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沒想到吧，死的是你
聽到這話，李藝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回頭看了李元亨一眼，又瞪了那人一眼。
隻是當那人看到李藝的眼神時，一下子就慌了，連忙道：“燕王，您可知道我們可汗這次為什麽會撤退嗎？我們可汗根本不怕李世民，也不怕什麽酆王李元亨，畏懼的是您啊，倘若您現在和我們統一戰線，那大唐的領土，不就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嗎？”
說完這話，那人看到李藝的神情有些變化，心中頓時有了底氣，繼續道：“燕王，我們可汗說了，倘若您能和我們統一戰線，那攻打下來的大唐領土，我們可汗分您一半！一般的大唐領土，可比一個虛頭銜‘燕王’更有實用！”
“李開府，你要想清楚！你可是大唐的臣子，你要是背叛大唐、投靠突厥，那後人肯定會戳著你的脊梁骨謾罵！”蘇定方神情緊張，顫動的雙眼如鷹般瞪著李藝，“難道你就不怕這千古的罵名嗎？”
“燕王，別聽他的，現在你們唐國的朝廷大臣中，有幾個不是改立過門庭？”那人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而燕王您也不是什麽投靠，而是和我們頡利可汗進行合作，隻要攻下大唐，那大唐遼闊的疆土，您將獨得一半啊！還請燕王您，仔細斟酌斟酌啊！”
對於兩人的言語，李藝臉上神情不定，就好像在權衡這件事的利弊一般。
“李藝，雖然你是賜姓，但你現在也和李氏宗親同脈相承，李氏王朝的毀滅就是你宗室的毀滅！”蘇定方大睜的雙眼，鼻孔中‘呼呼’的喘著粗氣，“難道，你想看著敵人，搗毀你的宗室、殘害你的親人嗎？”
“別聽他放屁，燕王您本來姓羅，李淵那混蛋強逼你改姓，這其實就是對你祖宗的不敬啊！”那人臉上的橫肉一陣顫動，牙齒咬得‘呲呲’作響，“如果燕王、哦不，是羅藝將軍，您能夠得到天下的一半，那您不就光耀門楣了嗎？這可是你們羅氏一族的大榮耀！”
……
就在此時，雙眼微眯的李元亨看了李藝一眼，輕聲笑道：“怎麽樣？李藝？還是羅藝？全在你一念之間！”
聽到少年說完這話，站在兩方中間的李藝也有了自己最後的決斷。
隻見他將手中的長劍緩緩抬起，轉身看向少年，一劍刺出。
“不……”蘇定方抬起長槍就想上前，還沒有等他踏出幾步，卻看到倒下去的卻是那個突厥使者。
“你……李藝，你……你得罪了……”那人捂著血如泉湧的腹部，大睜的雙眼顯露驚恐的神色，那因為疼痛而青筋乍現的額頭，往外冒著黃豆大小的汗珠，並且汗如雨下。
但還沒有等他將話說完，李藝又補了一劍，冷聲道：“區區蠻夷，怎敢對大唐燕王指手畫腳？這一劍，暫時放在你身上，日後，本王要用這把劍，斬下頡利的狗頭！”
說完這話，李藝一腳揣在那人的肩膀上，拔出佩劍，立即丟到一旁，轉身朝著少年，單膝跪在地上，道：“秦王，微臣承蒙皇恩，賜皇姓李，對大唐之忠心，天地可鑒！”
“很好！”李元亨輕輕的笑了幾聲，看了那人的屍體一眼，“李開府，前方帶路，本王餓了！”
“諾！”李藝趕忙起身，扭頭看著幾個士兵，“把他拖下去，剁成肉醬，喂我的大寶貝！”
“遵命！”這幾人拱著手應答，隨即便一起上前，將地上躺著的屍體拖了下去。
“請！”李藝退到一旁，弓著腰，對少年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秦王，請這邊走！”
“前方帶路！”李元亨輕輕笑了幾聲，隨即看了蘇定方一眼，“蘇將軍，收起你的武器，這裏，都是自家人！”
當李元亨說這話的同時，還朝著蘇定方使了一個眼色。
看到少年這番舉動，蘇定方一下子就愣住了，那微微擴大的雙眼看著少年，雖然對於少年使得眼色，他看在了眼裏，但是此刻的他卻也像之前那個突厥使者麵對李藝一般，一頭霧水。
若那個突厥使者看懂了李藝使得眼色，恐怕他也不會愚蠢到和少年針鋒相對。
或許在那一刻，他小看了少年，認為少年區區一個小娃娃，能對李藝造成多大的威懾？隻要自己一番言語，一定能夠說服李藝，拔劍斬下少年的人頭，表達他願意與突厥結盟的誓約。
隻可惜，他低估了少年對李藝的影響，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因為這兩個錯誤的估計，讓他今天命喪黃泉！
而李藝剛才為什麽要對使者下手，而不對少年下手，卻成了李藝的一個謎。
看到蘇定方臉色木然，李元亨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蘇將軍，你不是饑腸轆轆嗎？那還不快走？等在這裏會有吃的？”
“當然當然！”李藝臉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既然蘇將軍是秦王的護衛，那來到涇州，請像回到家裏一樣，千萬不要見外，當然不管蘇將軍在哪裏，隻要蘇將軍方便，那微臣就一定不會讓蘇將軍餓著肚子！”
“算了吧，本王的護衛還是得跟在本王身邊！”李元亨神情詭異的笑了幾聲，“要是本王有個三長兩短，陛下可不會放過蘇將軍！”
說完這話，李元亨笑眯眯的看了李藝一眼，繼續道：“李開府，本王上次看到你手下有一堆威風凜凜的騎兵，不知道那支騎兵，是不是世人傳誦的‘燕雲十八騎’？”
聽到這話，走在少年前方的李藝身體一顫，頓時停下了腳步，過了片刻，才轉過身體，臉上掛著一副笑臉，道：“秦王果然是見多識廣，沒錯，那支部隊確實是微臣的燕雲十八騎！”
“本王聽說燕雲十八騎各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李元亨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不知道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
“民間謠傳而已，還請秦王不要聽信！”李藝‘哈哈’的笑了幾聲，朝著少年拱著手，“他們就隻是比普通人厲害那麽一點點而已，至於什麽身懷絕技，那其實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還請秦王明察！”
“真是這樣的嗎？”李元亨爽朗的大笑了幾聲，環顧了四周一眼，“今天怎麽不見他們的身影呢？本王還想再看一眼他們的英姿呢！”
“回稟秦王，是這樣的，之前渭水事情結束後，微臣奉命監督突厥大軍舉動，直到突厥大軍離開國境！而那十八個人，就是微臣派去監督突厥大軍的部隊！”李藝一邊帶路，一邊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