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都是異端
“這要怎麽個作弊法啊？你教教我。”杜鬆無語。
這貨輸不起啊？
“難道，你已經覺醒武域了？”羅飛電還是沒緩過勁來：“如果沒有覺醒武域，絕對不可能看穿我的行動！”
“你想多了，我就是剛才湊巧抓到你罷了。”杜鬆隨口回答。
“我的電流，明明擊打在你身上，你居然安然無恙。”羅飛電滿臉懷疑地盯著杜鬆說：“這怎麽可能？除非你本身的身體，就是一種不導電的絕緣體。要麽，你就已經成為‘異端’？”
“異端，你這話什麽意思？”
杜鬆雖然一直覺得，自己確實是個異端，可這話從羅飛電口中說出，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不要這麽緊張嘛。異端這個詞，不光是形容，被源獸控製的武者。隻要是沒有經過聖光沐浴，而擁有力量的強者，在神宗院看來，都是‘異端’。”羅飛電臉色十分平靜，擺了擺手說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杜鬆當然知道“異端”的定義。
隻要是違抗神祇意誌的存在，那都是“異端”！
但他現在無法判斷，羅飛電的這種平靜，究竟是真的司空見慣，還是偽裝出來，想要詐自己！
“你覺得，什麽是武者？”羅飛電忽然問道。
杜鬆想了想，自己想象中的武者：“武者就是將基因中的潛能挖掘出來，能夠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強者！”
羅飛電搖了搖手指：“不。”
杜鬆回憶書本上，關於武者的描述：“武者就是，能夠改善人類基因，產生全民進化的先驅者。”
羅飛電笑了起來：“哈哈，你這話讓組長聽到，一定說你是個書呆子，不夠優雅。”
“那武者究竟是什麽？”
“其實，武者就是人！普通的人，所有的人，都能成為武者！”羅飛電神情嚴肅地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擁有成為武者的潛能。隻是不是每個人，運氣都那麽好，被神宗院選中！”
“你這話好像……”
杜鬆表情古怪。
羅飛電這番話，如果被神宗院的人聽到，一定會被裁判所帶走。
武者資格是神祇賜予。這是自古以來的說法。
擁有過人天賦的人，才有資格沐浴聖光，成為一名武者。
“好像有點‘大逆不道’，是不？”羅飛電淡淡一笑，笑容中滿是輕蔑：“但我告訴你，我就不是沐浴聖光後，成為的武者。不光是我，整個第六小組，就沒有正規渠道成為的武者！”
“換句話說，我們都是‘異端’！”
杜鬆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羅飛電揭曉答案，還是有些震驚。
自己在第六小組的時候，拚命隱藏實力，結果到頭來，他們都和自己一樣都是異端？
“可我記得，加入獵人公會，是需要武者證明的。”杜鬆接著問：“你這樣覺醒武域，神宗院如何頒發給你武者證明？”
“本來，他們確實是想將我抓進審判所。”羅飛電臉上閃過一絲不爽：“當時是組長保住了我。神宗院那邊，讓我補辦一次沐浴聖光的儀式，這才擁有正式的武者身份。”
杜鬆覺得十分可笑。
先成為武者，再沐浴聖光？
還有這種驚人的操作？這不等於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或許你覺得他們無聊。但站在他們的立場，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普通人也能成為武者。那麽‘武者’這個階級的利益，如何維持？之前成為武者的人，會願意讓許多人實力超越自己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不光如此，民眾們對神祇的信仰也會消失。那麽神宗院的超然地位，都會不複存在。我們如今的社會體係，也將坍塌！”
杜鬆聽到羅飛電這番話，隻覺得汗毛倒數，頭皮發麻，不由地打一個激靈。
原來如此，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穩固神祗的格調，為了維持那些武者，高高在上的特殊身份！
“可惡！”
羅飛電皺著眉頭，猛地深吸一口氣。
“每年死與源獸腳下的人類，數以億計！可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選擇將這等謊言延續下去？”
“如果，如果他們能稍有悲憫之心，讓全民進化，成為武者。起碼在麵對源獸襲擊的時候，人人都會自保的能力！”
“愚蠢至極！自私到極致！！”
羅飛電楞了一下，隨後點頭道：“你說得對。或許這就是我們的悲哀。明明成為武者，甚至成為獵人，卻無法改變這個世界。隻能盡力狩獵源獸，保護這個本就殘破不堪的世界。”
羅飛電這番話，對杜鬆的觸動很大。
幾天前的他，還天真爛漫的認為，自己考上大學，找份好工作，娶妻生子，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才是真正的世界！
可惜，自己的力量太小，根本無法改變這些情況！
我要變強！
我一定要變強！
不光是狩獵源獸，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我還要有朝一日，站在世界巔峰，對所有人揭穿世界的真相！
