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終是戰
那仙子的聲音落下後再無動靜。
陳凡沒有動，因為他發現原本殘破不堪的檔案館竟然真的在慢慢修複。
他本人更是進入一種奇怪的境地，似乎能夠聽到許多聲音，雜亂無章的信息用來，需要慢慢梳理。
反觀林雲楓則是一臉錯愕。
神色古怪的盯著陳凡，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這小子有古怪，這鬼地方有古怪。
盡管非常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萬年前的仙域真的不虛神域。
而此刻他隻是一個幾乎什麽都沒有的落魄神王，而這裏，似乎是人家的主場。
剛剛升起那點一死成就大業的決心也變得鬆動起來。
憑什麽老子就要放棄一切，等著你們複活，而不是好好享受這世間的榮華富貴。
雲天門聖子，這個身份和當年肯定不能比，但現在似乎也不錯。
如今體內螻蟻的意識已經被壓製，他隻要活著離開這裏便能夠啟動當初的後手，不說天下無敵，但逍遙自在，廣納信仰完全沒有問題。
至少，雲天門的那本天書肯地能夠掌握。
這麽一想倒也是不錯。
何苦浪費身上最後的神性去搏一個遙遠的未來，把握當下方才是正理。
權衡利弊之後，林雲楓並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主動退讓一步，微笑道：“打個商量如何，大道之爭與你我無關，你也不想在這裏拚命對不對，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離開，互相立誓，百年之間不為敵手如何？”
或許是由於在東域呆的久了，又或許是受到原本意識的影響，林雲楓這位神王並沒有蕭淵那般狂熱，相較之下更像是一個徹徹底底俗人。
陳凡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問道：“你知道東域其他神王的位置麽？”
打不打是個問題。
陳凡的原動力是基於怕死。
此刻腦子裏麵多了無數念頭，一時間整理不清楚，但有個聲音卻不斷回**。
神域的家夥不可信。
殺光他們，不死不休。
這些信息陳凡還需要時間適應，分辨，不會隨便聽從一個念頭便直接動手。
這個問題是交易也是拖延時間考量。
林雲楓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糾結，最終似乎為了表示誠意般咬牙說道：“有自然是有的，隻是我不能告訴你，實話說，就算是麵對麵我們也可能不認識，神域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剛才的約定可以加上一條，百年之內有神王找你麻煩，我可以幫你。”
聽到這番頗有誠意的話，陳凡笑了：“看來閣下真的是久居上位，不食人間煙火。”
林雲楓的話乍一聽沒什麽毛病，可實際上等於什麽都沒說。
和看看吧、到時候再說，沒有任何區別。
根本算不上承諾。
被拆穿的林雲楓並沒有絲毫惱怒之色，淡然道：“你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他仍舊沒有擺脫自身身份的習慣。
在他看來，堂堂神王做到如此地步，已經算是極大的讓步。
陳凡若是不答應便是不給麵子。
但問題是，如今已經不是萬年之前。
陳凡更是絲毫沒有所謂的敬畏神明之心。
雖然不清楚此刻自身的狀況和那名神秘仙子，但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戰無不勝，何況還有複蘇的檔案館。
陳凡咧嘴一笑，手中玄冰突顯。
如今看來，日後和神域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要麵對的神王也不止一個。
雖然大致上了解到了神性的優勢和缺陷，但總歸缺少練手的靶子。
眼下這個正好。
打過了後續的計劃可以全盤展開，打不過好像也不吃虧，那種整個雲霄仙域盡在手中的感覺讓他信心倍增。
林雲楓皺起眉頭，有些無奈道：“為何？”
在他看來，權衡利弊之後，陳凡應該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陳凡給了個平白無故的答案：“我覺得能打死你，而且打死你之後，事情會順利很多。”
林雲楓微微眯起眼睛，剛才那古怪的聲音和感覺讓他萌生退意，可那是最優的選擇，真要動手，活了不知幾萬年的神王會在乎一個毛頭小子。
“好，很好，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真以為有了仙域的庇佑我就怕了你。”
陳凡平靜地說道：“怕不怕和死不死沒關係。”
陳凡深吸一口氣，之所以拖延這麽久便是為了確定身體的狀況。
或許正如林雲楓所言是仙域的庇佑。
此刻的他隻覺得如魚得水，靈虛訣運轉起來，吸納靈力不再那麽生澀，甚至有種四麵八方靈力都源源不斷湧入的感覺。
而檔案館也同時緩緩展開，雖然速度滿了許多，但關於林雲楓的記載還是變得詳細起來。
通過先前的交手和交談，陳凡大致上判斷出眼前這位神王的情況。
說是轉世重生，其實保留著之前的記憶，但不知為何卻並沒有壓製住今生的意識，結果兩虎相鬥，一死一傷。
此刻他倒是理解了先前那個林雲楓說的話，做想做的事情。
他的執念大概就是雲天門吧。
他或許早就知道了今天的到來，不想讓一切成為這個神王的囊中之物，之所以會突兀的等在這裏，留下大量的破綻也是源自於此。
他無法左右這名神王的意誌，卻可以靠著短暫壓製改變細節。
以一世凡人之軀，對抗萬載神王意誌。
可悲，可敬，可佩。
換而言之，不管這位神王有多少記憶，但能夠施展的手段大致上還是在這具軀體的範圍內。
原本還是要加上神性的，不過現在嘛。
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一場各懷鬼胎的談判到此徹底崩掉。
林雲楓也不再維持臉上的笑容，手中長劍一抖，挽了漂亮的劍花。
“好教你這等螻蟻見識見識神明手段。”
陳凡哪裏會跟他客氣。
雙手翻飛，掌握的冰屬性神通不要錢一樣揮灑而出。
開玩笑，好不容易在這裏不用在意靈力的消耗，這還不打個痛快。
雖然隻有半套源自於冰妖皇的神通，但不愧是曾經摸到了東域頂尖存在的手段。
施展起來天地失色，日月無光，隻是眨眼間原本的秘境已經看不出本來模樣。
冰晶倒映下的陳凡猶如仙人降世，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瀟灑。