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微臣省得了。”
明白了李世民的意圖，程咬金連忙應下。
包房之外。
聽眾們在聽到程咬金這個稱呼後，心中咯噔一下。
沒想到太子竟然還帶了幫手，而且還是盧國公。
這下，秦先生該如何應對？
聽眾們的擔心隻不過存在了片刻的功夫，就變成了看熱鬧的心態。
以他們目前對秦煜的了解，這位秦先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沒慫過！
要是慫，換做誰，敢說玄武門？
敢當眾直呼太上皇的名諱？
敢直接跟太子叫板？
秦煜在聽到程咬金這個稱呼後四處看了看。
眼中有些期待。
畢竟，程咬金也屬於他想結交的武將之一，隻不過一直沒見過，不知道長什麽樣！
隻不過等了半天，壓根就沒有人理會李承乾。
空氣中有片刻的安靜。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是聽眾們的爆笑聲。
“哈哈哈……裝不下去了吧？”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太子，是戲子還差不多，演戲演上癮了吧。”
“不不不，我覺得他是聽那個什麽紅衣姑娘的小曲兒聽多了，把腦袋聽壞了，真把自己當根蔥呢？”
“要我說啊，還是秦先生厲害，一眼就識破了他。”
“就是就是，我們竟然都被他唬住了，太子殿下是我們未來的君主，自然會有當今陛下的風範，勤政愛民就不說了，對待我們怎麽也不可能如他一樣，如同對待豬狗！”
“……”
聽眾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李承乾一張臉氣得紅了白，白了黑，總之像是一個調色盤一樣不斷變換。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即便從小接受貴族教育，麵對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繃得住。
“你……你們欺人太甚！”
秦煜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並非我們欺負你，而是你真的做錯了。
做錯事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錯了還不願意認錯，不知悔改。”
“一個國家的重擔，不是輕而易舉就挑起來的，將士們用鮮血換來的江山和國土，若不去用心守護，如何對得起他們死去的英靈？”
秦煜說完，酒樓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他們的臉上充滿了讚同。
那些死去的將士們有很多都是他們的親人，他們不在乎誰當皇帝。
但還是希望當皇帝的人能夠守護好他們的親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江山。
李世民的拳頭緊緊地握了握。
秦煜的話，沒人比他理解得更加深刻。
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不能對不起那些將士們。
這個江山的繼承人，他是不是也該重新考慮考慮了？
高明他……真的能行嗎？
這次，李承乾倒是沒有那麽激烈的反應，他呆呆的望著秦煜。
他這話的意思明明是相信他的身份，可為什麽還敢如此對他？
對上李承乾茫然的目光，秦煜笑了笑說道：
“也許，太子的身份對於你來說尊貴無比，可在秦某眼中，人人生而平等，你並沒有與我們有什麽不同。”
“即便有，那也不是源自於你自己的優越感，因為，你既沒有參與推翻前朝暴政，亦沒有參與大唐的國家建設，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在享受你父親帶給你的榮耀與尊貴。”
“換句話說，若沒有當今陛下戎馬天下，亦或者玄武門的時候，他慫一點，隻怕你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在我們麵前囂張跋扈。”
“說難聽點，在我眼中你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普通人家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還知道付出勞動，換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而你隻不過是趴在百姓身上吸食他們的骨血而已，倘若沒有賦稅，你連飯都沒得吃。”
秦煜說完。
來福酒樓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連李世民也是久久的沒有說話。
長樂公主李麗質，從秦煜跟李承乾針鋒相對開始，就一直注視著他。
眼神就沒從秦煜身上移開過。
不論是他所表演的節目，唱的小曲兒，還是他敢跟太子針鋒相對的膽魄，亦或者是剛剛說出來的那番話。
都讓她吃驚，並且被其深深的吸引。
這才是她眼中真男人的樣子，不畏強權，敢於說真話。
她今天聽到的這些，是朝中任何官員大臣都不會告訴他皇兄的。
而且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人人平等這個說法。
可聽完秦煜的話之後，李麗質發現，他們真的沒有比普通百姓高貴多少。
相反，是他們需要這些百姓才能生活。
感受到台下有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秦煜轉臉看了一眼。
隻見對方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秦煜對她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秦煜這一笑，李麗質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她旁邊的那些女子卻已經驚呼起來。
“你看到了嗎？剛剛秦先生對我笑了。”
“什麽對你，那是對我好吧。”
“你們都說錯了，秦先生是在對我笑。”
“……”
聽著身邊的聲音，李麗質的理智漸漸恢複了一些，她很肯定，剛剛秦煜是在對她笑。
可他為何會笑？
李麗質沒想明白，而此時李承乾卻已經失魂落魄的開口：
“按照你這麽說，本宮豈不是一無是處？”
不等秦煜答話，李承乾又一臉自嘲地開始自我否定。
“嗬嗬……是的，我本來就一無是處，身有殘疾，不良於行，連父皇都不看好我，否則又怎麽會那般重視青雀呢？”
“他分明就是想讓青雀取代我！”
李承乾一臉淒然。
秦煜搖頭，“你並非一無是處，你隻不過沒發現自己的優點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你要學會用長處去跟人比較，而不是用自己的短處。”
“你的腿對你的影響並不大，身殘誌堅？你可懂？”
“司馬遷受宮刑而修《史記》，孫臏臏刑而為軍師，海倫凱勒盲聾而著書育人，而你……不過是腿有點不利索而已，連殘疾都算不上，他們都能大有作為，你會比他們差？”
給熊孩子灌雞湯，秦煜有些心累。
但是在看到李承乾的眼睛中閃爍出光亮的時候，秦煜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聽進去了一些。
隻見李承乾恭恭敬敬的跟秦煜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
“秦先生，我不想當廢人，請問我該如何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