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兩個疑惑
“我的天，這就是凝嬰境的破壞力麽？”
望著那已經麵目全非的山巒的，隨後趕到，想要一探究竟的眾多修者不由得感慨萬千。
原本這裏是一處百丈多高的山巒，樹木參差遮天蔽日，可現如今卻已經變成平原，滿地瘡痍。
地麵焦黑一片，巨大力量造成凹陷比比皆是，更有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巨大縫隙遍布其中。
雖然戰鬥已經結束，可周圍仍舊**滌著可怕的魔氣波動，那炙熱的溫度讓人大汗淋淋，足見當時的戰鬥有多麽可怕。
眾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楚天的名字卻也暗暗心驚。
能夠力敵敗血老人如此之久，打得天昏地暗的人亦是可怕。
眾人下意識用目光搜索周圍，試圖尋找楚天的屍體。
誰都明白，那個楚天極為詭異，原本是家族棄子，可一夜之間扶搖直上，達到輪轉境的修為不過短短時日，入魔便可以鏖戰敗血老人。
何況當日陳凡說的清清楚楚，那楚天有一位隻剩下神魂的老前輩指點。
想來楚天能夠如此都是因為這位老前輩，若是能夠得手的話，必然是能夠複刻楚天的神奇。
先來的這幾個宗門的領隊之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一直佇立不動的敗血老人身上。
楚天的遺物應該就在這個魔頭手上。
雖然還不知道陳凡口中那位前輩的水平，但是活的長就足夠有價值。
重塑肉身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幾個宗門雖然不算是東域頂尖勢力，但咬咬牙還能做到，隻是值得與否的問題。
這可是有望能夠讓宗門憑空多出一位強者的好機會，如何能夠放過。
然而敗血老人的實力非凡，縱然現在看起來像是消耗極大的模樣，可到底誰也沒有膽子直接上前質問，搶奪。
幾名領隊互相交換神色，商量著要不要聯手做些什麽，畢竟等幾個聖地、宗門的高手過來，他們便沒有絲毫機會。
此番枯骨山脈執行他們的收獲可是遠遠沒有達到預期。
原本還可以利用殺人狂魔的事情做些文章，收拾些散修偷偷摸摸殺人奪寶，又或者趁著幾方入駐枯骨山脈分一杯羹，可誰想到這個楚天這麽快就被找到。
忽然，一直佇立不動的敗血老人轉身。
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便讓在場許多修者如臨大敵。
魔道之人可不講道理。
正道修者紛爭還會說出個一二三四來，這幫家夥動手可是全憑心意。
“快看，陳公子來了。”
天邊的流光落下。
幾個宗門的領隊瞬間沒有了心思，默默後退。
來的如果是別人還可以試著做些什麽。
可陳凡他們是真的惹不起。
眾人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裴輕語挽著陳凡的胳膊緩步走來，羨煞旁人，跟在不遠處的魏浩就像是一位老管家，直接被眾人忽略。
“好一對金童玉女呀。”
不少人發出感歎。
感受著胳膊上一痛。
陳凡露出苦笑之色。
他現在外強中幹。
那場暴雨雖然來得及時，可是他的消耗也是貨真價實，許是過度透支的緣故，此刻經脈之中陣陣刺痛傳來，稍微運轉功法更是痛徹心扉。
裴輕語看似與他親密，實際上一直在用自身靈力溫養他的經脈。
先前能夠禦空飛行也是因為裴輕語的緣故。
敗血老人掃了一眼陳凡，開口道：“陳公子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擔心老夫吞沒了你的好處？”
聞言裴輕語和魏浩都是神色凜然，暗暗做好動手的準備。
他們一開始就不同意陳凡來見敗血老人。
有什麽事情不能以後再說嘛？
這個狀態敗血老人如果發難他們想要救援恐怕都做不到。
可陳凡執意如此，他們也勸說不住。
更可氣的是，陳凡竟然隻帶著他們兩個來，讓其他弟子繼續吸納那邊很快就會散去的靈力。
說法是那些弟子來了也沒用。
裴輕語差點沒氣死。
就算你知道敗血老人不會動手，可誰敢保證其他人不會動些別的心思。
若是遇到危險，那些內門弟子拖延一下總是可以的。
陳凡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手上的東西應該是敗血老人最需要的，而且這個大魔頭也並非是迷失心智的狠辣之輩，還是能溝通的。
先前二人也沒有什麽直接恩怨，怎麽一開口火氣這麽大？
難不成自己自帶嘲諷光環，誰看都不順眼。
這就過分了吧。
難不成老家夥被楚天打傻了？
陳凡腹誹一句，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微微拱手道：“此番多謝前輩出手幫忙，匆忙前來是擔心發生些什麽誤會壞了大家的交情。”
眾人聞言立刻反應過來。
敗血老人出手對付楚天原來是陳凡安排的。
隻是，這乾天宗的真傳弟子怎麽和銷聲匿跡多年的大魔頭扯上關係了。
按理來說，正道宗門的弟子不應該是對於這些莫大之人避之不及嘛？
怎麽還有交情。
這日後看來是不能算計敗血老人了。
聽到陳凡刻意告誡眾人的話，敗血老人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幾分，揚手將一枚古樸的戒指拋出。
“楚天已死，一時沒收住手捏碎了。”
裴輕語手掌一拂接過那枚戒指，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陳凡這才笑道：“人死了就好，下次再見，希望前輩心願達成，如此晚輩就告辭了。”
“等等。”
敗血老人開口叫住要走的陳凡。
霎時間裴輕語和魏浩再次如臨大敵。
敗血老人卻隻是淡淡道：“風雨變幻，四時更迭本就是常理，不用深究，但楚天的出現並非巧合，你有興趣可以去楚家查查看。”
陳凡聞言一怔，旋即拱手道：“在下明白了，告辭。”
眾人看著陳凡三人離開也默默散去，各自將今日所見所聞傳遞開來。
不少人都在分析這一番故意在大家麵前的對話究竟有何深意。
看起來敗血老人似乎聽從陳凡的命令。
大家都想不通，究竟是什麽原因能夠讓乾天宗幾乎板上釘釘的聖子和魔道之人扯上關係。
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
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是在保護敗血老人。
日後不管是誰要動敗血老人都要考慮一下陳凡這邊的意願。
可為什麽?
而另一個疑惑則是楚天究竟有什麽來曆。
楚家又怎麽了？
或者是說，這是敗血老人和陳凡故意演戲。
隻是為陳凡遷怒楚天身後的楚家找一個合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