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凡事都有代價
“這些，這些是真的？”
趙仙兒拿著手中的計劃書猶如五雷轟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隻是粗略的掃過開端，作為皇朝嫡女，生而知之，早早參政的她便知道這份東西的價值，以至於就像是遭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呆的狀態。
裏麵提到的概念和思路都是她聞所未聞的。
以她的見識自然看得出，裏麵的內容對於提升國力有著莫大的好處。
如果得以實施，趙氏王朝的地位將不可撼動，或許會成為東域最強盛的王朝也說不定，甚至可以比肩一流修者宗門。
修者和普通人，宗門和王朝。
看起來是相輔相成的，可到底後者是弱於前者的。
弱肉強食的世界，擁有至高無上的戰鬥便不會被束縛。
到了一定高度，每個人都知道那些看似如同神明的修者暗地裏肆無忌憚，甚至做著喪盡天良的事情。
可沒有人會去管。
誰有不怕死呢。
可陳凡提出的這些東西，似乎可以從側麵限製強大的修者，宗門。
“姑娘不需要著急表態，大可以仔細研究一二再做考量。”
陳凡對於趙仙兒的表現並無意外，腦海中經曆過實踐考驗的經濟發展計劃，可靠性自然不用多說。
或許這個世界的某些存在很強大，可眼界這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而強大的戰鬥力讓他們懈怠，不會從其他角度考慮問題。
加上天書牢牢掌控這個世界的所有文化，禁錮思想，將生靈變成隻會按照他們意願前行的應聲蟲。
故步自封，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麵，潰爛在腐朽的製度當中。
看似強大的東域其實從根子裏麵已經爛透了。
趙仙兒檀口微張，欲言又止。
她本能的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以至於那張人比花嬌的美豔臉龐看起來十分為何。
她看到了這份計劃書能夠帶來的好處，卻也看到了裏麵對於權利地位的挑戰。
就如陳凡一直在強調的的。
公平。
人人生而平等，並無貴賤之分。
當皇權，甚至修者不再被崇敬，不再擁有特權。
他們又算什麽？
做這些事情的意義何在？
她覺得這就是陳凡的陷阱，可還是忍不住不問道：“若是乾天聖子所說的一切都成功了，將會如何？又該怎麽做？”
藍胡子和白蕊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們不如趙仙兒看的深遠，卻也知道手中那份計劃書的不凡。
直到這個一刻，他們才發現這個同行許久的少年有多麽的膽大包天。
他竟然想要顛覆整個東域的製度，去挑戰傳說中的神域。
並且，已經在做了。
對於這個問題，陳凡選擇了沉默。
趙仙兒笑了笑：“是我唐突了，還望聖子恕罪。”
“不，隻是有些唏噓吧了。”陳凡眼中露出追憶之色，似乎曾經那些最尋常的，最平淡的生活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老有所養幼有所依，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不需要為生計而擔憂，付出努力就可以獲得收獲，不需要擔心被強權欺壓，申冤無門。
不用擔心禍從天降，平白無故被殺死，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保護，即便是走夜路的女子也可以安全回家。
每個人都可以相信自己，每個人都有機會，麵對神明，隻有惡人才會恐懼敬畏，大多數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擁戴。
爭端與矛盾不需要訴諸武力，道義在利益之前。”
陳凡的聲音平淡如水，雙眸中滿是追憶和思念。
那是他曾經生活的世界。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本那些過夠了的平靜日子是多麽珍貴。
當時隻道是尋常。
議事廳內寂靜的針落可聞。
相較於趙仙兒，她身後隨行的趙氏王朝個供奉更加震撼。
從無到有，這一路走來，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
中間經曆過什麽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廝殺，拚搏，活下來。
守住擁有的一切，不斷的享受，將那些失去的都多回來。
這樣的日子不斷循環往複，甚至讓他們沒有餘力去思考。
可陳凡的話卻向他們描述了一個新的世界。
一個似乎隻能夠存在於夢境的世界。
美的讓人不敢相信。
“聖子的話，我會仔細考慮。”趙仙兒匆忙開口，迫切的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她害怕沉浸在那個美夢當中。
她很清楚，想要去往那個世界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要經曆流血和犧牲。
雖然那個世界很美好。
可為什麽要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放棄眼前擁有的一切呢。
陳凡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點點頭道：“姑娘可以考慮，不過要盡快，畢竟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什麽？”趙仙兒一怔，陳凡描繪的夢境甚至讓她喪失了思考能力，不過冷靜下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沉聲道，“聖子已經公開了這些東西。”
她的語氣十分肯定，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陳凡的作風她是早有耳聞。
每每都有驚人之舉，然後將那些價值萬金的東西公開。
之前的仙道傳承也是這樣。
現在還是。
這個家夥就不知道什麽是利益交換嘛，難道真的有人能夠大公無私到這種地步。
“不然呢？”陳凡笑著說道，“趙姑娘，教你一個道理，免費的東西的才是最貴的。”
趙仙兒一怔，紅唇輕啟，燦爛若星瀚的雙眸總閃過疑惑之色。
她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陳凡的思路。
生而知之，她自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她考慮不到，想不通的事情。
可是在陳凡麵前，這份驕傲屢屢受挫。
那份發展計劃書就算了，其中涉及到龐大的體係。
可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趙仙兒很想爭口氣，自己弄明白，可知道事關重大，她還是選擇低頭，輕聲懇求道：“還請聖子解惑。”
“神域灌輸給這個世界利益為先，弱肉強食的理念，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更好的控製這個世界，畢竟隻需要控製少部分最頂尖的存在就可以。”陳凡輕蔑一笑，“所以，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愚蠢的，或者說，他們會對於未知的風險視而不見，又或者說，他們自認為可以控製風險。”
陳凡挺直腰背，從椅子上做起來，難得正色道。
“記住，凡事都有代價，神域看似牢不可破的製度就是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