哪怕是神祇親臨，也攔不住我！
“羅飛電，請幫我提升實力。”杜鬆目光堅定。
“好。”羅飛電快步走到杜鬆麵前，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剛才一番交鋒，我大概明白，你的實力範圍。現在讓我具體看看，你的能力，究竟達到什麽樣的程度。”
杜鬆沉思了一下：“可是，我沒神源之力。”
羅飛電自然不信，嘖了一聲：“跟你說這麽多，你還是信不過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真的沒有源力啊！”杜鬆說著，催動兩大維麵的源能，使出彈豆皮膚。
羅飛電並沒參與那次吃豆人的狩獵行動，所以壓根認不出來，這是吃豆人皮膚。
所以杜鬆任由他近距離，觀察自己的特殊源術。
“奇怪！還真是一絲源力都沒有……”羅飛電捧著杜鬆的手臂，不斷地打量起來。
皮膚表麵，並沒有神源之力的流動，而隻是膚表變成淺黃色，質地也是QQ彈彈，充滿韌性！
難怪剛才自己的拳頭，對它一點作用也沒有！
原來，這還真是絕緣體！
羅飛電驚呆了。
什麽樣的力量，居然能改變身體本身的構造？
應該是一種武域吧？羅飛電正在思考，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囂張大笑。
“哈哈哈哈！你居然這麽傻，主動跑到天台上來！這下沒人救你，真是自尋死路啊！”
緊接著一個肥胖的身影，出現在樓道的門口。
嶽大山叉著腰，走出樓道。
他的身後，還跟隨著幾名穿戴痞氣，身材魁梧的男人。
看見羅飛電捧著杜鬆的手臂的景象，嶽大山仿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杜鬆，我還以為你是個純爺們，結果光天化日，居然和另外一個男的跑到這裏約會，打得什麽主意呢？”
“看他們這姿勢，肯定是要卿卿我我的啦。”為首那個頭發打著發蠟，梳得高高的男人，笑嘻嘻地說：“表弟，你喜歡的女生，該不會愛上這對兔子了吧？”
原來這個人，就是嶽大山的表哥。
“他說兔子？”羅飛電轉身看著杜鬆，一臉懵懂：“兔子，是什麽意思？”
“兔子，就是‘兔爺’。差不多就是我倆有**的意思……”杜鬆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手臂：“所以，你還不把我的手給放下？”
羅飛電觸電似的鬆手，隨後一臉憤恨：“你們這意思，是我跟他有一腿？”
“哈哈哈哈！”
羅飛電的單純和懵懂，加上那張稚氣臉頰流露出的憤怒表情，讓嶽大山一夥人，感覺更加有趣。
有一種，貓戲耍老鼠的體驗。
“小夥子，我們今天是來對付他的，沒你的事情，趕緊滾蛋！”嶽大山表哥有點不耐煩了。
“嗯……”羅飛電低著頭，沒有吭聲。
哢嚓！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現在嶽大山表哥麵前，掐著他的下巴，將他提在半空。
“你說我暗戀他，還說沒我的事情？”羅飛電臉色深沉，右手微微用力，隻聽見哢嚓一聲，表哥的下巴，直接被捏碎了！
“嗚嗚嗚！”
表哥捂住自己流血的嘴角，一臉驚恐地望著麵前的羅飛電。
他再如何愚蠢，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少年的身手，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金河一中，什麽時候有這樣身手的高人了？
“你、你給我等著！”表哥捂住嘴，口齒不清地威脅道。
“等什麽呢？”杜鬆好整以暇地問道：“你的手下，不是都死得差不多了嗎？”
“你、你怎麽知道的？”嶽大山表哥，一臉的匪夷所思。
前兩天，他的一幫兄弟，在金和一種全被滅了！
甚至警察都查到自己的頭上，可他也不記得，自己這幫兄弟，跑到金河一中做什麽。
最後得出結論，要不是仇家複仇，要不就是遇到變態殺人狂了。
可這件事，不是嚴格保密的嗎？為什麽杜鬆居然知道……
“所以，你忘記了嗎？”杜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是你派這幫人，來對付我的。”
“什麽！？”
嶽大山表哥的神色，凝固了好幾秒種，隻覺得腦中的無數信息，紛至遝來：“不可能！！我怎麽記不得？”
被洗掉的記憶，像是尖錐一般，不斷衝擊表哥的腦袋！
他拚命地敲擊自己的太陽穴，試圖清醒一點。
這家夥，該不會就是那個連環變態殺人魔吧？
“表哥！”嶽大山立刻蹲在地上，扶住自己的表哥：“你別被這小子騙了！他滿口胡話，如果真的是殺人魔，怎麽可能告訴我們？”
嶽大山表哥覺得有道理：“你居然誆我！”
“我有證據。”杜鬆將羅飛電的手機借了過來，下載好一段錄像：“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嶽大山抬起頭，隻見杜鬆的手機裏麵，播放的是自己躺在擔架上的場景。
可是這個場景，自己並不記得。
“鬆爹！！”
視頻裏的嶽大山，一臉感激涕零：“以後胡麗，就是我麗媽了！爹，你以後一定要幸福！好好照顧麗媽！”
嶽大山的表情，頓時像是吃了屎一般，又覺得惡心，又難以置信。
這下，輪到他的記憶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