒姑娘突然就閉嘴不言,默默的看了他半天。
伍皓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些唐突。
“算了,姑娘家的事情,都是些很煩人的事情。”
“我也不想多問了。”
“走了。”
他抬腿就要走向門外,突然間後麵聽到低低的一聲說道。
“皓哥哥,幫幫我吧。”
這聲音。
這個酥。
酥得伍皓腿都軟了。
隻覺得此時追兒姑娘隻要再說一句:皓哥哥,你願意為我去死嗎?
自己馬上就會把腦袋擰下來給她。
簡直是胡思亂想。
我這都在瞎想些什麽?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
不,一具素不相識的千年女屍,我居然肯把自己的命都舍出去嗎?
我伍皓是不是傻了?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那叫一個吝嗇。
給同班的女同學打一壺水都是不可能的。
算了算了。
可能這就是千年女屍的魔力。
伍皓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轉過頭去看著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說道。
“追兒姑娘,但凡你有什麽需要,我伍皓鞍前馬後,定當為你效力。”
“我就知道皓哥哥是個好人。”
女人的聲音柔柔的,仿佛來自地府的天籟之音。
怎麽說呢?
有一絲絲的陰柔,聽在耳朵裏,卻像踩在天堂上的雲團裏一樣柔軟無比,十分享受,情願死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
“你叫我幹什麽,我就為你幹什麽。”
“為你去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