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歎息
“四大家族，果然厲害。”
裴輕語想過陳凡用何種方式立威破局。
眼前這種是萬萬沒有想過的。
驚歎之餘，也感慨陳家厲害。
陳凡這座寢殿是陳家建造，可以說是無比奢華宏達，可以說是獨一無二。
乾天宗自然是探查過的，而且不止一次，便是她也不動聲色琢磨過，想要研究這裏是否有什麽隱秘。
可最終得到的答案就是一座普通的大殿，沒有什麽特異之處。
陣法什麽的都是正常範圍內。
可誰想到，真正的殺招竟然是柱子上那些看起來晃眼的圖案，將英魂藏在其中，正應了燈下黑那句話。
至於陳凡的表現則更加讓人驚奇。
那日動**之後，雖然有四大家族的照拂，沒有損毀青雲峰的寢殿。
但地下靈脈被破壞，無法支撐大殿陣法運轉是確定的，至於裏麵的東西，早就被搜刮過好幾次了。
陳凡和血衛都不在，剩下的侍女隨從怎麽可能擋得住那些弟子，長老。
當然，大頭肯定在四大家族那邊。
他們既然下令，肯定是確認沒有什麽油水可撈。
那麽問題來了。
陳凡是如何催動十八英魂的。
那麽巨大的靈力消耗從何而來。
就算是用資源硬填也做不到吧，別忘了，外麵乾天宗的護身大陣還開著呢，同樣是陳凡的手筆。
如此想法的不隻是裴輕語，那四名長老和朱紫陽都是一般無二。
“陳凡的靈力無限。”
這個念頭劃過每個人的腦海，讓人不敢相信，卻又合情合理。
朱紫陽瞪大了雙眼，原本自以為勝券在握，甚至不惜性命付出賭注的他，雙眸中湧現出驚恐之色。
他怕了。
真的怕了。
歸墟境界似乎真的不是無敵。
正如，陳凡所言。
他距離死亡不過是一線之隔。
全靠著靈力支撐。
也許下一次出手便是死亡。
原以為那地母靈火是殺招，哪知道，那真的隻是試探。
“陳家，果然這種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無可撼動麽。”
朱紫陽自動忽略了陳凡擁有可怕靈力儲備的事實。
在他看來，那是次要的，如果沒有陳家這座寢殿，沒有那十八英魂的殺招。
陳凡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回憶起此前種種，腦海中的恐懼越發濃烈。
明知道唯有放手一搏才能夠有活下來的機會。
可是那萌生的退意卻根本止不住。
一息。
兩息。
三息。
隨著一件件寶物損毀。
朱紫陽心驚膽戰。
十八英魂合圍，仿佛永遠殺不死一樣，不斷的消耗著他為數不多的身家。
丹藥，寶物都用光了。
接下來就是他靈力，他的生命。
“怎麽可能？”
朱紫陽心態崩潰，他不敢相信，這場原本有很大概率成功的反叛竟然以這種方式結尾。
甚至，他都沒有對陳凡發出過攻擊。
“還沒死？”
相較於朱紫陽，陳凡更加鬱悶。
按照他的估算，這家夥早就是強弩之末，怎麽可能還在堅持。
就仿佛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活著。
仿佛是在說他不能死在這裏。
他還有事情要做。
“天命嘛？”
陳凡體會到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
如果沒有雲霄仙域，沒有仙道傳承。
或許，今日死的就是他了吧。
我還真是拿了反派的劇本，老天爺都容不下。
好!好!好！
我倒要看看，是否是天意難違。
估算了一下自身的情況，陳凡心念一動，命令十八英魂變陣。
原本以為可以慢慢消耗，讓朱紫陽自生自滅，這樣代價最小。
要知道，他雖然能夠操控無敵領域提取到的靈力，但同樣也消耗神魂。
原本這段時間他不斷使用檔案館已經消耗了大量神魂，剩下自然是能省就省。
可似乎，天不遂人願。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是天意難違還是人定勝天。
是神道強大還是仙道長存。
霎時間，十八英魂如同打了雞血般，展開更加靈力的攻勢。
作為鬼物的一種，他們的組成靈力占據了很大部分。
乍看打不死，可受到傷害其實就是用靈力抵消。
看似強大的恢複能力，也不過是靈力的補充罷了。
先前的合圍以纏鬥，遊走圍住，自然不會消耗太多。
現在拚命，不可避免的會受到致命攻擊，靈力的消耗瞬間幾何倍數上升。
陳凡頓時間覺得壓力倍增。
反觀朱紫陽，似乎還是那般模樣，強弩之末，搖搖欲墜，可就是不死。
裴輕語也察覺到不對，剛要上前，可看了看那四名長老又決定作壁上觀，隻是默默準備好出手。
事情似乎朝著某個奇怪的方向發展。
好像，有什麽力量在左右這場戰鬥。
裴輕語不知道，那一瞬間的明悟讓她接觸到了虛無縹緲的道與命。
“殺。”
被逼入絕境的朱紫陽發出陣陣怒吼。
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又似乎像是在威懾什麽。
手段用盡，瀕臨死亡。
僅剩下的對於生的渴望催動著他不斷向前，不斷戰鬥。
陳凡的臉色愈發蒼白。
不斷消耗的神魂力量讓他的意識有些恍惚。
裴輕語知道不能夠繼續耽擱下去，不動聲色的挪動著腳步，試圖更加靠近陳凡。
其他四名長老似乎也發現了異常，臉上閃過猶豫之色。
大殿之中，無形之中分成了幾個部分。
各有算計卻又息息相關。
“是你對吧，神域的走狗。”
忽然，書案後的陳凡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卻堅定無比，甚至帶著幾分興奮的味道。
大殿眾人皆是一愣。
神域兩個字對於他們來說有著太大的衝擊力。
那天的景象，他們永遠都無法忘懷。
下意識的，他們看向陳凡，又看向戰團隻中的朱紫陽。
別說，這下他們還真看到了某些東西。
狀若癲狂的朱紫陽眉心一點金色。
暗淡無比，卻又熟悉非常。
赫然是那日所見的神光。
霎時間，眾人如臨大敵。
陳凡卻鎮定自若道：“可惜，你膽子太小，今天注定殺不了我。”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那金光似乎又黯淡了幾分。
眾人嘖嘖稱奇，心中驚懼不減。
“一個瘋子不管有多麽強大的力量，也終歸隻是瘋子。”
陳凡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
同一時間，大殿內穿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